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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两爱 第十六章 诡谲(下)

“醒醒,世杭,醒醒!”

耳边的声音渐渐沉寂,本来听见了许多的怒叱声、吵骂声、喑呜声……交合在一起似不清不楚,脑子昏昏沉沉欲睡,想要拍了拍头再让自己清醒过来,“这里是哪儿?”

“我们已经在飞机上了。”

飞机上?他们不是在和余齐雄一起喝酒的吗?他当时……是被下蒙汗药了?

“是吗……我好像被下蒙汗药了。”余世杭想起喝酒前谢京雅的警告。

谢京雅却急急的道:“世杭,爷爷把股份都给了余齐雄了……”

“给了……?!”余世杭脑子本不清醒,一听这话儿,简直起到了刮目醒神的作用,“我昏迷的时候?”

“对啊,你昏迷的那个时候,一整个下午了。”看余世杭忧思的表情,谢京雅又说,“余齐雄拿我和你去威胁爷爷,你也知道,余齐雄的性格,他杀过人的……你别怪爷爷了,他也是为你好。”

他笑了笑:“我没怪谢爷爷,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不过,余齐雄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这次他的股份和我的股份应该是旗鼓相当了,看来下一次回来这里,不是只是回去看看爷爷那么简单了。”谢京雅的神情不禁一黯,是啊,下一次再见到余世绅,不是只是交锋这么简单了。

病房里的气息也是紧张兮兮,林蕾盈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面上却还要保持镇定,一只手藏在被子里面紧捏着,另一只手在外面也不由得做出了些小动作,“戏真好。”这一幕被徐昭若看在眼底,恨在心底,实在忍不住冷笑。

徐成良在一旁也看见了徐昭若一直直视的方向,才看见林蕾盈稍显尴尬的动作,意识到可能错怪了些什么,正欲开口把林蕾盈骂起来向徐昭若道歉,才闻一道清冷的声音划过他身边,直至走出门外:“不奉陪了,先走。”

一开始徐昭若是走出来的,到最后越走越跑,跑到门口,想要甩开那疼痛的感觉,远远的汲取她最原始的情感,此刻她却容不得这个再逗留、作祟。

突然手机铃声震动不止,剪辑了她短暂而又漫长的伤悲,而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像个得到救命稻草的人一样飞快地拉开绿键而急切的想要听到谁的声音:

“喂?”

“我回来了。”

一声“我回来了”直达她心底里的感情列车,恍若推开了一切的阻隔,也不足以切断此刻电话的联系。

他说着,那头还有车辆的轰鸣笛声在搅和着:“你在哪?我去找你……”哔——公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在她这里也越发听得清晰,也越发难以抑制欲说还休的思念和担忧,尝过苦痛的滋味,心头的酸涩想要在他耳边说上几说,吊唁那几分悲惨的人生。

夜色仿佛在眼前温柔缱绻,和那对面穿着一身白色衬衫的男子,仿佛这个人就是爱情的箴言;她在命运的辗转下缠缠绵绵,直到最后颠沛流离,流离失所在某个人的爱情里。

“你这几天去哪了啊……?”徐昭若递给他一块饼干,他顺其自然地接过来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良久,等到嘴巴里都充斥了饼干和她的味道,才娓娓道来:“这几天我去看我爷爷了,他病了。”

“病了?那得好好照顾。”徐昭若说着取起匙勺搅拌了身前的一杯花茶,扑面而来的清茶花香连在对面的余世杭也闻到了一种觉于深浅的情愫。“也对,是得好好照顾,不过以后的事情可就麻烦了。”他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忧虑,看她抬起头来的那一瞬便收揽。

她想到律所的事情,问道:“你的律师事务所还招人吗?”

“怎么了?你要干嘛?”

“你最近都不知道我的律所出了大事吗?”废寝忘食地照顾爷爷也不用这样吧?连新闻大事都不看?徐昭若撇了撇嘴,想道。

他取了一块饼干,是他最喜欢的巧克力味,“我还真不知道。”

“与世隔绝,真是……我今天被律所所长打电话说律所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了,已经有大部分的人都走了,明天就让我们把东西搬走,律所已经被抵押了。”

“你等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征得徐昭若的同意,他点点头起身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又扔进了最靠近的垃圾桶里。

余世杭拨开谢京雅的电话,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谢京雅疑惑又带些戏弄的声音:“世杭?这才几个小时啊,坐飞机回来你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想把一个律师介绍进来。”

“介绍律师……?不是已经有我和你了吗?还有几个实习的。”谢京雅挠挠头,这可难办了,她可没那么多钱请人,再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再怎么着到时候和余齐雄那些人做斗争的时候还是要用钱的。

余世杭撇了撇嘴,他确实是没想到这个点,但是她……“反正你别管,就只介绍一个进去就行,哪怕先前只是实习的也行,但是也得发工资。”

“好吧——这几天我弟弟说这几天股市的行情不好,但特别是徐氏和余齐雄的这两个就越升越高,看来我们得早做打算了……”谢京雅微微颦蹙着眉,开始严肃了起来,到现在他们也只是正襟危坐而已。

这时。

夜色的光景像迟到的人,远远地从透视窗望过去是行驶着的疾车在回转流旋。“你来了,这么晚。”邢婉舒点点头坐下来,没说什么,只知道今天的气氛和着这样的月色沉溺在美酒里,确实有点不符合。邢婉舒看着眼前没被他动过一根手指头的菜式,想要问他吃不吃东西这些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其实这也不怪你……”怪吗?只是理应奇怪。她只看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像在和自己暗自较劲一般,说什么都不肯说话,只把自己在空壳世界里封闭起来;他侧目望向远去的迢迢光影车流人海,迂回在一川山河之中,泊船于他眼底的那些沧桑,缓然的他突然开了口:“你说他为什么会想不开?”

“其实,像他这种性格的,就不适合在官场上混的了。”邢婉舒就事论事,太过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是很容易惹上大事的。

易天霖疲惫地闭了闭眼,无奈的说:“我本来想让他平平稳稳地做些别的事情就好,官场的事情太复杂了,这次他惹到了一个大官员,不可能会放过他,比离开官场更好的就是做个踏踏实实的平凡人。”

“是啊……”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能得到欧镇巍的赏识,攀到这么一个大高枝——谁又知道他的无奈?“那你呢?”

“我?我能怎么样,还不得踩着别人的鲜血和自己良心的刀刃再往上走,人还不是得向前看吗……”

听着这话没来由的她感到了心酸,看到了这么一个无奈的易天霖: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说什么?”忽的他笑了起来,她看见他眼底的欣喜蜿蜒回曲,是一首诗情画意的诗歌,在那个夜晚里,她似乎真正读懂了这首诗歌的意义。

她浅浅笑了笑,温然地低声尔句——“我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