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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醉 第二十二章 道行太浅

闻醉的第一卷告一段落,能坚持走到这里的读者,能这么安心欣赏我写的风景,我由衷地感谢,我这个女人,没多见过世面,就连老姨都说我是闭门造车,老姨是我后妈,她来我家时我已出嫁了,难得我们很处得来,彼此说话都无所顾忌,不是隔层纱在云里雾里那么虚那么累,我的文也是这样,所以从对面看过来的你,也一定和我一样的性格,懂得拿捏且爱恨分明,我在文中展现了我作为主人公所有的狭隘,纠结与怯弱,以及那与生俱来的融进血里的骨气。

起第一卷卷名时,本可以起缅怀若烟,但我脑海第一时间浮上来的是又见彩虹,因为这篇文的主人公已经从最困难的地方走出来,位于置死地而后生的阶段,而接下来呈现的这一部沙梁小站,则是让时光倒流,位于主人公经历雷雨后,兀自挣扎独自疗伤的过程,虽然这样强制性地让大家跟着我逆行有失公正,但相信我,我有我安排。

这一卷的行走方式与上卷不同,不是华丽路线,稍稍开始情绪激荡,希望看到它的人仿佛在听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婉转恳求的旋律在伴奏中贯穿着上下摆动的节奏,象一缕青烟,在晚风中回响.....

直到黎明,你的心底会浮起一种特别的感受。

我称它为温和的凄凉,我能给你的,除了这,还能有什么?

我拿起笔的时候,嘴里还在嚼着一小块月饼。

我抬头对着端坐在椅子里写作业的川的后背,故意说,你知道吗?这是今年的最后半块月饼,被我给吃了。

川 霍 地回头看我一眼,又 霍 地折回去,嘴里重复着,月饼,月饼,今年的最后一块、、、,他心头大约滑过一丝惋惜,但还是无所谓更多一些,因为他没说,那么让我和你分享这块意味着盛宴结束曲终人散的饼吧。

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在冬天嚼着月饼,边嚼边咽,不费劲吧,可为什么我会感觉有些费劲呢?不是有些,简直很费劲,因为我觉得我在使劲地嚼着冬天而不是饼,咽下去的则是说不出来的恨。

嚼冬锁恨,我想,应该是这样。

风在外面清晰的穿越而过,枯草摇晃出寂寞沧桑的调子,初冬乍寒的季节,好多看见的看不见的东西被埋进黝黑的土壤,沉默地发酵,而黝黑的土壤里,更多的莫名的东西,在等待着发芽、、、、

谁会知道在自己一生的下载任务当中,能成功几个呢?而失败的又能是几个0呢?

明天星期一,现在是晚上七点钟,刚吃过晚饭,川皱着眉头有些发愁,作业只剩一篇日记了,本来应该是活动总结,可我没参加,所以没法写,可是再没别的可写,只好写观后感了。

我知道他又想偷懒了,故意笑问他,难道你觉得写观后感很容易吗?

川瞪我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是啊,怎么了?

我想了想说,如果是我,我不这样认为,为什么不写写你给升国旗的荣幸事迹呢?

川一副沮丧地样子,靠,根本没升,刚好轮到我那天,天气太冷,空中有些飘飘雪,同学们还得穿着校服,校服不是很薄吗?于是就取消了。

我拿一根指头点着他止不住大笑着说,没见过比你更倒霉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在全校师生面前露脸的机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错过了,太可惜了。

就是,害我提前白紧张一回。

不过,要记得,下次什么时候升旗了,什么时候写篇升旗的日记,OK?

当然OK。

冬天的日子过得总是象凝固了一样缓慢,铅灰色的天空挂在窗外,没完没了的发呆,稀薄的阳光肆虐的风,各种颜色的塑料袋鸟一样敏捷地飞过去。

在冬天来临之前的最后一个艳阳天的下午,我站在大门外,好比总统就职演说一般,骄傲地向邻居媳妇们宣称,

这点打击不算什么,如果再来一次,我也承受得了,知道什么叫千锤百炼吗?

我现在过得比老公在的时候还要好,我的观点是,老公可以没有,电脑是万万不能没有。

我真是傻得可以,我不过口是心非,明明说着,其实是伪装,假装坚强。

不是不介意,而是很在乎。可是,可是又能怎么样?自己分明已是多余。

邻居们先摇头,然后乱出主意,要不你也上非诚勿挠吧,每个星期六星期天都有,那上头找成得也不少。

非诚勿挠我没想过,那些流行的东西是属于年轻人的,咱不上去丢人现眼还不是意不转?

我还是有变化的,由内而外,我买了好些抹脸油,眉笔、口红,还有一根名为荷色天香的女士快乐凝胶,和牙膏的形状一模一样,上面安静的写着,抑菌、更安全、爽滑、更敏感。这玩意对我来说,真他妈是奢侈品。

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离婚女人、单亲妈妈,独自一人照料着二个儿子,我主要的、唯一的任务就是让他俩象麦子一样尖锐并执着的生长,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不靠谱东西。

有一件事现在非常靠谱,那就是我自由了,我又具备了有机会的条件了。我买那些化妆品,说明我还是有想法的,我这人其实不傻,我的心里长出无数个细小的触角,触摸这另我被动的世界。

可是事情完全没那么简单,我给我代县的女同学打电话求助,她说,离婚的女人再引上娃娃可不吃香,离婚的男人才是香饽饽。你想再找个也不是没有,但你肯定看不上,找了还不如不找,越麻烦,你现在自己也过得去,你还是慢慢走得看哇,这种事情急不得。

我这位女同学已经再婚,她的第一任丈夫是官二代,但吸毒,有不了孩子,她后来离了婚又嫁的,但是差点又过不下去,因为婆婆太历害,但幸亏在分崩离析之前,她生下个儿子,婆婆看在孙子的份上,才接受了她,她的婚姻可谓一波三折,我经历的她十年前就经历过了,她对我说的,定是肺腑之言。

挂断电话,我只觉得眼前稀慌一片,我就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咋混了,越混越不吃香了,真个是鼻子流到眼里了。

我和二女私下里讨论,为什么电视上韩剧里,总是上演当室长的帅小伙不顾一切地看上带小孩的离婚大姐呢?而现实中,不用说帅小伙了,连头恐龙也碰不上。

二女趁机怂恿我,雪,要不你去算算命吧,或许,能给你些安慰,不比你每天趴在电脑上聊天强啊,我认为那聊天纯粹是瞎胡闹了,甚意思也没。

我突然想起百家讲坛里老师讲易经八卦的时候,很深的哲理转化成很浅显的解释,便模仿着老师的口吻说,说起算命,是年轻时算呢?还是年老时算呢?算得时候是要算得准确还是不准确呢?难道一定要算出能活多少年因为什么而死吗?那么我们干脆什么也不要做,反正命已注定,反正到时候也会死,那么静静等死吧,还奋斗什么,奋斗了也白奋斗。

二女听了哑然失笑,她没想到我这么认真,算命这个事情就是个解心宽,既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她说。

顶多就是个迷信。我说。

我对算命没兴趣,二女也不了解我兴趣,但她透露给我个信息,让我有机会接触了一下帅哥。

因为邻居二女跟我说,别人说毛毛了,剪个什么头都袭人得不行。

毛毛租住在她院子里,年轻风流,在我眼里,是过着奢侈生活问房住的主。二女说,毛毛在新开的审美造型刚剪个头,谁见了也说好。

我心里便嫉妒得要命,我现在也是要好的时候,为什么从没有人夸过我一声好呢,不是我不好打扮,我实在是舍不得花钱呀,毛毛能去,我也能去,理个发的钱我还是掏得起的,她打扮成个花孔雀人人夸,我埋头写作无人识。

听,外面呼拉拉刮过的风都在笑话我了,我这人怎么这么任性呢?何必把二女说的话看得那么重要呢?不是我的世界干嘛非要硬挤呢?我压根道行太浅。

道行太浅,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没有刻意修炼,话说这些年我都干啥去来,我就误了修炼了呢?

哦,我想想,这些年常被别人称作书呆子,虽然我听了,心里会隐隐不爽。

总是不如被说你也不简单了,你行了之类的舒服,虽然知道,于我而言,这二种说法并无不同。

我还是我,该奋斗时我依然奋斗,该懒时照样懒。

当不止一次地被说成书呆子时,我就只有认命了。

那么,我是怎么样个呆法呢?

难道是下街时耗在二元店里,花一下午的时间挑DVD影碟,这样的举动维持了半年。

哪怕别人觉得啥用没有,我唯独迷恋不已,也舍得为它花钱。

我有我道理,我是买碟花了不少钱,但是看碟帮我度过了时间,度过的这时间省下了我无聊逛街瞎花钱,所以,花钱是为了省钱。

或者是每天铲垃圾,和垃圾堆过不去,也很呆。

现在早晨起来固定的任务是到房后城墙外用锹清理人们倒下的生活垃圾,可以想象,充满了塑料袋和玻璃渣,还有臭的味道。

以前觉得脏,现在也觉得脏,只是辛苦我一个,干净一坡人。

最主要的是这垃圾堆成了我的地盘,我不认真清理等不来谁。

我有我道理,我的道理是学习圣人的道理。

东郭子向庄子请教,道,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庄子说,无所不在。

东郭子说,具体的呢?

庄子说,在蝼蚁之中,在杂草之中,在瓦块之中,在屎尿之中。

所以垃圾中也有道的存在。

我铲垃圾,也是与道同在啊。

更有一点,我每每干一早晨活,就要出二身水,身体感觉温热而坦承,内心也如是,充实并富有成就感。

也许,懂得享受生活安逸的人觉得多余吧,会觉得我这个想要在垃圾堆中寻找道的人呆得执着吧。

说实话,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为别人说呆而有动于衷了。

我很忙,还有好多事要做。

人在一生之中,不得不做出各种决定,被迫做出各种选择。

工作之后,仍然不停的考,考计算机,考英语,不停地进修,进修文凭,当下不见得会有用处,可谁能知道将来某一天会不会忽然用到呢。

是否要和一个人走到老,过到底呢,这样的问题半路里杀出来摆在眼前,就不仅仅只是执着的付出就能解决得了的事,或者早做准备,就象对待工作一样,就能够做到临阵不慌张吗?

可又有谁听过为了将来某一天要分离而在婚姻中早做准备呢?

如果准备,那还不如不开始呢。

也许吧,是我自己呆。

我有我道理,我的道理是学习圣人的道理。

庄子和惠子在桥上游玩,庄子说,鱼是快乐的。

惠子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

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呢。

你说我是呆子,可是,你不是呆子,你就不知道,呆子也有呆子的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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