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晚
从人群中出来一人,三四十岁的猥琐的样貌,最为典型的就是他那一丝不乱油光水滑的八字胡,每根胡须都是又细又厂,可这“八字”不是正摆的八字,而是倒着的胡子的尾捎居然是冲着上的而且方向还是朝着耳垂的方向长。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刘大财,刘财主。这人口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可是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刘财主是故意的。故意的和这个恐怖的瘦老头作对,人人都是和气生财,没想到他却反其道而行。
瘦老头当然心中气不过,刚有冲着刘财主的方向打去的时候,身体真是轻微的动了一下,或者是压根没动只是有运动的趋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那拖把头,踩过的在隐隐的隐隐的作痛。并不是割伤、瘀伤那般的疼痛倒像是针刺骨髓一样的疼。
“嘿嘿,我还以为你指挥挥棒打头一招呢!嘿嘿。”瘦老头病并不理会损了自己面子的刘大财二人。而是对着查看刀疤伤势的军师。“嘿嘿,孙子们咱们走!”瘦老头扫了自己两个孙子一眼,他俩早就躲在了三四丈远的树木背后。经不住自己爷爷那浑浊的老眼一瞅,吓得赶紧的跑了出来。
这两个孙子真的不是十分的称职,看到自己的“亲爷爷”被人给欺负了,不想着怎样给自己的爷爷出气,反而是怕惹事儿似的多了起来,更别说看到有人能用一招就把瘦老头给镇住了,纷纷在心里面表示后悔,认错了爷爷!
瘦老头即使看到宋郝泰和宋米不凡再怎么惹自己不高兴,可是并没有在肉体上摧残他们一下。因为他们还有他们的用处。
爷仨很决绝的往西走掉了。
军师抚着刀疤的前胸给他顺其,自己对外伤略懂一些,跌打接骨的自己也是很擅长,可是偏偏刀疤受得可能是内伤。就任由刀疤这么躺着也不敢反动他一下。就把胸腔里有什么碎骨头扎着什么脾肺肾的。
刀疤意识朦朦胧胧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肚里肚外一阵的疼痛,动一下就跟翻浆倒海似地,军师给他顺了一下气,感觉舒服些了。可是一动弹不好过又来了。而且感觉头晕恶心。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军师问他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的。
“咳咳,咳咳,我给他瞧瞧吧,咳咳咳。”先前的拖把头——刘大财的家丁飘了过了,要不是裤腿短能看得见他的两只双脚,还真以为他的脚悬浮在地上面的呢。
军师赶快的闪到了一边,毕竟这个人吓退瘦老头,对他俩都算得上有救命之恩。
“刚才谢谢兄台出手相救,敢问仁兄尊姓大名,好让我兄弟二人铭记于心。”军师抱着礼拳表现的十分的恭敬。
扫把头用自己的右手号了一下脉,“叫我六指吧,江湖上都这么称呼我的。”这个声音很爽朗干脆,充满着勃勃生机也就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
六指?柳枝?留置?刘志?军师在自己脑海里想着到底是哪个六,哪个指。“大哥……”军师还想细细的打听一下名字的情况。可是见到扫把头,也不管刀疤疼不疼,直接的用自己的右手把刀疤肥大的嘴巴捏成“O”型,斜着头往里面看。只见到扫把头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头,只有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从根儿上就没有,看着指根的末端醒目的肉瘤,很明显是后天成长时没有的。
军师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六指”的真正含义。
“还来平时多吃一点肥肉还是有好处的,他那厚厚的膘子肉,把他的五脏六腑保护的好好的。没什么问题。”
“大哥…大哥他刚才吐了老大一口血呢!”军师觉得六指比自己的年纪小了些,可是还是觉得喊他大哥合适些,礼多人不怪嘛!
“哈哈,只是外力导致口腔牙龈出些罢了,多吃点青草就能好。”说到这里六指不住的笑了一下。“这就是爱吃杂食,不刷牙的陋习造成的。”
刀疤不好意思的抿住了双唇,挡住自己早已经发黄的牙齿。
“大哥大哥,可是俺现在肚子上面很难受呀!”刀疤为了避免露出自己焦黄的牙齿,改用鼻腔发音。恩恩啊啊。嘴中六指听懂了。
“噢——没什么就是岔气了。依你的体格睡一觉就好。”六指转身飘了,军师起身相送。
此时的刀疤的心里美滋滋的,一是自己不会死,二是军师刚才口中称他为兄弟。此时刀疤心中那个多情的小女孩又开始素无忌惮的骚动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来还是两个。
他见到军师军师款款的向自己走来,不知是害羞的想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还是想除去自己的口臭。在自己身边狠狠地抓了一把野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军师在走过来的时候,瞅了断风一样,恰巧呆坐的断风抬头,仇人相见是分外眼红,可是他们都压制出了。他们谁都不能怪谁,只是为了找一个发泄心中愤怒的理由。对方死了又能怎样,只是苟延残处的多活几天。倒是后没人陪聊岂不是更加的无聊。为了更好的活着就不能让自己对手死的太早,这是一种豁达的态度,也是一个落魄人的自我修为。
两人对视了一下,目光似冷可是并没什么言语表达。不想早死就要好好活着。
“刀疤,你还真听大夫的话呀。”军师看见刀疤愣了一下,自己也愣住了。“刀疤”这个亲昵的称呼可能有许多人这样称呼着刀疤男,可是从军师嘴里出来还是第一次。平时军师心里可能这样的想,可是他都称呼他为“大哥”或者是“老大”。
军师觉得用“刀疤”这个名字确实显得太熟络了,白净的脸上也是有些泛红。
“没事,没事,大兄弟。叫俺刀疤也行。以前道上的人都这么叫俺。这条刀疤可是俺一生荣誉的象征啊!”刀疤宽慰起军师来。
“行,那以后我就叫你刀疤了。”
“对,这才对嘛!这才情切,老大老的叫着都生分了不是!”
“行,我扶你到那边躺下吧。”
“成,我正觉得坐在这里不舒服呢。”于是军师把刀疤扶了起来,本来是想让刀疤的胳膊耷拉着自己的肩膀半拖过去,没成想刀疤能高过军师一个头。给刀疤当拐棍的身高都不够。只能两个人一点一点的往铁虎的东边移。军师根本使不上力扶他,别人看在眼里也觉得特别的变扭。
终于到了铁虎的旁边,刀疤一屁股就坐在了铁虎的头边,为什么坐在那么。距离火堆近一些,更重要的是,旦无毛为了铁虎夜晚睡觉的时候能保暖,把那些人尤其是瘦老头爷仨、独眼老伯、张秀才的干草都抱来了。这里的干草多,尤其是刀疤现在屁股下面的地方。
“大兄弟,吃着那!”刀疤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好些,坐下之后才觉得坐的不是个地方,屁股和别人的头挨着边总觉得不好。赶忙的又起身挪了挪屁股。
此时铁虎看来是回复的差不多了,穿上了他那一身红玄色的囚衣,背后的篆书的“囚”字已经被遮掩的无处可寻。正在津津有味的嚼食着旦无毛留给他的烤蝙蝠肉。不是铁虎饿了,就是蝙蝠肉太好吃了。他吃老蝙蝠的样子像极了撸串,咬着蝙蝠的翅膀就把它撸到烧烤棍的顶端,一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嘎蹦蹦的嘎嘣嘣的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