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智说的话,白小雁全听到了。
平瑶再喊她走时,她坚决不跟他走了。任平瑶怎么说也不行,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就是要回厂里。平瑶没办法,只好掉转车头,往回走去。
白小雁的倔犟,平瑶再一次地领教了。平瑶说那是他高中同学,开开玩笑的。白小雁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想骑车带她,嘴巴说干了,也无济于事。
在路过一个超市时,他停了下来,准备进去买点吃的,还有水。白小雁一看,立即主动要求自己去买。平瑶要给她钱,她也不要,一个人跑了进去。平瑶苦笑了一下,跨骑在车上等着。
谁知,这一等竟然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白小雁出来。
平瑶有点奇怪,买个东西,看中了,拿了就走呗!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她一个人偷偷溜了?
越想心里越不安,他赶紧停好车子,顺着白小雁走的方向,走进了超市。
超市非常大,有两层。平瑶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没人!难道真的是不愿意跟自己呆在一起,单溜了?
平瑶从二楼的出口出来,又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在一卖饰品的柜台看到了白小雁。他稍微地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去喊她时,只见她只是扫了一眼眼前花花绿绿的商品,接着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又急急地四处张望着,往前跑去。平瑶不动声色地在后面跟着。只见白小雁看见了商场的另一个大门出口,像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跑了过去,平瑶正准备跟上去,只见白小雁在外面张望了一会儿,又跑了进来。一脸的焦急样。
这个商场很大,有四个出口。看白小雁头上都出汗了,可见她自己都跑糊涂了。原来,这个姑娘不仅是个路痴,方向感也有问题。
平瑶这时反而不急了,他静静地站在那,看白小雁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简直要哭了。等了好一会儿,看这个姑娘站在那不动了,他吹了一声口哨,向她慢慢地走了过去:
“东西买好了吗?”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白小雁看到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下子松瘫下来。这时,才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买好了,我们就走吧!”平瑶走上前,很自然地拉着白小雁的手,就这样一直把她带到自行车前。白小雁像个木偶一样,任他牵着。平瑶觉得,这时,就是把她卖了,她也不会反抗了!
怎么会有这么呆傻的姑娘呢!平瑶心里一下子生出了无数的小虫子来,咬得他恨不得立马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疼爱一番。
这下,他再没有给白小雁辩驳的机会,直接把她按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只手扶着车子的龙头,一手向后拢着白小雁的肩膀。白小雁又惊又吓,又累坏了。安心地坐在平瑶后面,慢慢伸出手去,头靠在他的背上,两只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快到总厂的时候,平瑶带白小雁吃了午饭,就送她回宿舍去了。这次,他好像没有顾忌一样,大大方方地直接将白小雁带到宿舍跟前。然后,吩附她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他再来看她。
白小雁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平总,不麻烦了。晚上我不出门,就在宿舍里看书。”
平瑶笑:“不是带你出去,是带你吃饭。你来总厂学习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没请你吃过一顿饭呢!”
白小雁不知道怎样拒绝他,挠了挠头皮,就进去了。
平瑶推着车慢慢地往厂门口走去,一路走一边微笑着。他一手推着车,另一手摸着白小雁抱住他腰的地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软软的感觉膨胀着,让他的心激动得要澎湃起来。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美好,只是觉得很甜蜜。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回到分厂的时候,总好像缺了点什么,那么的心不在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原来,是他的心跑回了N市了。就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勉强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就归心似箭一样。
如果说在分厂时,他还仅仅是对这个姑娘有好感,今天出来,他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姑娘牵肠挂肚了。那就是,从一开始,他就不放心她。现在看来,他不放心是有道理的。原来厂里时,看张春九她们那样强势,他总是怕她会出错,会吃亏。所以,他总是想能为她多指导一些,好让她出好产品,不受张春九她们欺负。他不能听到别人说她不好,这个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反正,人家说她不好,他就感觉像是说他一样,特别地不舒服。所以,他就对她特别严,要求比别人高。
如果白小雁不打电话给他,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不安的原因在哪里?在接到白小雁的电话后,他觉得,他回来好像就是为了接这个电话一样。看到白小雁孤单无助的样子,他心疼。他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还有这么弱智的生活一面。这个貌似聪明的姑娘,让他心疼了,他想保护她!
平瑶慢慢走着,一想白小雁明眸皓齿的样子,心里就暖暖地;一想到她在超市里失去方向的样子,就忍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来。
将自行车扔到储藏室里后,平瑶就回家了。平瑶的家在三楼,一进门,保姆陈姨见了他就赶紧去厨房热饭,被他制止了。父亲和后母大概在午休,房间门关着。平瑶打开自己的小房间,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脸。睡了一会儿,睡不着。他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茫然四顾,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满脑子都是白小雁的一颦一笑。最后,他拿起一本书,强迫自己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平瑶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意朦胧中,他听到有人敲门。他睡眼惺忪地拉开门,只见平父站在他的门前。
“爸爸,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