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成本犯罪
铁番茄、铁土豆、铁青椒号称岭子村的“地上铁三鲜”。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三个人特能耍宝,总长不大像个老男孩似的,总能给人新奇新鲜感。若不是生在深山里只能靠着“山”吃饭,就凭他们也能在县城里卖杂耍赚钱。
自从他们仨各自成家娶妻生子,人呢渐渐地成熟许多,心性收了不少。三个人依旧是要好的哥们,“志同道合”的朋友。自从踏上当山贼的道路,他们就决心干一行爱一行,一辈子坚守自己的岗位。
可是岁月不饶人,腿脚渐渐地不利索了,腰也渐渐地佝偻了。所以想他个儿自的手艺传承下,去。土豆大爷、青椒大叔的腿脚根本没得什么关节炎类风湿。地三鲜他们仨儿其实暗中决定,分别将自己的本事传给自己的儿子辈,等哪天真的人不行了,也能让自己的后代有门手艺。不至于饿着。
想法很幼稚,实施很认真。
一大清早,天蒙蒙亮,铁番茄就带着儿子踏着露水就出门了。因为岭子村距离野路商道有十几里地,而且都是山路不好走,不早早出门等到正午才到地方,苦顶着大太阳不说,还不止会错过多少买卖。
在两县来往的行人,不是买卖人,就是走亲访友。两县距离大约一天的脚程,若是坐马车骑驴骡可能会省下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来往的行人,只要是不着急赶路的都喜欢,早起会儿快些赶路,过了晌午正毒的太阳,再着急的赶会路。都想趁着凉快的时候多走些,等日头正盛的时候躲在树荫下午睡休息。
所以抢劫这个活儿,不能偷懒一定要早起晚归,如果不勤奋也赚不来钱。
铁番茄和铁虎他们爷俩早早的来到了自己打劫的地点,清晨的第一缕晨曦迈
过照在低处的你路上。铁番茄他们爷俩儿要比往常地三鲜仨儿来的来得早了些。于是铁番茄拉着铁虎躲到了野道旁的矮灌木丛的旁边坐下,那个位置刚刚好,别人看不到他们,他们却能若隐若现的看到行进在路上的别人。现在的路上还没有行人。所以铁番茄拉着铁虎,解下别在腰间的大刀片子,展开了包裹大刀的牛皮布。大刀被水磨石磨得锃亮,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煞白的光。刀背宽厚棱角分明,分别开了九个圆洞,有鹌鹑蛋般大小,每个圆洞分别套着一个黑黝黝的圆环。
铁番茄轻轻拿起这刀,相邻的两个铁环悄悄的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叮叮当当”这般清脆的声响。很好听!
铁番茄把牛皮布铺在了地上,显得又长又宽。爷俩席地而坐。
“虎子,这把刀可是祖上干了几辈子山贼传下的宝贝——玄背白牙九耳刀。这把宝刀开山劈石、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杀人不沾血虽然一样都不能办到,但是能给自己撑场面,添胆气。有了这个金刚钻,我们世世代代才敢揽了这个瓷器活。”
铁番茄说完,就看到充满渴望、羡慕的眼神。于是从自己带的拿出一把菜刀递给亲爱的儿子,“给你儿子,今天你就拿着这把也是祖上传下的菜刀,完成你人生第一次抢劫吧!不要太在意表面的东西,你爸爸我当初就是凭借这把菜刀抢来了人生第一文钱,。”
铁虎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悠悠接过父亲给他的菜刀,有些无辜、愁怨的对爹爹说:“爹爹,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小子,你还年轻血气方刚的,给你一把快刀,你还不闯些祸事下来!”铁番茄说。
“爹爹,我是想说,咱家就着一把菜刀,今天娘亲怎么做饭给我们吃?”铁虎无辜地说。
“这个……这个……,你不用操心,方法总比困难多。”铁番茄很违心的告诉儿子。因为他平时最怕的就是孩子他妈,孩子他妈每天都给铁番茄下任务指标,完不成就只能不上床和他睡觉,铁番茄已经和铁虎睡了一个多月了。今天孩子妈看带着孩子出来历练,发了善心今天只要能上交十文钱就成,平时可是要交一百文钱噢。看来今天又要和这小子一起睡了。铁番茄一脸愁苦的看了一眼儿子。从背篓里拿出了一杆烟袋锅子抽了起来。
铁番茄的背篓并不大,相当于现在的行李箱。装着中午的干粮和茶水,别如其他。
铁番茄一边抽着烟袋锅子,一边给铁虎比划着,“你看见左边的那个歪脖子柳树了吗,你再看看我右手边那棵笔直的最高的白杨树了吗,这之间十几步的距离都是咱的,过会但凡有人走入这个范围,咱就出去问人家要钱,人如果走出了这个范围,这笔买卖就不归咱了,不要去追,知道了吗!”
铁虎分别父亲所说的两旁看了看,也看到了父亲说的那两棵树,点了点头。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做山贼也有山贼的规矩,坏了规矩你就本想在这个地方混下去。两县之间的野路大概一天的脚程——二三十里。这条路上几乎隔着四五里地就会有一个山贼团伙的的埋伏。就是希望行人留下一点买路财。
说来可笑,一个山贼团伙人并不多,三四个人就成。四个人人数都有些多。像地三鲜这样三个人就算是正好。有胆子的能镇住人唬住人的,一个人这个勾当也能干。只是这样的人比较说,但是挣得比三四人的团伙多。
若是你从这条野道过,遇到打劫的不管对方几人,给一文钱就成,这和人民币一元。每天路过的人数是有限的,山贼的日收入也是有数的。山贼团伙的人多,每个山贼分的前就少。一人单干也有单干的风险。路人一多,人多胆子就壮实,不给买路钱是小,把你暴打一顿是大。山贼还没法子说理去。
走两县之间的官道,太平是太平,可是左转弯右转弯的路程长七八十里地,走路两天两夜,坐马车快赶五个时辰。
而且关税养路钱大概十文,比起野路商道便宜了三四文钱。这也是野道有打劫的,还有人愿意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