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染安排你住在哪里?”
挽歌指了指离这不远处的房子,房间门口有几人正看着这里。
“那好,今晚子时,我来找你!”曳染扶起小孩,背着孩子走向房子“你现在一定要好好休息!”
虽然不知曳染来找自己有什么事,但是挽歌实在是不想再浪费气力的问了,同样是点点头。
这样漂亮乖巧的孩子,难怪东炙皇会喜欢,就是他,都忍不住喜欢上了这样的孩子。
曳染揉了揉挽歌的头发,吩咐这几个守卫好好照顾好九皇子,便踏着来的步子离开。
“为何这么晚才来?”看到白色衣袂翻飞的人儿走进来,夭染眉头一皱“前些日子被我关起来的水轻砂是不是被你放了?”
“是……”
“你当真是糊涂!”水轻砂可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损失了数十位莫邪宫精英才从青云门掳出来!
“她只是个怀有身孕的妇人,你抓她又有何用?”二十年前,莫邪宫险些彻底消失在江湖,当时围剿莫邪宫的人,便有几名青云门的弟子。
但是与水轻砂有何干系呢,就是因为她嫁给了青云门的掌门?“这二十年来,你几乎把当时来攻打莫邪宫的三宗五门的弟子都灭了,已经够了!”
“够了?怎么都不会够了的!”夭染面露凶光的看向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总是在跟他说够了够了,可是这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当初,爹爹能听娘亲的劝,莫邪宫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那是因为你不知爹爹为何要得罪那群满嘴仁义道德的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曳染拉住夭染的手,由于天天挥剑,夭染的手掌上有着厚厚的黄茧,深深地纹路,眼前又出现夭染拼命挥舞着长剑的样子,心里真的很疼“哥……放下吧”
曳染有多久不曾唤过自己哥哥了……很久了吧,久的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双生子的弟弟……
夭染有些颤抖的手拂上曳染的唇,这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啊,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弟弟……
想到什么一样,夭染突然惊醒,眸子一闪而过的血腥“我就是要毁了那些人的家,毁了他们最爱的人,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哥,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吧……”曳染撒娇一样的攀上夭染的肩“快到用晚饭的时间了,别出去了,陪我喝酒好吗?”
夭染狐疑的看着曳染,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房间里已经备好了酒菜,就等哥去了”
三杯酒下肚,曳染有些头晕,再喝三杯,看见夭染突然变成了三个,赶紧阻止了继续给他倒酒的夭染“哥,你喝啊你喝,喝快点”
“既然我们兄弟二人很久不在一起喝酒了,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夭染又为自己和曳染的酒杯分别斟满酒,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夭染怎么这么能喝了……曳染心觉不好,若再这样喝下去,肯定是自己先倒下!
拎起酒壶,晃晃悠悠的走向夭染“哥哥要喝多得才……对”话还未说完,一个趔趄,险些倒下。
夭染扶稳曳染“都这样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失”责备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与无奈。
“来,喝!”曳染站好,从桌上拿起一个最小的杯子斟满酒,然后把酒壶递给夭染“你一壶,我一杯”然后很大气的将杯中的酒喝的干净。
夭染看着像孩子一样的曳染,笑出声来,如果人可以选择永远长不大,该多好……
曳染愣愣的看着夭染嘴角挂起的笑,如同撕裂天际的朝阳,那一刻,他甚至能听见百花盛开的声音。
“哈哈哈……”拿过夭染手中的酒壶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笑得很开怀,泪水却忍不住从眼角肆意的流淌。
是五年?还是十年?他已经这样久没有见过夭染的笑了。
夭染把曳染手中的酒壶夺了下来,担忧的看着又哭又笑的曳染“不能喝便不要喝这么多!”
“刚说了不醉不归!”曳染搂住夭染的脖子,啃了下去……
“哥,我还想让你带我放风筝……”
“哥,你说带我去闯荡江湖……”
“哥,其实我愿意帮你洗澡的……”
“哥,好喜欢你啃我的嘴巴……”
“哥,我一点儿也不想长大……”
“哥,我是这么的喜欢你……”
“哥,你是我的……夭染……是曳染的……”
曳染几近疯狂的抽动着身子,低吼一声,释放在夭染身上 “哥……我爱你……”
夭染神色复杂的看着熟睡的曳染,忍着下身的不适,将衣服穿好,走出房间,有的事,他必须去做!
一瓶药吃下去,疼痛也丝毫没有减轻,已近子时,却不见曳染来,挽歌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着,也不知父皇现在在做什么……
“九皇子,可是疼的厉害?”
对于夭染的到来,挽歌丝毫不觉得意外,既然他把自己带来莫邪宫,必定还要利用自己达到他要的目的。
“你可知东炙皇亲自来了我这莫邪宫,此刻正在天辽崖下”
父皇来了?这里机关重重,一步不对就可能踩中机关送命……
夭染拿出半粒药丸放在床上的桌上“这是半粒痴心裂的解药,可以减轻你的疼痛”只有东炙皇来,那就说明这个孩子就还是有价值的,若是出了茬子可就不好了“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可以保证不会要了你的命!”
“你怎么就确定父皇一定会来救我,而非直接剿灭莫邪宫?”不知为何,挽歌觉得这样的夭染,有曳染的气息,他一直都觉得,夭染的性子就像他身上的大红轻纱一样,邪魅且放肆!
但是今晚的夭染,有点曳染的温婉。
“的确不确定,所以我的目标最开始是十皇子……”
还记得黎夕爹爹曾说过,东炙皇最宠爱的皇子就是濮阳子虞……但是由于他的原因,父皇现在鲜少再理会十皇子了。
“但是我又发现,东炙皇派影卫在梨苑监视了你两年,所以……”
“所以你觉得奇怪,东炙皇派影卫暗中监视的皇子,定然是与众不同的,于是你又把目标锁定了我?”
“也尽非如此……”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部又酸又疼,夭染刚坐在凳子上,无奈的又站了起来,只能依靠着桌子“刚开始只是怀疑,但是东炙皇不惜大费周章的找到我在梨苑的眼线后,我便觉得,你对于东炙皇,一定是个特别的存在!事实上,我猜的不错……”
挽歌疑惑的看着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表情十分怪异的夭染“可是哪里不舒服?”
“九皇子还是关心自己的身子吧!”夭染有些恼羞成怒的甩袖离去。
刚才自己在接触到那孩子清澈见底的黑眸时,有一瞬间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夭染走后,挽歌吃了半粒解药,良久之后,疼痛才算是逐渐减弱了,想着刚才夭染所说的……
特别的存在,因为知道他是特别的,所以父皇才会把他置于危险吗?是因为相信他?
“皇上……”月色单膝跪下,双手虔诚交叉在胸前“已经准备妥当!”
“嗯”濮阳陌继续翻着手中古老的书卷,淡淡的回应着“去吧!”
当年神魔大战的起因真的会这样简单吗?为争夺人族的掌控权……
向来不问世事的龙族,又为何会在同一时期彻底消失在矢歌大陆呢……
想到在涵浮苑出现的暗黑力量,那分明就是魔族的人……
不知道他的小孩,现在可好……濮阳陌起身走向未关的窗,古卷被风吹乱。
古卷卷首批注着:自神魔大战爆发后,随着灭天箭的陨落,神魔龙三族,同归于尽,自此,矢歌大陆,再无神魔龙。
脑袋疼得像要炸开一样,曳染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房间,倒不知昨晚自己做了什么。
对了,他是要给九皇子偷药的……都怪他贪酒,不知九皇子如何了!
“我哥去哪儿了?”刚出门便看见无埃一身风露的样子。
“何事?”夭染刚踏入前厅的门便听见曳染的声音,让无埃退了出去。
“哥……”微肿的唇瓣,颈间的吻痕,还有夭染走路的姿势……傻子也猜出来夭染昨夜做了什么,心像是被狠狠的拧住了一样,真的很痛“没事……”
看着红着眼跑开的曳染,夭染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这就是禁忌之恋……这就是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