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认了清吟身份,李林如今也是多有决断之人,当即道:“既然如此,那就由鱼师出手,先拿下再说。”
鱼云召还未答言,魏夫人横了李林一眼道:“她已经落在明处,而我们藏身暗处,正要多观其行止,查其来路,岂能莽撞行事。”
鱼云召也道:“夫人所言才是正理,她能跟随而来,乃是我偶然之想,定非早有筹谋之举,放任几日,并无妨碍。”
李林出言道:“说来也奇怪,我乃六欲之身,对美色一向抵抗甚低,此女也是绝色佳人,不知何故,我对此女却总是有提防之感,夫人此前也曾提醒过我此事,却一直找不到缘由。”
魏夫人目注李林,缓缓道:“在我六欲宗内,若像你一般,早就被师长训斥不知几回了,先是不察己身之异,再而又是退却回避,先是不明,再而无勇,怎能修行有成?”
李林尴尬道:“魏老传我法门,却是只当做应敌手段,却从未说过这些。”
魏夫人嗔怒道:“喜怒忧惧皆在七情之内,本就是我等修行之基,岂能不察,又岂能遇异而退,我与鱼师对清吟此女都无感知,此事就交给你了,我传你的那阴阳和合之法你好生体悟一番,我悟此妙法,并非让你全用在床上的。”
李林第一次见魏夫人发怒,只好连连应诺,被魏夫人挥手赶出房去,李林一走,鱼云召微笑道:“夫人如此做派却是难得一见。”
魏夫人微笑道:“这小子对我门中妙法一向不甚上心,发作他一回,他或许才明其中妙处。”
鱼云召道:“平海已成我等破局关键,不容有失,这清吟来历不明,我怕因小失大啊。”
魏夫人笑道:“不想也能见到鱼师忧惧之时啊。”
鱼云召笑道:“无惧岂能显勇,夫人怎么忘了阴阳相济之理。”
魏夫人叹息道:“陷落此间,虽然困顿,但在大道之理上,我两人却都收益非小啊。”
鱼云召哈哈一笑道:“失了术法迷障,方显大道至理之妙,所谓至弱处见最强,前辈之言不欺我也。”
魏夫人这才道:“鱼师既知此理,就莫要担忧平海了,他方才所言自己乃六欲之身,若不能在七情上有成,终是不妥,清吟此事,对他或许正是一个契机,相遇以来,我从未见过他有忧惧之时,七情之关,不历岂能有成。”
李林被魏夫人驱出房后,不免有些丧气,但也觉得魏夫人所言有理,在船头沉思半晌,方才忽然有悟,魏夫人方才发怒,或许就是七情法门的运用之妙,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了招而不自知,这七情法门发于无形之间,运转无相,果然精妙。
李林顿悟之后,对七情之法的明了更上一层,体内新立体系也因此受益不小。
此后数日,李林一边为鱼师作画,一边与清吟笑语相引,抽空还以清吟之姿入画,喜怒忧思各具其态。
李林这画其意有二,一是以画中意导引清吟七情之动,其二却是李林在不断作画中试图用己身法度再量清吟之身,但是却每每有误,总是觉得差了一点东西,不能尽得清吟身心之理。
但是也并非全无所得,在给鱼师把昭武数百人之画全部做完之后,李林觉得这对自身也是一种修行,自己初立的法门借此更是完善了几分,慧果也称赞李林了几次,李林这法门对慧果深入消化两界之理也是大有助益。
此时李林又把给清吟所做之画全部摆出来重新观赏,经过多日接触,此时清吟和李林两人也颇为亲近了,清吟在旁嗔笑道:“公子又拿清吟取笑。”
清吟言语虽嗔,眸间却笑,李林看着她,做苦恼状,说道:“我画别人都是一次而成,但画清吟,已有数十幅,却总是觉得有误,清吟可知其中之异,以解我惑。”
清吟笑道:“公子绝才,你所做之画清吟能看出什么,剑也舞了,曲也唱了,公子还有清吟若何?”
李林看着这平日里的英武女子,在自己跟前笑语盈盈,心中一动,驱散了那隐隐的抗拒之感,走进清吟身边,在她耳边轻语道:“我觉得却是我们缺了一些深入交流之故啊,所以才未能把握清吟之妙。”
此语一出,清吟玉颜立即红云升腾,伸手把李林轻轻推开,微恼道:“公子怎能如此轻薄。”
李林如今七情六欲随心而动,微微用力,轻拉清吟玉手,道:“我想好了一种画法,你同我来。”
清吟此时身心皆为李林术法所迷惑牵引,只是稍作抗拒,就被李林牵着手引入内室之中。
鱼云召看着两人背影,对魏夫人道:“夫人可觉得有异?”
魏夫人面色如常道:“还能有什么,修行不力,只好再用他那些龌蹉手段去了,我们云韶女儿都是被他如此祸害了。”
鱼云召微笑道:“平海上次言说,云韶众人好似都与夫人紧密相关,他如此行状,岂不是亵渎了夫人。”
魏夫人面色稍红,薄恼道:“诸事岂能瞒过鱼师,这本就是我修行之法,鱼师何必拿此时取笑,削了我等女儿家的面子。”
鱼云召哈哈一笑道:“夫人莫恼,我只是关心平海而已,夫人既然知晓此乃修行之理,那就再暗助平海一臂之力。”
魏夫人嗔怒道:“他在里面和别的女人亲密,鱼师还要我相助,我修行还未到那一步,做不到七情皆空。”
鱼云召见魏夫人确实恼了,只好住口不言,只是以心神暗暗关注那房内动静。
李林来到此界,对男女之事早已经不是生手,但以往都以为是幻梦一场,这一次却明知是一位活生生的佳人,他也是心中情绪荡漾。
两人进入李林房内,清吟终于有所觉察,急声道:“如何作画,却要来公子房内。”
李林轻轻一拉,却是把佳人环入怀中,李林低语轻笑道:“却是要做一幅帐烟笼玉枕,玉人卧榻图。”
清吟被李林一揽,两人肌肤相接,鼻息相连,顿时就红晕满面,再被李林这露骨言语一激,不胜羞赧,伸手连忙欲推开李林身形,口中道:“莫要如此。”
清吟虽是身具武艺,但此时伸手一推,李林却纹丝不动,反而被李林借势用力,两人顿时贴在一起,李林双手环着清吟柔软细腰,再微微用力,就吻在柔软唇间。
清吟挣扎了一会,就被无边情欲侵袭,口中微微轻吟道:“莫要如此,公子莫要。”
但这些轻微抗拒,最后全淹没室内不断升腾的旖旎缠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