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这了!”刘嫣轻声道,弯着腰穿过一座假山,可惜假山洞内太黑,即使有灯笼都无法看清洞内的情形。
“你往前挪一挪,别挡着!”她身后的韩元清推攮着她道,因洞口太窄,仅能容下一人进出。
“元清姐姐,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刘嫣疑虑的晃动着灯笼左顾右看起来,但就是没看到一人,听到一点动静。
“没啊……”韩元清担忧道:“这么久过去了,怎么就没有声音,还真是奇怪了!”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不会真如她想的那般。
“可能那两人…办完事了!走,咱们再往里瞧瞧,说不定就能看到那妖女衣不蔽体横躺在那!”刘嫣边走边道。
“行!”韩元清颔首道,反正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那妖女,要不然她不甘心!
两人一路往前,不仅步伐格外小心翼翼,且整个人都提心吊胆,一颗心高悬在那,只觉得越走越冷,越走越阴,但她们根本没察觉到这洞的道路很深亦是倾斜的,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假山入口正慢慢的封闭,直到把她们与外界隔绝。
“元清姐姐,你看!”刘嫣停下脚步,借助着灯笼看清了前方石壁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趴在那裸着上半身的女子。
那女子头发凌乱披散,似乎有混有血液,使头发都湿淋淋地粘贴在胸前背后及脸部。
“那妖女果真……被人……”韩元清勾唇得意一笑,但瞬间那笑容就僵硬在脸上,她惊恐的捂起嘴巴,迫使着不敢叫出声……
“救……我!”那女子闻声,缓慢的转过头来,两眼死死的盯着她俩,虽然光线暗淡,模糊不清,亦相隔着一些距离,但那都不能阻止女子那张血淋淋的脸呈现在眼前。
这张脸,恐怖诡异至极,就连原有的五官都看不清,但不是被任何利器所至,而是整张脸皮都被完整的撕扯到脖颈,血肉模糊,看的让人作呕,但她俩已经来不及作呕,吓的飞快丢掉灯笼往反跑去。
可惜洞口已封,她们无处可逃,无论怎么用力敲打着封闭的假山弄出动静,无论怎样高声大喊求救呼唤,这里面就像隔了音般,外头均无一点声音动静,只能从缝隙中,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巡逻的侍卫从假山前走过……
“元清……姐姐!怎么办,咱们…出不去了……”刘嫣受了惊吓,双手紧紧的缩在一起,埋头抽泣,她没想到本是来看那妖女有没有人被玷污,却看到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女子,就连这假山洞口亦莫名其妙的被封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那女人是人是鬼…她会不会追来!”韩元清满眼满脑还沉浸在刚刚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把一个女子整块脸皮都扯了下来。
“我怕……呜呜……”刘嫣从抽泣转为哭泣,现在她逃也逃不了,只能哭,哭出来会好受点。
只是,她光埋头高声痛哭,却不知道一旁的韩元清突然目光空虚,含笑,鬼迷心窍般朝着正前方刚逃离的地方走去,朝着那黑暗中出现的人影走去。
……
一处暗门密室内,靡丽香氛飘荡,艳红薄纱飞舞,有女子呻.吟,亦有男子轻笑低喘……
薄纱遮挡的大床内,两人火热交.缠着,女子面如桃花,埋头亲吻着男子胸膛。男子热汗淋漓,双手紧扣女子腰肢。
“世子殿下,还好有你来救……本宫,你不知道那血淋淋的女人有……多恐怖!”女子娇声道,脸上流露的是小女人的柔情。
“那你该如何感谢本公子?”男子猛的一挺.身,惊的女子双脚紧紧缠住其腰,风华绝代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讨厌!”女子双手敲打着男子胸膛,娇滴滴道:“人家还不是把自己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顿了顿又道:“你打算何时立人家为妃,人家都是你的人了!”
“你想什么时候?”男子低头吻了吻她殷虹的小嘴,温柔含笑道,看的女子一颗心都软了下来,故作推攘着他肩膀。
“那你就得立我一人,那妖女你可不能要!”
“世子妃位只有一个,不立你这个磨人小妖精还立谁?”男子双手移至到女子娇.臀,那般的轻柔如对待世间至宝。
“那你还在宴席上说惠安那妖女是你世子妃,不过……她如今被我下了药,不能保留清白之身嫁与你了!”女子咬着男子唇瓣轻声嘟囔道。
“哦,是吗?”男子“啪”的一声拍打女子身上,溺宠道:“那你可真够坏的,小妖精!”
“人家当然很坏,有本事,你狠下心杀了人家!”
“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扬嘴一笑,凑近她,耳鬓厮磨道,是那般的温润无害。
“你狠心吗?”女子滴滴笑道,一脸媚态,就在她沉溺在他温柔当中不能自拔时,男子忽单手抽出床被下的匕首,抄起就往女子脖颈刺去。
直到女子两眼一僵,断气,他才推开她,起身穿戴好衣物换人进来,而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庞上无一丝人气,散发着冰冷。
“国师大人,外头的卫国公主已经解决……”一容貌较好的黑衣女子单膝半跪在男子身旁,颔首道:“没想到那娇生惯养的公主竟然最大的心愿是见生母一面,果真如您所料,她生母是被剥皮受辱而死,属下刚刚扮成那样她虽吓的要死,但最后却抱着属下痛哭流涕,说再也不想与娘分开了,呵呵……”
“只要她死的高高兴兴就好!”男子笑笑,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带好属于他的那半张诡异面具,幽幽道:“花颜,把这两人的血放干净点,可别浪费了!”
“本座现在得向亲爱的主人请罪去了”抚摩着手中的人皮面具“主人这……高尚的皮囊是不能被本座这么个贱奴给玷污的……”
这诡异如鬼魅的男子不是残奴是谁?
“是,属下遵命!”花颜上前拉下横裸在床上的晋国公主韩元清,对着残奴颔首告退。
“对了!”残奴叫住她“这两具尸体放完血后,就丢到园内的冰湖沉了吧!记住,一定要明显的让人给发现!”
“……是!”花颜迟疑了一会,她虽不知国师这般做有何用意,但她作为属下只有听命,不能多问,国师自有他的打算……
……
风华殿……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种;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夜半,女子清唱童谣阵阵从殿内传出,传荡在整个王宫催使着人安眠,进入美好梦乡。
杨辰琰着一身寝衣靠坐于床头缝制着孩童衣衫,她一袭长发一半绾于头顶,一半垂落在左肩,那平静柔和的模样与那清闲熟练的针法,如民间所谓的贤妻良母不相上下。
可是这只是一时的,她还是她,那个该利狠时就利狠,该妩媚时就妩媚,该潇洒时就潇洒的杨辰琰!
“这大半夜,也就你有精力在这唱童谣!”谢邵华垂头在长案前执笔写书。
“你不是还有精力在这写字?”杨辰琰挑眉好笑道,手中的针线活依旧继续“对了!”似乎想起什么“上次我坑你的那事,你怎么解决了?我听……那些暗中调查的人说,最终你可是渔翁得利!”
几月前,她本故意挑起两强国之间的纷争,来分散他们对陈国的念头,只不过楚成王虽遣梁王攻齐,但这么久过去亦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亦没有看到什么战乱,那说明这事又被他不动声色的解决了。
在不知他就是齐国世子时,应该算是坑了他,给他找了个*烦!
“呵呵……”谢邵华扬唇一笑,放下手中的笔于笔搁上,淡淡道:“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那次虽给他弄了个*烦,但亦白送给他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只是白送给梁王那老狐狸齐国虎符,相信他用不着多久,整顿好军中士气就会反咬周晋城一口。”梁王是个聪明人,他当年的飞骑大将军亦不是白当,实战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要是有足够的兵力,那对于周晋城绝对是当头一棒,致命一击。
“咝……”杨辰琰听着他这话,目光一顿,手中的针也不知不觉的穿透手指,疼的她立马回神过来吸允着手指,紫眸微咪,笑道:“梁王那老狐狸被你这只黑心狐狸给算计到也算是他倒了八辈霉了!”
当今天下被谁算计亦比过被他算计到好,到时就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还疼吗?”谢邵华望着她柔声关怀道。
“这有什么好疼的!”杨辰琰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矫情些,不过……你以前怎么就没这般关怀过我?”
以前两人切磋武艺,不是你她击伤他,就是他射伤她,流的血可比现在多多了,他都没有说过这般的话,难道是如今的伪仙转性了?变得更虚伪了?
“我……只是好心问你一下!”谢邵华低声道,却表达的不似那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