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厂长正准备出门，一看到她来，皱了一下眉头：“大家都回去了，你怎么不回去？等下又要连续上好长时间的班，你不想家吗？”
“我家近，想回去，拨腿就能到。”她轻轻地带过了这个问题，问道：“正好，我下午没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生产厂长正想说，让她回避的话，平瑶在办公室里说：“就让她来帮忙吧！正好起一个监督的作用。”
一看平瑶发话了，生产厂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张春九心里“咚咚”地跳着，她假装羞涩地抬头看了平瑶一眼，慢慢地坐到了他的身边。她身上飘过来的一股香水味，冲得平瑶打了一个喷嚏！
生产厂长出去有事去了，张春九一看四下无人，她悄悄地抓住平瑶的衣袖，慢慢地往上挪着。
“张舂九，你不怕我一个不高兴，直截把你pass掉吗？”平瑶不动声色地说。
“平总，我知道送谁去都是送，不过就是你们一句话而已。所谓的打分，不过就是走一个形式而已。如果，你能送我去，”说完，不等平瑶反应过来，她“啪”地一声，一口亲到了平瑶的脸颊上。惹得平瑶全身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干什么？”平瑶立即站了起来。
“平总，我喜欢你。这样，晚上我到你的宿舍，或者你去我的宿舍。我都愿意。人家可是第一次，你要对我好点。”张春九娇声软语地说。
平瑶生气了。他立即走到桌子的另一边，指着另一张凳子：“你坐在那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过来。”
张春九以为平瑶同意了，怕人家说闲话避嫌，才让自己坐这么远。立即乐呵呵地坐了过去。
这时，生产厂长带着院办还有财务几个人走了过来。看到张春九坐那么远，生产厂长微微一笑。
平瑶把大致条件跟大家一说，让张春九跟着他们一道，对每一个女工的产品进行细致地揣摸打分。为示公平，每一个女工的名字都贴在筐子的底部，他们打分的人只能看到产品，看不到下面的名字。
张春九心里乐开了花，跟着大家，一路看着。也不知道哪一个筐里的东西是自己的，反正，不管是哪个筐，最后不都是平瑶的一句话嘛！
不要说是去N市学习的机会，就是能跟平瑶共度一个良宵，她也心甘情愿了，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哪个女工每天不肖想到半夜？
呵呵！今天，平瑶居然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她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所以，每一个产品前，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一个劲地点头，好像这些人都是专家一样。
一圈走了下来，已经过去了二个多小时了。最后的结果公布时，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白小雁名列前茅。不过，她不怕，走过场而已。
平瑶让张春九走了后，就跟生产厂长一起开车去了城里。
在车上，生产厂长忽然问：“平总，你是不是对人家有点意思？”
“谁呀？”平瑶漫不经心地问。
“呵呵！当然不是下午的那个人罗！说实话，你弄了这么一花花，又是打分，又是请人监督，不就是为了白小雁？”生产厂长神秘地一笑。
“昨晚，有人看到你跟白小雁在车间外面搂搂抱抱的，是不是这么回事？今天上午的事，几乎不算什么，哪个厂里偶尔都能抓到一个二个。你老弟还特地跟到人家宿舍去了！”
“哈哈！老弟，我们都是过来人。你那一点小九九，还是瞒不住我的。”
平瑶轻轻一笑：“我也没有打算瞒。在这一批女工中，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白小雁的素质都要高一些，工作能力强一些。这个人有点犟，是她的工作，她不折不扣，认认真真地完成；不是她的工作，你就是拉她，也拉不动她。”
“送人出去学习，是一个好机会。可是，对于白小雁来说，她或许并不领情。也许是刚走上社会，棱角锋利，还不知道社会的深浅。我感觉，所谓的机会，只有她认为是机会了，才有可能成为机会。呵呵！绕口了。”
平瑶模棱两可的话，一下带过了生产厂长想知道的事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呵呵！年青人，是要给她们机会锻炼！”
在城里办完事后，他让生产厂长开车先回去了。他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就一个人到酒吧里喝酒去了。以前他经常一个人到酒吧喝酒，看男男女女的疯狂样，一点也不觉得怎样。今晚，他却觉得酒喝得索然无味，分外寂寞。喝了一会儿，他拿起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走了出去。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着。
夜幕降临了，张春九洗了一个澡，又将自己里里外外擦得香喷喷的。
她在宿舍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平瑶的影子。想想不放心，她又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平瑶的宿舍前。可是，眼前一片漆黑。难道他是到自己那里去了，两人走错了？她赶紧往回跑，可是，自己的宿舍门前什么影子也没有。张春九开了灯，将宿舍门开着，坐在床上，茫然了。
第二天中午，女工们陆续返回来。看到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白小雁依然面无表情。倒是顾二子，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后，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张春九昨晚一晚上没有等到人，上午也没有看到平瑶。她觉得自己被放鸽子了。心里隐隐生出不安来。
果然，下午一上班，生产厂长就宣布了结果。并且他一再说明，是在张春九的监督下，公平公正公开地打分，得到的结果。
张春九一下子呆住了。自己被人利用了一把，还在这儿帮人家数票子。
她在心里将白小雁骂了N市遍。很可惜的是，白小雁没有听到，也没有感受到。她依然安静地坐在自己岗位前，周围的一切好像与她无关一样。
平瑶从车间路过时，看了一眼，就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