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尔,你在玩什么啊?”
纪南音凑到他身旁,贼笑嘻嘻地问道。
夏初尔低着头,不理会她,只是认真地组装着手中的手枪。
纪南音也没了耐心,一把扳过他的肩膀,故作凶狠道,“夏初尔同学,我和你说话呢?”
他望了她一眼,又侧过身去,避开她的手,顺便也挪得离他更远了些。
纪南音终于忍不住,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模型手枪,唔……
好像还挺重的!和爸爸腰间的真枪一样。
她又摸了摸,连手感也差不多呢!
一旁的夏初尔终于彻底恼怒了,恶狠狠地瞪着她,一把扑过去就要夺过她手中的手枪。
乌黑的枪口在阳光的折射下泛出幽黑的光芒,映得纪南音眼前一晃。
然而就是在她这一愣神之际,夏初尔已然瞪大着眼睛,眸中蓝光魅然闪烁,就像是一只被惹恼的野猫,猛地张大了嘴巴,白森森的牙齿齐齐陷入她的手腕。
“痛!”纪南音猛地痛呼出声,疼得眼泪直掉。
紧紧握着枪的手指一松,枪口砸落在夏初尔的额头之上。
可他却只是蹙了蹙眉,仍是不肯松口。
纪南音痛得直甩手,夏初尔只是发了疯似的咬着她不放。
终于,她的哭声引来了楼底的陈姨。
听到哭喊声,陈姨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上了楼,掏出钥匙推开房门。
看到眼前的景况,陈姨也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去阻拦,“这是怎么了!初尔少爷,南音小姐可是客人,您快松口啊。”
夏初尔压根就听不进去,反倒是越咬越用力,直疼的纪南音两眼汪汪。
陈姨没了办法,只得捏住夏初尔的下颚,迫使他开口,才让纪南音将手从他口中解脱。
她哽咽着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胳膊上已然是两排深深的牙齿咬印。
牙印之下,汩汩不停地往外流着鲜血,很是可怖。
纪南音又痛又怒,气得张口就想咬回去。
陈姨连忙拦住她,将她拉到一旁,迫使他们二人分开。
纪南音万分不甘心地瞪着夏初尔。可他却是毫无反应,自顾自拾起地上的手枪。
他扬起脸,淡薄的唇角冷冷扯出一抹弧度,嘴角边因着残留着她鲜血的缘故,格外的艳红魅惑。
他黑沉着脸,眸光冷冽,声音冰寒,“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冷冷的说完,他便再也不理会她,继续垂眸仔细擦着枪上的零件,然后又一一将他们组装起来,动作麻利而熟练。
陈姨叹了口气,连忙从怀中扯出手帕,捂住济纪南音流血不止的伤口,歉然道,“南音小姐,陈姨送你去医院吧。”
纪南音一直恶狠狠瞪着夏初尔,一听这话,惨白的脸色愈发的白了,急急道,“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家。”
这时,夏初尔却忽然抬头瞟了她一眼,目光轻蔑而不屑。
陈姨没看到,纪南音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她气得心中冒火,差点便要挣脱陈姨的束缚冲上去揪住他以牙还牙一番。
陈姨连忙拉住,不让他们再有接触的机会。
她拉着纪南音连哄带劝地走出房门口,又回头叮嘱夏初尔不要乱跑。
可想而知,夏初尔还是没有搭理她们。
陈姨无奈,只得轻轻关了门,交代了管家韩老伯几句,便送纪南音回了家。
回到家时,苏素一看到纪南音满是鲜血的胳膊,不由又是心疼又是焦怒。
聂子轩很是及时地拿出了医务箱,苏素将纪南音拉坐在身旁,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涂抹着伤口,又用绷带仔仔细细绑扎好。
陈姨则站在一旁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
聂子轩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苏素虽也是满肚子火,却到底不愿意怠慢了客人,仍是客客气气地回了句,“一点小伤而已,不用在意。”
说完,苏素笑着将陈姨送出了门,请她慢走。
纪南音被酒精的刺痛疼得说不出话来,一见陈姨要走,嘴巴张了几张,还是提醒道,“陈阿姨,夏初尔额头也被枪口撞到了,你回去替他也揉揉吧。”
“诶,多谢南音小姐提醒。”陈姨一听这话,连忙应了声,然后匆匆忙忙转身回了夏家。
此时,纪严也正好回来了。
一见到他,苏素瞬间冷了脸,指着纪南音缠满绷带的胳膊寒声斥道: “你看看,纪严!你看看我们南音都成什么样了。不过才去了一天,手就被咬成了这样,你怎么还忍心让她去陪那个夏初尔!”
纪严站在门口,看到纪南音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是一愣,“南音这是怎么了?”
苏素一听更是来气。“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要不是你非逼着她去夏家, 她至于被咬成这样么!”
“初尔那孩子怎么会咬人?”纪严怀疑地盯着纪南音,,“南音,是不是你先欺负他了?”
“纪严!你不要这么偏心好不好。”苏素的手指几近颤抖,“你们家要报恩,是不是非要赔上南音的命才肯甘心。”
“苏素,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好不好。我不过是让南音去陪初尔玩玩,他一个小孩子,看到那样的场景……真的很可怜。”
“可他可怜,就可以随便拿我们家南音出气吗?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们纪家欠了他们夏家的,不是南音欠了初尔的!凭什么你们家几代的债,要让她一个小孩子来还。”
纪严也有些气急,“苏素,你这分明就是在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