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孟想开始整理家里的物品,准备过几天搬家去市府大院。
孟想没让警卫员小张插手,一来这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二来爸爸身份特殊,连带着家里的东西也不能随便示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手脚使不上力气。这个时候傅家耀作为无关人员就凸显出作用来,被孟想指挥着干这干那,一整天忙个不停。
白天干劲十足,日暮时分,孟想又蜷坐在阳台懒懒的不想动弹。
傅家耀把收拾好的纸箱用胶带封口,出去倒一杯水给她:“天气凉,不要坐在外面。”
孟想捧着杯子喝一口,嫌弃地把杯子放在一边:“不好喝。”
“那你想喝什么?医生说你嗓子发炎,必须多喝水。”
“柚子茶,蜂蜜柚子茶,你会煮吗?”
“我可以学。”傅家耀是个行动派,拆开打包好的纸箱取出蜂蜜。
“不要了,太麻烦。”她又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啜饮,摆明了瞎折腾。
“……”
干活的都不嫌麻烦,白吃白喝的竟然有意见?
晚上等孟想睡了,傅家耀问小张怎样做蜂蜜柚子茶。
小张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成天混在部队,哪知道什么蜂蜜柚子茶?打电话问了一圈,最后结论是:自己做太麻烦,去肯德基买一杯得了!
第二天一早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柚子茶,孟想捧着纸杯久久不动,氤氲的热气湿了眼眶,泪滴碎落在桌角,折射出绚烂多彩的世界。
接下来两天孟想变本加厉的折腾,傅家耀对她有求必应,哪怕她说要星星他都会动动脑筋给她摘下来。
城里的夜晚是看不见多少星星的,傅家耀凭记忆指出北极星、北斗七星、牛郎织女星的位置,孟想睁大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但愿我妈妈变成一颗星,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我,我也能看到她。”
这种天真又煽情的愿望让傅家耀心酸,看着她虔诚的侧脸,喉咙被哽得几乎窒息。
月上中天,星子寥落,璀璨星光夺目,她的眼睛比星子更亮。
傅家耀按住左胸跳动心脏,里面满满的都是这个让人又爱又怜的姑娘,一股冲动由大脑皮层传向神经末梢,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拥抱。
夜风轻柔的穿过他的指间,撩起她的额发。
城市褪去喧嚣,静谧得能听清彼此的心跳。
孟想看着他,目光如水,乌黑的瞳仁映出他的轮廓。
仿佛蛊惑般的,他挑起一抹微笑,笑容温暖漾开,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三天反省期结束,傅家耀回校上课,孟想在家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傅家耀走后,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和恐惧。原来依赖一个人可以这么容易,不过三天,她就习惯了有他陪伴的日子。
一片春愁待酒浇,孟想爱上了酒精迷醉的味道。啤酒当白水喝,白酒当饮料喝,52度的五粮液就花生米,吃起来有滋有味。
她一个人躲在爸爸妈妈的卧室里喝酒流泪,警卫员小张在门外束手无策,只好报告给孟父的秘书徐敬白。
徐敬白给孟知礼做了六年秘书,两人私交不错。孟想这孩子讨人喜欢,以前每次见面都甜甜的叫他“徐叔叔”。现在看她醉醺醺的躺在床上,如同一朵失去养料的花即将枯萎,让人不得不心痛惋惜。
孟想看见徐敬白就放声大哭,她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闭上眼睛就心慌慌,仿佛丢了什么东西拼命抓也抓不住。她的头很疼,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睡眠不足。她想妈妈,想爸爸,还想……傅家耀,可是没有一个人在这里陪她。
“想想,你想着的状态很不正常,叔叔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不不!我不去医院!我不要看医生!”
她怕死了那个充满消毒药水味道的地方,还有象征死亡的白色,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妈妈的离去。
徐敬白十分担忧,孟想极有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这往往比身体上的病痛更加可怕。孟父还要两天才能从l县赶回来,在这期间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想想,你到徐叔叔家住两天可好?萌萌新学了首曲子,你去听听她弹得好不好。”
“我不去,徐叔叔,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家里等爸爸回来,爸爸不回来我哪儿都不去!”
“那要不要找朋友过来陪你?你一个人在家太闷了。”
孟想捂着脸哭,“妈妈死了,罗一鸣害怕不敢过来……呜呜,我最好的朋友不敢来看我……”
小张悄悄告诉徐敬白:“前两天有个叫傅家耀的男孩住在这里,是她的同学,两人相处得不错。”
徐敬白留了心,却也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只等孟父完成l县的工作后才悉数汇报。
孟父从l县回来,孟想像个怕黑的孩子吊着爸爸寸步不离。
孟父带她搬进了市府大院,住在一幢独立的三层别墅里。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保姆的卧室,二楼进门是一间小会客厅,东侧是主卧和书房,三楼进门后中间是小客厅,东侧是卧室和储藏室,西侧是卧室和洗手间。孟父住二楼的主卧,孟想住三楼东侧的卧室。
安排是这样,可基本上孟想的卧室形同虚设。只要孟父在家,她肯定跑去跟爸爸睡;如果孟父不在,那么她这一夜根本就不用睡。
孟父因为工作彻夜未归,孟想喝酒垂泪到天明。早上保姆看见她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痴笑,吓得大声尖叫,立刻给孟父打电话说孟想神经不正常。
事情到了这一步,孟父不顾孟想的反对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孟想非常不配合,又哭又叫拼命往孟父怀里钻。
医生听了徐敬白等人的描述后,初步诊断孟想患上了抑郁症。
抑郁症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会使患者产生悲观厌世绝望的情绪,如不及时治疗,后果难以设想。
孟父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抱着可怜的女儿久久不能言。
医生倒是比较乐观,告诉他孟想的症状比较轻微,只要采取科学的治疗方案是可以治愈的。她现在畏惧孤独,需要家人的陪伴和沟通引导。如果孟父没有时间照顾她,可以考虑她所信赖的傅家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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