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后,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我这个头,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加上这大热的天,我从医院出来再回到婷姐家的时候,额头上就有了点点汗珠。
“六六啊,你这幸亏没什么事儿,跟姐说,想吃点什么姐做给你吃。”婷姐说得很有诚意,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照顾我。
“婷姐平常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呗,用不着对我这么客气,我可不是什么城市里的公子哥,娇生惯养,都是农村人还客气什么呀。”我说的也是实话,本来就是农村人还讲究那么多干嘛,只要能吃就行了呗。
“行,那我去买点菜回来,你在家休息啊,不要乱走动。”婷姐走的时候还不忘关门,这种习惯很好。
“小六,我看着你这伤,我就想到了那个狗东西,这次虽说咋们是吃了点儿亏,但咋还是把他们的气势给打下去了,说起来也是搞笑,婷婷竟然还用高跟鞋当武器打他们,我看,在我们镇上这一块也是没谁了。”杰哥说得很轻松,笑得也是那么无拘无束,让人看着就那么舒服。
“这事我估计还没完,先咋们这医药费不说,他妈的,我的头现在还有几个包,这还怎么上街见人啊?”三炮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摸着脑袋,他的手刚一触碰,就自言自语的喃喃着:“我这细皮嫩肉的脑袋,就这么糟蹋了,可惜啦。”接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小伙当年也很纯,现在悲伤也无痕,唉……”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行啊,你看看逵子,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在看看我,毫发无损,虽说是打架,但气势要压倒他们,做什么事儿都要有个气势,没有了气势就等于输了一半。”说着就微微的对我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
杰哥跟三炮都回房间睡觉休息了,逵子凑到我跟前:“小六啊,以后这事咋能避免就避免,这动起手来是要动家伙的,搞不好就见血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知道,逵子很在意今天所发生的事,他自从小就老实巴交的,估计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动手打人吧。
我对于逵子这个人还是比较欣赏的,他做人做事为人处事各方面都有自己的思想观念,他好多事能避免就避免,哪怕自己多吃点亏。说实话,要不是我们打架的时候,处于被动的局面,估计逵子也不会突然出手打他们。
“逵子,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好多事情你不愿说也不愿多说,我知道你很委屈也很憋屈,但是你要知道,很多时候讲道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拳头才是硬道理,谁拳头大谁拳头硬才有本事说话,社会没有什么道不道理,只有你硬不硬实。”我说出了此时的想法,经历了那些事我也想通了好多,可能是发自肺腑之言吧。
“小六啊,或许你说得对,人得改变一下,不然一直过得很卑微。”逵子说完嘴角就挂起了一丝丝笑意。这也是我在认识他那么久,唯不多时的笑。
我们在聊天中,婷姐从外面回来了。我跟逵子的话也就没有再多的交流。
我们吃过一些家常便饭后,杰哥就提议要出去活动活动,说什么待在家里闷得慌。我们倒没什么意见,男人嘛本质上就一孩子,爱玩是孩子的天性,要不是我头绑着纱布,我早都出去玩了,哪还会在家里呆着呀。
“哥,你可不能出去,你一个人要是出去,碰到那帮人怎么办?还是待在家里吧,这样大家都好。”婷姐说得也是有理有面,女人的心总是细的。
杰哥无奈,走到门前的他又硬是给退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点上一根香烟,我感觉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一个人抽着闷烟,也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我走到杰哥身边坐了下来,我拍了拍杰哥的肩膀:“怎么?杰哥,怎么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还在为我们的伤事担心?”
杰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问道:“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五个其中一人落单了,被他们那帮杂种逮着了,你说这是什么后果?”
我也很仔细的想着这个问题,但我毕竟不是那帮人,想不出他们的手段。
“我看啊,这事不好说,反正一顿暴打是少不了的。”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我也把我所想的说了出来。
“至于你说的一顿暴打这都是小事,我就怕他们像疯子一样动起手来不计后果,到时候要是打断手脚都是有可能的。”杰哥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低着头继续抽着烟。
“我想了一下,在你和三炮伤势没有好之前,我们都尽力在一起进进出出。”杰哥说完狠狠抽了一口烟,把那剩下的半截,仍在地上用脚摞了摞:“我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带几个人每天去网吧转悠,看他们有什么动作,要是有什么动作的话,就彻底把他们打趴下,要是他们服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看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是没办法中的下下策了。“我看这还行,咋们先这样忍一阵子吧,我先去睡会儿觉。”说完起身进了卧室,我进卧室的时候,逵子睡的挺沉的还不停的打呼噜。
日落西山,微风徐徐从窗外透过我的身体,我下意识的蜷在一起,最后冷得我醒了。我晕沉沉的睁开眼睛,朝外面看了一眼,差不多五六点钟了,我起身去大厅喝了杯水,又接着去睡觉。
傍晚,我莫名的被婷姐叫醒了,她说要吃饭了叫我赶紧起来。
饭菜倒还算可口,四个菜在普通不过了。话说“人少玩情调,人多玩热闹”我们四个人都有说有笑的吃玩了这顿饭,我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整个人就舒坦了。
第二天,天刚一亮我就听到有人敲门,我在睡觉中还是有些意识的,我起身及不情愿的去开门。开门前我在门上面的猫眼看了一眼,我看是杰哥,我想都没想就把门打开了,杰哥一进来,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他有气无力的问着我:“你们昨天晚上吃饭没有?”
“肯定吃饭了呀,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怎么没有回来?”我想着杰哥问这些问题也是奇怪,我反问着杰哥去哪了。
“还不是为了那点b事,我还特地去找了我几个朋友,昨天晚上饭是没有吃,不过半夜倒是吃了点烧烤,喝了点小酒,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昨天晚上我在矮子网吧,上网通宵了,我得去洗个澡睡觉了。”说着他就向洗手间走了进去。
我看杰哥去洗澡了,我也没多停留,转身走进房间接着睡觉。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是再也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过了好久,我晕沉沉的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没有睡着,这时,我的门就被婷姐打开了。婷姐说她的妹妹要回来了,叫我们赶紧起来把房间打扫下,这乱七八糟的让她妹妹看到了不好。撩下这些话,她就急匆匆的去车站接她妹妹了。
婷姐走了之后,我就在想婷姐她一家几个人啊,杰哥一个,婷姐一个,还加她妹妹一个,这不三个小孩嘛,说起来也很是不简单。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自己的家境,我家四个孩子,家里并不富裕,父亲长年在外的工地上摸爬滚打,风吹日晒雹寒风霜,干的都是一些体力活儿,挣的都是一些幸苦钱,甚至有时候干完活儿,在老板那里还拿不到应得的工资,母亲长年在那一亩三分地打理着,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婷姐家三个孩子,家里还这么阔绰,对比之下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的一生……
我也不抱怨我的父母,我也不抱怨我那时的生活,我也不抱怨我的出生,我也不抱怨我的家庭,总之一切的一切……
除了杰哥在睡觉之外,我们都动手了,我们几个把地打扫了又拖,地板亮得发光跟那镜子似的。
我们几个瘫坐在沙发上,三炮仰头在沙发上问我,“小六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可真不好过。”说完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手。
我们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这时候的门响了,我下意识的去起身去开门。我打开门之后,看到门边站着一个小姑娘,个头跟我差不多高,肩上挎着一个粉红色的挎包,金黄色的头发留着齐刘海,整个头型看起来倒像是蘑菇头,看她那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左右,很是可爱。我顿了顿,上下大量了女孩一番,我还以为是她敲错门了。
我还没说话,她倒是先开口说话了:“你是我姐的朋友吧?”女孩微微一笑,边往屋里走边问道。
我这才缓过神来,我关上了门。“嗯,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婷姐的妹妹吧?”我也微笑的问着她。
她没有说话,她把挎包往沙发一仍,就进洗手间了。无奈,我只好坐在沙发上等她。
从她一进去一直到出来,前后不到三分钟时间,她出来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双手还时不时的把头发往耳朵后面撇,她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时候,尽管说,我下去买就是了,第一次见面招呼不周实的地方,实在不好意思了,在我家你们请随意。”说完她就坐在了我旁边,我下意识的向另一边摞了摞。
“哎,你这是怎么了,还害羞啊?”女孩看到我向另一边摞了摞,就半开玩笑的说着。我看她那性格完全不像一个女人,倒是跟男人有几分相识,大大咧咧的。
我被她的话,说得更不好意思了,顿时就觉得脸颊发烫,我知道这又是脸红了。我稳了稳心态也跟她开玩笑,我笑着说:“男男女女瘦瘦不清,咋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美好传德,你怎么就没了呢?”
她在我旁边,突然听到我说这话,她笑得差点就不行了,她笑着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这,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还坚持着那么封建的传统,嗯,小伙子不错,像你这样的人不多见了。”
我们就这样调侃着,气氛很不错,至少没有了刚开门的那一尴尬,我在聊天中得知,她叫“珍珍”比她姐姐小两岁,初中没上完就去外面打工了,这次打算辞职回来玩一阵子放松放松,说不想在工厂里呆了,想换换环境。我们正聊得很起劲的时候,门又响了,我想都没想起身就去开门。
婷姐还没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妹妹回来没有?你们看到她了吗?”婷姐的话还没说完,她妹妹就起身走到婷姐的跟前:“姐姐,我早就回来了,倒是你去买菜怎么那么磨蹭啊?”
“回来了就好,那我就去做饭,你们先聊聊,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婷姐手里提着一些东西,说完就忙着往厨房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