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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华 阴谋 下

夜黑风高,星辰灼耀,硕大的齐宫内,除守殿的宫人夜谈小话,安静无比,只依稀传来蟋虫鸣叫声。

风华殿,当今世子所居,殿内烛光暗淡,周围一切摆设均为白玉所制,润泽透明,精光内蕴,呈一片白,仅有帘帐是水蓝色绸纱,令人觉的冰寒渗骨。

玉案前,一白衣男子正埋头阅书,烛火跳动,投映出叠叠重影,他的身旁另一褐衣男子正悠哉的喝着茶水,翻弄着案上的奏章。

“我说邵华啊!你能不能别那么认真,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沈之昀无奈的掐额,这祖宗是不是把他当空气了?

“半夜不回府,偷跑到我这风华殿,本公子还没找你算账呢!”谢邵华淡淡道。

“这……不是有急事吗?”沈之昀笑脸答道,心里却痛骂了一遍,这宫殿阴寒,谁没事有事会来,要不是把他当好兄弟,有要事相告,他才不来呢!

瞥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谢邵华抬头看向他,悠悠道:“下月会盟国使节遣公主前来参加盛典,你通知沈将军,做好各项安全……”

“你听了!?”沈之昀一脸惊奇挑眉,原来他没把他当空气,顿了半会,道:“哎……这不是重点……”

“陈国惠安公主吗?名单上没有记载,只要她们不弄出事,照样放行!”谢邵华打断他的话继续道。

“这还不是重点!”沈之昀又道,为什么他不能等他把话说完“陈国不是会盟之国,且没有这个公主,仅有个宸云公主,这个公主天下人皆知,只是个六岁大的小女孩!你知道这次盛典不仅仅是庆祝各国会盟,而是……而是册立世子妃。”连着一口气全部说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哦……”谢邵华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笑着道:“原来是册立世子妃?我怎么不知道!?”

“哎…..哎…哎!”沈之昀上气不接下气,俊脸扭成一团,挥袖没好气道:“你开什么玩笑?你会不知道!”他要是不知道,他现在就可去跳城墙了。

“担心我会立个小孩子为妃?”谢邵华无奈笑笑,放下手中的书,对向他的双眸“既然来的是惠安而不是宸云,你未免顾虑的也太多了吧?”

沈之昀立即撇头过去,轻咳了几声“兄弟我……还不是好心提醒你,说不定你鬼迷心窍呢?”言罢,他才发觉得话说反了,只要那些个公主不要鬼迷心窍就行。

“对了!”沈之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笑问道:“你把那个假虎符给予梁王,他有没有很高兴,对你很信任?”这梁王亦是个贪欲之人,想必如今躺在美人怀中乐不自在。

“他是很高兴!”谢邵华淡淡道:“只不过……那虎符是真的!”

“呯”

瓷杯落地,碎满一地。

“你疯了!”沈之昀止笑,脸上顿时浮起怒火,无半分玩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怎么敢……敢把虎符给予他人……

谢邵华不为所动,只是笑笑“你以为梁王糊涂吗?他也是个聪明人,假的就是假的,糊弄不了他的,再说……”顿了顿又道:“你作为齐军统帅,知道齐军听命于什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行,我不火!”沈之昀按压了会太阳穴,垂气道:“可是你也不能把虎符交出去,还交到梁王那种人手中!”梁王早年还是飞骑将军时,就是朝中众臣公认的老狐狸,猜不透亦看不透。

“有些事只有老狐狸办得成……”谢邵华淡淡道,温润无害“特别是只被折了尾巴的狐狸!军中这几日你好好整顿,随时待命。”

沈之昀叹了口气,满脸惆怅,伸手在他肩上拍拍“公子大人的表面意思小生懂了,深沉点的可怜我脑力不够,实在难以猜透!”谁叫祖宗心海底针呢……

言罢,晃悠悠的大步离开,跨出门槛还不忘高喊一句“哪天我要是真得罪您老了,可千万别对我使计,我还要留个全尸,到阎王那娶媳妇呢!”

“……”

您老??

谢邵华哭笑不得,伸手抚摩了一下脸,那皮肤光洁无暇,他在怎么说也比他年轻吧!

————————————

陈国,王都东城,宫内,大殿上,一片混乱……

“谁给你的权利,曹铭,说说看啊?”陈晋王杨辰琰怒掐着一位官僚的脖颈责问道,他今日一身黑紫王袍,衬得他容貌愈加艳丽。

曹铭,字于进,年二十有五,官居司马,掌管军政之事,容貌较阴柔,为人狡诈,靠华夏太后坐上官位,亦是朝中无人不知的太后男宠。

“你……你…放……手!”曹铭憋红着脸,大喘着气,拼命扳开他的手,可奈何力气不足,无法挣脱。

杨辰琰死死的盯着他,手上力气并没减轻,反而加重了些,直达他额顶青筋暴痕,才撇向一旁的红漆鼎柱,柱旁的大臣们似乎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自觉的退开,偷偷的垂首低笑着。

“呯嘡”一声沉重的闷响,曹铭被狠狠的甩到鼎柱上,摔落在地上,口子鲜血溢出,喷洒一地。

殿门旁的一个小太监看了这一幕,浑身打了个哆嗦,扶正好帽檐,偷偷的跑了出去。

“曹铭,孤不在的这几月,日子过的很爽是吧?”杨辰琰来到曹铭身旁,一脚踩上他的胸膛,幽凉道:“那些军用上的银两,用的一干二净了,是……花在青楼花魁身上了呢?还是……花在青楼老鸨身上了呢?孤记得你似乎很喜欢老女人!?”

这几月竟在他出使楚国不在时,偷偷开支掉这么多银两,要不是离风及时传信告知他,恐怕整个国库都要空了!

大臣们看着眼前美貌妖艳如恶魔般的‘男子’,在听着他作为一国君主说出的那些口无遮拦,不符身份的话,一个个都憋不住大笑起来。

杨辰琰神情依旧不变,从袖中抽出一条巾帕,慢条斯理的擦拭起双手起来,阴沉道:“笑够了就停下,没笑够……舌头也无需留了!”

“……”殿内一时安静无声,就连针掉落的声响也听不到,大臣们各自捂住嘴,他们知道王说到做到。

“拿刀来!”杨辰琰对着身后的太监高喊一声,太监垂首颤抖着拿来匕首递给他,王这回又要血染于殿了。

杨辰琰接过,扬起嘴角玩弄着匕首,明紫色眼眸深不见底,蹲下身,刀锋轻划过曹铭面庞,幽幽道:“你说……要留着脸好呢?还是留着……”刀锋划到裤裆“留着下面,能斥候太后床笫之欢?”

曹铭脸色惨白,紧咬着嘴角,摇头往后挪去,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不说话呀!?”杨辰琰嘲讽一笑,裤裆上的匕首微微用力,就在殿外身着华服之人没跨进殿内,没高呼出声,以常人不觉之速,之力,挥下匕首。

“杨辰琰,你给哀家住手!”一道尖利的女声混合着痛叫声一齐传荡于殿内,震慑众人。

来人三十有二,一身金丝九凤宫装拖摆于地,头戴珠宝金簪,耳穿玛瑙玉坠,艳丽红唇在那抹满铅粉,皱纹微生的面庞上显的格外伶俐。

陈晋王庶母,楚国远嫁的大郡主,当今陈国的华夏太后“周烨怡”。

她缓缓走来,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杨辰琰似能滴出血来,怀中抱着的一个四岁大的男娃娃,正不停的哭囔着,身后一个着粉裳衣裙的六岁女孩拿着摇鼓垂首流着泪水,看的很是心疼。

正是杨辰琰的一对子女,公子“杨子轩”与宸云公主“杨子云”。

大臣们有的窃喜,有的忧心,这回有好戏看了,不过并没如他们所愿,在杨辰琰威震下,全部,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自觉退到殿外,在待下去脑袋就不保了!

“娘……”奶声奶气,带着委屈的声音响起,杨子轩水汪汪的的眼睛急切的看向杨辰琰。

杨辰琰看了他一会,眼底闪过的是柔情是伤感,撇头看向周烨怡,淡淡道:“你想怎么样?”她清楚周烨怡带孩子过来的用意。

“你!?”周烨怡笑笑,面部肌肉紧绷,伸手抚摩了下怀中杨子轩柔软的发鬓,凉凉道:“杨辰琰……你就这么跟你母后说话,是不是太不敬了些?”

“呵呵!”杨辰琰冷笑,抬腿踢向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曹铭“你是我母亲吗?”是那样的不屑。

周烨怡听她这话,在看向她脚下之人,身下鲜血流满一地,就连面部都被匕首割划了一道,狰狞恐怖,再也忍不住了“别忘了你儿子的解药还在我这!生出这么一张绝世容貌,想必父亲定是个妙人吧?杨辰琰,当年是哪个男人不长眼,被你喂了哀家给的药?”

“哀家怎么就没福碰上这么个人,想必身上滋味定是不错吧?”污秽的话语从嘴里缓慢吐出,还能平淡自如,不愧应了天下第一“*”的称号。

周烨怡在天朝未亡前,正是武平候周闾与宫女所生的庶女,因身份卑贱,周闾一直不承认此女,任她流落在青楼,直到周闾想拉拢“扬子业”,才想到去青楼接回女儿,好吃好喝招待,以大郡主的身份嫁于扬子业为小妾,当时周烨怡年芳十七,扬子业已四十好几。

一入侯门深似海,周烨怡经历的太多,什么权利纷争,尔虞我诈,直到各国初定,扬子业薨后,她翻云覆雨,坐上太后之位,也是众国唯一太后,那时她才二十有七,又死了丈夫,正值女人空虚难耐。

广纳男宠,各国各地不管出身,年龄,只要长得好看,她都收纳于后宫,供其享乐。没人敢制止她诽谤她,就连平日里残暴的陈武王杨辰琰亦都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