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玉面才子炫肃

殿内突然出现一老一少不明来客，所有人都是一怔。一些人按住手中兵器，警惕着两人。不少人用身体挡在白吉汤身前，把自家的身体用着肉墙，若有敌人想要伤及城主，首先要过了他们这一关。如今大敌当前，他们谁也不敢保证，眼前这人不是赤练派来的杀手。假若城主遭到攻击，那么藩城将会有不小的动乱，这正好给了赤练等人的机会。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因此，殿内的每个人，神经都紧绷着，不敢有任何松懈。

在那一刻，殿内出奇的安静。唯有一少年，不时的转动眼珠子，对眼前的一切都颇为好奇。这人便是徐凡，而他身前的老者，正是东仙炫肃。

原来，在空中偶遇飞禽大汉，炫肃便知藩城有劫。当下用力吹动着飞骥，抢先赶到了藩城。到了藩城后，炫肃未作停留，而是拉着徐凡，直接进了藩城宫殿。凭他的本事，绕过守卫的视线到达藩城殿，根本不是难事。可炫肃不想过早暴露自己，二来想看看，藩城究竟出了什么事。因此才在殿内的横梁上蹲了良久。殿内所讨论的问题，他一字不漏的听了过去，大概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性子暴躁的炫肃，终于是按耐不住，这才现身相见。

白吉汤推开人墙，他身为一城之主。岂能一有危险，就只知躲避。他站了出现，面对着炫肃，问道：“尊驾是何人，为何擅闯藩城殿？”

炫肃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不敢出来见我。”

白吉汤老脸一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休怪老夫对阁下不客气。”

“那我倒想领教领教，你一城之主究竟有何本事。”

炫肃话音未落，只听嗤的一声，一柄长剑形式蛟龙般向他飞刺而来。出剑之人，正是挡在白吉汤身前的方菱，只听方菱怒道：“你也配跟城主交手。”

方菱虽然落选仙宗，可是这几年来，勤修苦练，也不是一点成就都没有。否者，他也不可能代表家族，出现在藩城殿内。

方菱的剑气嗤嗤作响，不少人为之一叹，均暗想他的剑法了得，实则也并未输及仙宗的那些玄门子弟。眼见方菱发狠的直刺而来，徐凡吓得面色一僵，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但见炫肃眼光一闪，突然挥手而出。

嘡的一声，殿内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场景。只见炫肃身子未动，只是抬起的手，两指间夹着方菱的剑叶。方菱使劲抽回，却怎么都拉不动。

而就在这时，只见炫肃两指轻轻一扭，嘡啷一声，方菱手中的宝剑，瞬间断为几节。跟着，炫肃左掌挥出。碰的一声，在方菱身后的梁柱之上，豁然出现深深掌印。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方菱更是吓得面色苍白，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先前那一掌，要是打在他身上，只怕他小命不保。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失落，绝望。这一刻，他们都清楚，即便殿内的所有人都一起出手，也未必是老者的敌手。在藩城有着不小名气的方菱，在老者的手上，竟然连一招都过不去。可见此人的实力，恐怖到何种的境地。

方菱用尽回头向柱子瞧了一眼，心有余悸，说话也不利索：“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就你这点道行，也敢出兵讨教玄门子弟。真是不自量力，也难怪藩城没落成如此的地步。”炫肃收回手掌，说道。

所有人都不知老者是敌是友。从老者的话而言，他们很难分辨。左顾上前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藩城如今面临劲敌，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炫肃瞄了一眼左顾，“贪生怕死，不战而降，真是懦夫行径。”左顾一愣，讨了一个没趣。本想反驳，可是炫肃的本领，他已然领教，只得屈身退下。不敢造次，要是自己言语不对，老者一掌向自己劈来，恐怕小命不保。

毛胡子厉千城按捺不住，冲上前去，“废话少说，你究竟是敌是友。”

“你觉得我是敌是友？”炫肃淡然道。

“我是个粗人，不喜欢绕弯子，你要是友人，我敬你为上兵，你要是赤练派来的说客，那对不起，我藩城的军队誓死保卫藩城，决不退缩。”

厉千城的话音刚落，炫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震动整个藩城殿。厉千城性格本直，一时不明白炫肃为何发笑。白吉汤面如死灰，双眼盯着柱子上那深深掌印，一言不发。左顾向他瞧了一眼，心里着急不已，甚是责备的看了一眼厉千城。

徐凡也弄不明白，眼前的炫肃，究竟是来帮人还是来捣乱。他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到大殿门背后，一有动静，他便能破门而逃。数日以来，历经生死的徐凡，早已形成了自我保护意识。他年纪还小，尚有许多事情未完成，他不能早早就死去。养父养母的仇，他还未报，他岂能不珍惜自己的小命。

笑声落下，炫肃向众人扫视一眼，与他目光相对之人，瞬间都低垂了下去。最后，炫肃把目光定格在白吉汤的身上，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白城主，你认为呢？”

白吉汤沉默一会，突然放声大笑出来。“谁说我藩城没人，谁说的……”他笑声未落，扬手而出，大步阔步的向炫肃走去。弄得所有人都不知所云。均想城主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然而，这样的猜想，被接下来的情景给打破了。

只见两人相拥在一起，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炫肃兄，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见面礼，是如此的及时，如此的独特。”

“我也没有想到，离开这几年，藩城竟然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白吉汤面露愧色，“炫肃兄，此话说来话长，总之是一言难尽。我无能啊！来来，我给众位介绍介绍。”

听白吉汤跟眼前老者称兄道弟，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松了许多。当听白吉汤要介绍眼前老者，都竖起了耳朵，忍不住心中好奇，眼前这位究竟是什么人？跟藩城又有什么关系。但可以判定的是，眼前的老者并非敌人。

徐凡翻了翻白眼，心中总算松了口气。他虽然知道炫肃本领高强。可以不敢保证，单凭炫肃一人，就能把殿内所有人都打败。眼见双方认识，他一颗紧绷的心也算是落下，长长舒了口气。暗想：“你个老王八，都是认识的人，直接说明不就了事了吗，你道你小爷我心脏很好。”

徐凡肚子里暗骂炫肃一通，只听白吉汤拉着炫肃，向众人介绍道：“诸位，这位便是我们藩城的传奇，玉面才子炫肃。”

众人哗然，被藩城年轻一辈视为膜拜的玉面才子，竟然就是眼前这老头。所有人都按耐不住心中的澎湃。在藩城里，玉面才子的传闻，早已遍及大街小巷。尤其是近几年，藩城没落之际，玉面才子的事迹，更是被无限放大，仿若神人一般。

方菱止不住心中激动，看着眼前的炫肃，自己所崇拜的偶像。他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唾液，上前走了几步，突然在炫肃面前跪下，“你就是炫肃前辈。”

可他双腿还未及地，炫肃一脚伸出，阻止了方菱下跪的动作。“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说跪就跪。”

方菱站起身来，“炫肃前辈说得对，晚辈失礼了，失礼了。”心里甚是激动。

炫肃点点头，“你虽然武艺欠佳，但雄心可谓。也算是一个可造之材。”能得到玉面才子的鼓舞，方菱心中激动不已。

徐凡听着炫肃的话，心里冷哼一声，先前把人家弄得灰头土脸，现在说人家是可造之材，真是虚伪的老家伙。

而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徐凡触不及防，被撞倒在地。而撞门那人，顾不得太多，急忙上前拜倒，“大事不好了，城主，赤练……赤练发兵攻城了。”

一听这话，众人皆惊。左顾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你此话当真。”

“如此紧急情报，小的如何敢撒谎，赤练纠集一部分兵力，正在攻打北城。”那人忙点头说道。此时他怎敢说话，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

左顾松开那人，一片茫然，“赤练果真动手了，这该如何是好。”

“有什么好怕的，我这就去北城，会会他赤练。看他究竟是什么三头六臂。”方菱说着，举步意出。

炫肃突然叫住他，“站住！”

方菱不解，转过身来，“北城兵力较弱，我们可不能耽搁。”

“方菱侄儿，你且莫急，我想炫肃兄有他的考虑。”白吉汤也只情势危险，可炫肃这么说，他自然信任这位当年老友。

“还考虑什么东西，在考虑，敌人都要打进家门口了。你们不去我去。”厉千城按耐不住，上前说道。

炫肃点了点头，“好，就派你去，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给我死守北城，不准有任何懈怠。”

厉千城没想到炫肃会同意，愣了愣，接着领命，“是，城在人在，城毁人亡。”留下这一句话，厉千城大步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