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一幕,映入到了战连城的眼里。当时两个人的姿势不知道有多么暧昧,他的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醋意。
当时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开心过,可是现在呢?与战千毅不过是几天的相处,便说说笑笑。
周围是鼓乐之声,美酒佳肴,推杯换盏。
大堂之内,慕容将军与战千毅和杨雨昭的较量依然没有停下。尤其是在听了杨雨昭告诉他的那一件事情之后,战千毅举起酒杯对着慕容将军遥遥相敬了一杯,沉稳的开口:“慕容将军,老当益壮,一树梨花压海棠,敬将军一杯!”
他的嘴角邪邪的勾起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笑,这句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莫名其妙,但是没有人敢去追问这其中的缘由,只当是两人之间在打着暗语罢了。
只有那慕容老将军面色尴尬,一张老脸羞得通红,但是也只能恨恨的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再言语。
那皇帝估计也是看戏看足了,这才金口玉言的开口:“众位爱卿,今日是除夕家宴,你我同为白国的子民。这位杨姑娘也是朕今日新宴请而来的客人,所以大家欢聚在此,只求尽兴。”
众下里诸位大臣们心知肚明,但也确实没有人再敢招惹杨雨昭。
一场歌宴之后,那白国的皇帝正要起身带众人去欣赏御花园的灯展,忽然一声清脆、温俏的声音传来:“父皇,儿臣还有一舞想要献上,祝父皇福泰安康。”
在场的人听到这靓丽的声音都齐刷刷的追溯声音的本源,只见来了一位二八年华,身材曼妙玲珑,蒙着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自远处大厅之外款款而来,行动处如弱柳扶风,虽然看不清楚她真正的容颜,但也不失为一位美丽的俏佳人。
那白国的皇帝哈哈大笑两声,这才解释道:“众位爱卿,这乃是朕的小女儿,朝阳公主,平日里骄纵惯了,还望众位卿家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公主天资率真,实属难得。”好多人又开始接话,人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官方话语罢了。
那朝阳公主行至大堂之中,向皇帝娓娓行礼,道:“父皇,儿臣前些个日子练就了一只舞蹈,想要献给父皇。”
她最然说着,但是眼睛自从进来之后,便有意无意的朝战连城的方向看去,娇羞的不得了。
皇帝当然乐的批准,自家女儿如此不拘小节,在众位大臣中间夺得头筹,也给他这个当爹的面子上争了不少的光。
丝竹声想起,那朝阳公主身穿着武士之服,在众人的面前款款起身,随着优雅流畅的乐鼓之声翩翩起舞。就像初升的朝阳一样,活力四射,一举一投足之间都是游刃有余,刚柔并进。
转而间丝乐之声逐渐加快,朝阳公主的舞步也随着音乐时而柔韧,时而急促。总得看来,这舞蹈并不是像她说的前些个日子才学的,倒像是一段时间下来勤勤恳恳苦练而成的。
众人无不对她的舞蹈感到钦佩不已。
在皇帝的面前把朝阳公主夸的地上有,天上没的,皇帝心里自然是高兴。朝阳公主的脸上还有些绯红,但是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了,试问,谁不想在众人的面前接受夸赞。
但是这些个夸赞她的人群里,却独独没有战连城。朝阳公主朝着战连城的方向望去,看到他一个人低着头把玩着酒杯,丝毫没有被她的舞姿所震撼的意思。她的心里又不免起了一点点失落,本来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他去的,可是自己努力了那么久,那个人却连一眼都没有看她。
那日御花园中遥遥相望的一见,让朝阳公主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久久的不能忘怀,日思夜想的都是他。
这个时候皇帝开口了,“朝阳,你今日献舞怎么穿得不是华丽的舞衣,而是武士的服装呢?这可不是身为女儿家的服装啊。”
朝阳公主嫣然一笑,娓娓道:“启禀父皇,儿臣虽然贵为公主,不便穿着武士服装,可是……若是驸马的话,那可就理所当然了。”
朝阳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朝战连城深情款款的望过去,皇帝坐在高堂之上,顺着她的眼神当然也就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思。
战连城那个木瓜脑袋事到如今都还没有发现那战火已经引到自己的身上,依旧自顾的沉思与喝酒。可是坐在他身边的温仁那是何等的精明,心下里早就了然,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公主的献舞不简单。
抬头与杨雨昭匆匆交换了一个眼神,杨雨昭起先也没有注意到,她最然也没有欣赏公主的舞蹈,但是她的耳朵极其的尖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公主口中所说的驸马,就连那个眼神,也没有逃出她的眼睛。
公主竟然看上了战连城?这应该怎么收尾?本来整个宴会都心不在焉的她,现在坐直了身子,等待着战连城接下来的反应。
白国的皇帝心上战连城这个年少有成的骁勇大将,既然公主对他有意思的话,他正好也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她。这样既可以就此拉住战连城的心,也有亲上加亲的意思。
于是他当场就宣布,要把朝阳公主嫁与战连城为妻,并赐予东宫之处的百里宅邸作为今日除夕之宴的礼物。
战连城一听,当场就回身,连忙起身跪拜拒绝:“皇上,请恕臣不能迎娶公主。臣乃卑鄙之身,怎敢妄图高攀公主,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这话一说出来任谁都愣了,怎么说那也是皇上最喜欢的小公主,如今就连赐婚都被拒绝。这让人皇家颜面何存!
果不其然,那公主一听战连城的反应,当时就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皇上也大怒一拍桌子。
本来和和睦睦的气愤,陡然间就变得极具紧张起来。
“战连城!你莫不是嫌弃朕的公主不成!”
战连城又把头低了低,惶恐道:“臣不敢,只是臣已经有未婚之妻,怎敢再迎娶公主,还望皇上三思。”
见皇上一时想不起来,战连城继续说道:“多年前,皇上曾经将礼部尚书的女儿李媚儿嫁与臣为妻,虽然不曾举行过婚礼,但是有皇上的圣旨,那李媚儿就是臣的未婚妻啊!倘若今日皇上要再赐婚的话,那样公主情何以堪。”
白国皇帝想了好大一会,才想起那李媚儿是谁,不就是有逆谋之心的礼部尚书么!当时尚书一家全部都被赐死,而他的女儿,好像已经被沦为官妓。
想到这里,皇帝开口又问:“那礼部尚书之女已经沦为官妓,你怎可还娶她为妻?”
战连城答道:“回皇上,那媚儿与我自幼相识,后来她家里突变,一时间风起云涌,臣也被发配到了边疆戍守。但是当年之事,有太多的疑点,礼部尚书的为人臣是知道的,况且他为白国兢兢业业的三十余年,要是有叛国之心,早就会有所察觉了,何必要等到年过花甲呢?皇上,当年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不能让贤臣心寒啊!”
皇上大怒,把手里的杯盏都摔了个粉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礼部尚书之事朕可是一手交由内阁严格审查的!证据确凿,岂容你在这里狡辩!”
“皇上,礼部尚书绝对不可能做出叛国之事啊!”战连城继续恳求,奈何他最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有事先准备,更没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能够说得皇上动心,所以心下里急的不行。
那朝阳公主也噗通一声跪下了,清脆道:“父皇,战公子无意娶儿臣的话,儿臣也不多与追究。但是那礼部尚书之事,当年他家女儿李媚儿与儿臣素来交好,对儿臣也是倍加关怀,既然今日战公子说当年之事有冤枉的话,那不如就请父皇重新彻查吧,也好安抚人心。”
杨雨昭这才抬起眼睛看了下这位朝阳公主,不知怎么的,蓦地却生出一股好感出来。如此气度与胸怀,在一个娇身惯养的公主身上,还真的着实少见。她勾了勾嘴角,想听着接下来还有谁为当年之事求情的。
但是她心里的直觉,这件事情绝对和战千毅脱不了关系!以她现在所处的位置,那是绝对不可能插话的,所以她虚的拿起一杯酒,给了对面温仁一个眼神。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最后倒霉的是战千毅,这对她们来说那是好事啊!
当下里,温仁便也开口了,他起身便缓缓说道,铿锵有力:“启禀皇上,今日本事除夕之宴,自当是欢欢喜喜的。可是却出现了礼部尚书的案子,皇上明察秋毫,当年之事想必也不会让臣子蒙冤。但是怕就怕在,这阴谋权论里,要是有人生出了不轨之心,一心想要陷害,那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当年之事若是重新彻查也不无不可,也好了了忠臣之心,皇上更加爱戴、体恤子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