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石妲己破虚空准备离开，却被亡灵拦住，道：“姑娘，我们这儿有一个老套的规矩，离开的时候向着太阳走，你会到达你该去的地方。虽然，我们看到的太阳是同一个太阳，但是，它是分布在人间各个不同的出口倒映进来的。”

她指尖停下滑动，空间裂缝愈合。她道：“亡灵大叔叫我南船吧。南方的南，漂泊的船。”

亡灵生前是桃花园的刘有山，虽然他的模样丑陋经常被人拒绝，但是他喜欢的都是人间女子。而且是双峰浑圆，屁股大的那种，即使名声狼藉败坏，也不介意占女子的便宜让名声更加败坏。而曜石妲己是什么人？虚空族类，人都算不上，更别提长相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怎么说他都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本大叔不想认识你，你赶快走吧。”

曜石妲己不服气，道：“我们今日也算认识了，留下姓名他日请你喝酒。”

亡灵道：“臭丫头滚吧，本大叔不想认识你。”

“哼！”曜石妲己气呼呼的离开，向着太阳的方向。

她再次回到人间，遇见结冰的湖面：“这是哪？”她想到。

最后，她破开厚厚的冰面窜出湖面，看见四周环绕陡峭的绝壁，这个出口的泉眼处在火山口的位置，因积水泄不出从而积成一座湖泊。由于海拔高的原因，这里已经开始下雪。

平整的雪地愕然出现四行脚步，应该是方才不久有人来过。曜石妲己走过去，发现脚步还没被落雪重新填满，于是她跟着脚步追踪。

脚步随环山的一条峡谷攀登而上，呈四条长长的平行线，欲眼望不见边。追到山腰处，风雪盖过所有声音，这儿的风雪从头顶上方的隘口灌入，呼啦呼啦的全往脸上刮，眼睛睁不开。

穿过这里，外边就是下山的路。

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安静的走在路上，小孩裹着动物的皮毛，手里抱着一个陶罐，大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布衣，两肩各扛着一个大陶罐，大概是练过御寒的功夫。

曜石妲己快速上前与之交谈，没想到，她的出现吓两个人一跳，大人很快的把小孩护在身后，道：“你是谁？”

曜石妲己知道不能说实话，于是想一会儿道：“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苦修者，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所以跟两位打听一下。”她擦掉脸上的风霜。

男子震惊的说不出话。失语好一阵后道：“您是曜石妲己大祭司？

“你认得我？”曜石妲己也异常意外。

“我原是久橫城内高家茶楼的掌柜个的儿子，名叫高妄。”

仔细看这附近的景色，这儿不就是高妄、牛子一、张聚贤三人登陆的出口嘛。不过是因为海拔比较高，所以降雪早了些。不得不提的是，高妄的耳朵已经聋了，不过他这几个月学会了唇语。每次跟人交流，他就会聚精会神的盯着对方的双唇，以阅读的方式跟对方交流。

曜石妲己说道：“高家茶楼不记得了，但你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你就是唯一打败牛子一的那位勇士！”

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突然化为惆怅，别忘了牛子一也在岛上，如果被曜石妲己知道了那还得了？？

“笑啊！快笑啊！怎么笑不出来了？”他在心里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他看到张聚贤的嘴好像要透露什么信息，他连忙捂住他的嘴。其实张聚贤什么都没说，不过是因为他听不见了，心里的防备增加。

他道：“妲己大祭司，我耳朵听不见了，只能靠眼睛阅读你的唇语，劳烦你语速放慢一点点，否者我看不懂。”

“你~是~唯~一~打~败~牛~子~一~的~勇~士~。我~记~得~你~。”

高妄看着曜石妲己把尾音拖得很长，简直哭笑不得。他看着张聚贤单纯的眼睛，他打算跟张聚贤赌一次，赌这几个月相处的默契。他侧头面对张聚贤，扭曲面皮，抽搐嘴角，快速眨眼……暗示他回去通风报信。

可不仅仅被张聚贤看到了，曜石妲己也看到了，她问道：“你的脸和眼睛怎么了？”

高妄担心露出马脚狠狠的额扇自己三四而光，道：“不要紧，老毛病。”说完继续冲张聚贤抽搐面皮。

张聚贤可能懂了，也可能没懂，道：“你们功力深厚不怕冷，我怕冷，先走了。”只见他小跑下山，手中的陶罐都不要了。

曜石妲己在风中凌乱，真的搞不懂这两个奇怪的人。

高妄为了拖延时间故意道：“妲己大祭司要喝酒吗？”他把陶罐打开：“这个酒是从火山湖岸边的泉里盛的。这口泉眼很有趣，秋天的时候，周围成熟的浆果落到泉水中自然发酵成了酒。到秋末快进入冬季的时候，泉水表面被冻结，冰面下封盖着美酒，喝起来十分痛快。”

“听起来都流口水了。那么我尝几口。”曜石妲己说。

高妄徒手在雪山上掏出一块冰，用不算深厚的内力使它融化成碗，将酒倒入递给曜石妲己，道：“来！大口喝~。”

这个酒劲道不强，但有一点甘甜！对于甜味稀少的时代，这特别的吸引人，而且甜味和酒都易使人上瘾，两者加起来简直是琼浆玉液。

曜石妲己才喝一口便赞口不绝，又来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两坛酒喝完，她整个人晕飘飘的，高妄觉得时机到了，方敢扶着她一起下山。

山脚下，营地已经升起火堆。没想到牛子一还在，他难道不晓得去躲一躲吗？

高妄有点生气，还好曜石妲己喝醉了,他抓住牛子一的肩膀道：“你干嘛！聚贤没跟你讲吗？”

牛子一握着“申”字剑，一脸无所谓道：“我这副样子谁认得出来？”他把头太高，只见他的脸蛋早已被草垛一样的头发遮蔽，撩开头发看脸，除了络腮长胡，还有一层凝固在肌肤上的污垢。

“你认得出我吗？”他问高妄。

高妄一本正经的摇摇头：“看来是我多虑了。”转过头去笑出八块腹肌。

几人在篝火边烤一些食物吃了，安然入睡。

翌日，无云风大，浪击石碎。

牛子一一夜没睡，说不害怕是假的，这里是一座火山海岛，四面环海逃能逃哪儿去？只求天不亡他吧。他拿着“申”字剑去了海边，脚尖点在海浪上踏海而去，在浪最凶的地方一剑一式开始练功，所有惊涛骇浪敌不过他一剑。

渐渐的所有人都醒了，看着他像疯子一样在海面上耍剑。

“好强的凡人，他是谁？”曜石妲己问高妄。

高妄聋了听不到，张聚贤聪慧过人假装听不到。

“他谁啊？”曜石妲己继续问。可依然没人回答，她才忽然想起来高妄是个聋子，只能读懂唇语，于是她推一下高妄的肩膀道：“他~是~谁~？”

高妄假装不懂，一脸疑惑。

“他~是~谁~？”

实在是装不下去啊，高妄答道：“我师傅！”

张聚贤对高妄的临变能力刮目相看，不愧是大将军，内心说不明白有点小激动。

曜石妲己信以为真，赞口不绝。帅太帅了！

在嘹亮的赞美声中，牛子一负剑往回走。一脸得意和傲然的神色。刚上沙滩脚底一滑，摔个狗吃*。赞美声尴尬的停止，只有海浪击打岩石的回声依旧。

其实，真相出乎意料，老人家都管这叫急中生智。因为刚才牛之一练功的时候，海水把脸上的污垢洗掉一些，为了避免被曜石妲己认出来，他故意将脸埋在沙子里蹭。

张聚贤第一个跑过去，道：“牛……大叔你没事吧？”

牛子一抓一把沙子狠狠在脸上搓几下，道：“我很好，没事！还有不能叫我的名字！”

“嗯嗯，我记住了。”张聚贤道。

牛子一重新站起来，剑抗在肩上：“献丑了，被沙子绊了脚。”

高妄比曜石妲己快一步跑到牛子一跟前，用面部表情表达暗中的意思。曜石妲己大拇指道：“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的高手。”

牛子一变化口音，道：“一般般，一般般，姑娘见笑了。”

“话说你们三人怎么到这里来的？”

“唉~，说来话长。我们几个被妖兽追杀，被破进入阴阳之地。我们人生地不熟有个亡灵生物指引我们向着太阳的方向走，结果就到这里来了。你呢？你怎么来的？”

曜石妲己道：“我和你们一样。不过那个亡灵大叔对我说，太阳会送我到我该到的地方，意思就是说，这儿是我该来的地方，遇见你们也是必然。”

牛子一第一时间想到，莫非是亡灵知道曜石妲己要杀我，所以借刀杀人？瞬间寒毛立起来，几人面面相觑。

曜石妲己察觉变化的气氛，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牛子一道。“敢问姑娘有没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曜石妲己胸有成竹道：“当然有，既然你们请我喝了这么多酒，我离开的时候自然会带上你们，我们这也算是朋友啦。”

“但愿吧。”牛子一暗道。

时过几日，曜石妲己找不到自己到这里的意义，便划破虚空，带着牛子一、高妄和张聚贤离开了。

说实话，曜石妲己寻了整座岛，可除了那个能酿酒的泉眼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实在是弄不明白，什么是太阳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或许带他们离开这里就是她到这里的意义。

这座海岛已经降雪，想必是在极北的海域中。话说，曜石妲己的虚空转移术是将两边的空间弯曲，当两个空间很靠近的时候，就可以达到空间跳跃的效果。这是它们虚空族类天生的本事，别人学不来。而且从古至今都没出过错。但今日曜石妲己失败了，他们四人落到冰冷的海水中，四周雾气蒙蒙。

高妄呛几口水，用他强壮的身体抱住张聚贤，顺便问道：“这是和物？”

曜石妲己活了一千多年，算得上见多识广，她道：“人鱼烛！它燃烧后能隔绝空间，当年嬴政就是用这个玩意建筑自己的皇陵。这附近几百里我无法使用虚空术。”

牛子一湿透，担心被认出来，将一半脸用头发遮住，道：“海底也有吗？能在海底用。”

几人潜入海底，看到浓浓的白雾和海水共存，丝毫不冲突。

“这么说来，人鱼烛在海底？”几人十分疑惑，商量一番后打算一探究竟。这片海域全是人鱼烛燃烧后发出的白雾，几人一旦分开很可能会失联，所以他们要一起行动，一起潜入海底探个究竟。

除了张聚贤，其他三人的闭气功都很了得，特别是曜石妲己，她的身份已经让人望尘莫及。虚空族类在虚空的时候完全不用呼吸，所以照顾张聚贤由的重任就交由她来做。

几人手牵手沉入海底，曜石妲己用神识眼看路，牛子一修炼到陆地神仙之境，用超凡的第三只眼开道，这是人族天生的感知能力，一般来说，这种感知能力瞎子比正常人厉害。

曜石妲己传神念给三人，道：“这片空间很有可能被破坏过，燃烧人鱼烛的人可能是打算修复这片空间。”

几人听了依然无法理解空间如何能被破坏。难道像撕烂纸张一样把它撕碎吗?我们人类活在这片空间里，却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

人能把空间打破吗？一拳过去，什么都打不中。空间是什么？一个很大的问题在他们脑海里产生。

四人像海底下沉了很久，曜石妲己给张聚贤灌输灵气维持他在水下的活动能力，突然间！几人失去浮力快速下落！突然的失重使他们在空中手舞足蹈乱作一团，还好曜石妲己反应快，抱住他们慢慢降落到地面。

这是一个没有阳光的世界，一下看见远处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市。哪怕如曜石妲己这般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带着几分慌张，几人向城市走去。

门口两个守卫，模样和人类差不多。但他们穿着奇怪的衣服，说着奇怪的语言。没人懂他们说什么。城里的建筑风格也是见所未见的。

曜石妲己壮着胆子与守卫交谈，道：“敢问官爷，贵宝地叫什么名字？”

守卫显然也很意外，表情似乎在说，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奇怪？守卫侧身用请的手势，示意曜石妲己几人进城。其实他们也没听懂曜石妲己的语言，双方语言不通。

曜石妲己从商朝开始到现在，见证过语言和文字的发展和变化，简单的说，天下语言是随着王朝的更迭而变化，伴随人口迁移，东西南北的语言文化互相交融，口语也多种多样。一千年以前的语言和现在的语言完全不同，但是离谱到这样境地的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街上她拉住一个人，道：“姑娘，这是哪里？”

那个被她拉住的女孩被她的模样吓一跳，但很快镇静下来，道：“do you speak chinese? ang

can you speak english?”

曜石妲己懵了。刚刚一架飞行器在头顶飞过，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那是什么？”张聚贤跳起来问。

高妄，牛子一表示不知道。

那个女孩道：“u26代碟状飞行器。”同行几人看着她，蹩脚的复述她的话。

此处高楼林立，马路两边设置照明的灯具，有些路修到了天上，有很多人。曜石妲己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却不知在哪，那个人很强！

她道：“我祖上留下一些传说，传闻在虚空穿梭的时候，偶尔会流浪到不知名的空间。我推测我们遇到了这样情况。这里因该是一个规则不同的世界，我们赶快回去，怕有危险。”

几人匆匆出了城门，回头一看！这竟然个世界不见了！几人周围充斥苦口的海水。快速浮上海面，笼罩的烟雾也不见了。

张聚贤问道：“妲己姐姐，你说怕有危险，什么危险啊？”

曜石妲己想了想说：“我一些族类从别的空间逃脱回来说，它们的同伴被那个空间的土著民抓了，你说怕不怕？如果我们被抓了的话，还不知下场是怎么样呢！”

张聚贤恍然大悟。其实，曜石妲己在担心那束在暗中窥视的目光，可现在已经出来，想在多也没用。她只好再使用虚空术离开了这里，一瞬间几人在沿海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