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殿内一片寂静,光系的精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大殿。
火系的精石流转着温暖的气息,寝殿内明亮非常。
小小的人懒懒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挽歌,一起洗澡”
“不要!”挽歌翻了翻手中的书,换个姿势,继续看起来。
濮阳陌一把夺走挽歌手里的书,一看是奇闻杂记,估计是符尔给挽歌拿的,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随手扔了。
抱起挽歌便走向御池“陪父皇洗澡,递进我们父子的感情”
挽歌憋憋嘴,当初要把他毒死,现在说父子感情……他才不会相信濮阳陌能有亲情这种东西。
“痒”挽歌不满的拍打濮阳陌的手。
濮阳陌坏笑着,手再次覆上挽歌的腰,为挽歌认真擦洗起来,这么瘦,怎么着也得努力把挽歌养出点肉啊。
看着眯着眼睛享受的挽歌,动作更加轻柔起来。
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一阵困意席卷而来,挽歌在陷入昏睡之前,心里便想,有个父皇挺不错的。
濮阳陌见挽歌已然熟睡,无声的笑了,放眼望去,这矢歌大陆,哪个敢在他旁边睡得如此安心。
不过……又有哪个人能让他洗澡呢。
修长的手指滑过挽歌精致的眉眼,挺拔的鼻子,花瓣一样殷红的唇,濮阳陌俯身,薄唇贴着小小的唇,轻轻的亲吻。
既然许诺了永远,他便要了。
“唔……”挽歌睁开眼睛,外面已是大亮,很久没睡的这么好了,紫薇殿的床睡着就是舒服。
符尔见挽歌已经醒来,唤来两个动作伶俐的小宫女为挽歌穿衣洗漱,收拾妥当之后,便将东炙皇上朝之前说得话,重复了一遍。
濮阳陌说挽歌在国子监也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以后就陪他在宣室殿待着。
要知道宣室殿有很多书,什么分类的都有,可以说是矢歌大陆最大最全的书库,所以挽歌可以查查自己魔法能量的问题!
其实只有濮阳陌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他的私心,想把挽歌时时带在身边的一个借口!
若不这样说,挽歌肯定会拒绝的。
“给我打!”
挽歌随着符尔去宣室殿见濮阳陌,路过御花园,听见一阵嬉笑打骂的声音。
挽歌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是突然飞过来的不明物体险险砸到自己,便停下了脚步“符尔,去看看!”
符尔本想叫住挽歌,但是他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天伺候这九皇子,还未摸着脾性。
虽说这一早上,九皇子对他的安排都未曾言语,很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但是这就让符尔更加难以揣测了,皇上万不可能会对一个普通的皇子感兴趣,还入住紫薇殿!
若非自己亲眼见到,亲耳所听,亲身见证,他是死活也不能信的,要知道这紫薇殿别说是皇子……就连任何妃嫔也未曾踏入过,所以这九皇子一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跟过去看着吧!
“谁扔的冰块?”
濮阳静石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孩。
声音如同泉水叮咚,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小巧而挺拔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
刚过肩的头发披散着,清风拂过,有几缕发丝上下翻飞,如同蝶舞,如果不是小孩此刻面无表情的质问他们,他真的以为眼前的人儿,一定是精灵!
“大皇子,老奴有礼了!”符尔微微弯下腰,对着瑟缩在一边的人施礼,又转过身满面含笑“二皇子四皇子,老奴有礼了!”
挽歌皱眉,这蹲在一边颤抖着的人,便是濮阳陌的大皇子?怎会如此懦弱!
“谁扔的冰块?”挽歌不耐烦的看了看他们,一群呆子!
“我!”濮阳风岩拉了拉呆愣着的二皇兄,然后高傲的抬起头,对视着挽歌。
仔细看看这小孩穿的衣服质地虽是上乘,但是并不是皇子的服饰,想必是跟随哪位臣子入的宫了“你是哪来的野孩子!”
符尔刚要开口,挽歌便摆了摆手,符尔只好闭嘴。
挽歌走到濮阳君武前面,对着小腿便踢“站起来!”
濮阳君武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神漂亮的孩子,颤抖的身子紧紧的被手臂抱起来,破旧的衣服在风里摆动。
“站起来!”挽歌用了十足的力气对着濮阳君武裸露在外面的脚踝踢下去,脚踝当即肿出个大包。
濮阳君武吃痛的皱着眉,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间。
濮阳静石和濮阳风岩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符尔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九皇子琢磨不透啊!可怜大皇子了!
挽歌附在濮阳君武的耳边,软绵绵的声音,却如同鬼魅的召唤“你若不站起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濮阳君武不知道这孩子是谁,但是他释放出来强大的王者之气,恍若父皇。
见濮阳君武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挽歌不得不抬起头看他,将地上的冰块捡起,塞进濮阳君武的手里“给我砸他!”小小的手指向身后的濮阳风岩。
濮阳君武胆怯的望着精灵般的人,鬼使神差的接过冰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皇子自幼受了刺激,所以神志有些……”符尔出声提醒,千万别出了岔子,这二皇子四皇子可惹不得!
受了刺激?呵呵,挽歌唇角微微勾起,如同百花盛开,很是明媚。
符尔眯了眯眼,身体不由得战栗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笑好生眼熟。
“你是哪来的野孩子?什么生啊死啊的!”濮阳风岩不满的指着挽歌叫。
因为距离问题,再加上挽歌背对着他们,他并不清楚来路不明的小孩说得什么。
濮阳静石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他不该跟着四皇弟来这里胡闹。
他们本来是要去学堂的,刚好碰到大皇兄去内务府取冰块。
大皇兄自幼便痴傻,所以几个皇妹皇弟有机会便欺负大皇兄。
如今被四皇弟碰到,四皇弟便不依不饶的要教训大皇兄,现在被精灵一般的人儿看到自己欺负痴傻的大皇兄,竟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要么砸!要么死!”
濮阳君武听着犹如修罗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心一狠,便向濮阳风岩扔了过去,濮阳风岩没想到濮阳君武真的敢砸自己,所以压根没想到要闪开。
“是谁敢伤我皇儿!”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濮阳风岩的身后响起,而扔向濮阳风岩的冰块已被屏障挡在了半空中。
冰块正要反弹回来时,却在一瞬间变得更大了,冲破了屏障,狠狠的砸向濮阳风岩的额头,鲜血就像是破闸而出的洪水。
濮阳风岩应声昏了过去,满脸血迹。
一时之间,御花园混乱了起来。
“皇上,你可要为风岩做主啊”
濮阳陌揉了揉额角,被吵得头疼,丢给站在一边的挽歌幽怨的眼神,这才从冷宫出来第一天就闹腾“符尔,你把事情经过说说”
“这……”符尔看了看九皇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又丢给他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再看看皇上的表情……
“老奴奉旨带九皇子来宣室殿,途中四皇子用冰块险险砸中九皇子,九皇子见大皇子浑身是伤的坐在地上,便拉起了大皇子,四皇子说……说九皇子是……是野孩子!大皇子又有些痴傻,所以就……”
简明扼要,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但是又句句属实,符尔觉得这话他说的太漂亮了!
啪——
濮阳陌拍案而起,所有人都吓得匍匐在地上,挽歌不知道他又要干嘛,便直勾勾的站在那里看着濮阳陌。
“作为兄长出手伤害自己年幼的弟弟,是为不仁!作为兄弟命人殴打自己智残的哥哥,是为不义!作为一国皇子,竟敢说朕的九皇子是野孩子!是为不忠不孝!”濮阳陌危险的眼神看着大殿中间跪着的人“瑶妃,朕该如何处理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四儿呢”
初瑶战战兢兢的跪在殿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言语!虽说风岩是被她宠坏了,可是如今还在瑶宫昏迷不醒!“但是大皇子伤人……”
“瑶妃是要与君武计较?”
“这……”大皇子疯疯癫癫的,她总不能和傻子一般计较!眼角扫过唯一一个站着的人“九皇子他……”
“挽歌别怕”濮阳陌不等初瑶把话说完,便抱起挽歌,拍着挽歌的后背,动作十分轻柔,好似在安抚受惊的小猫“都怪父皇大意”濮阳陌皱眉,含有几分怒气的看向南宫初瑶“淑妃作为母妃教育无方,禁足三月,扣半年月银!”
挽歌把脸藏在濮阳陌的胸膛里,实在忍不住便闷笑了出来,身体一颤颤的,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真的被吓哭了。
南宫初瑶一下坐倒在地,皇上保护九皇子的态度如此明显,而且九皇子才七岁,自己的孩子已经十四,大皇子虽比风岩年长几岁,但是他是个傻子!
南宫初瑶跪谢了皇上之后,向自己的祈云殿走去,这件事情……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打落牙齿活血吞的事情,她南宫初瑶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