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御剑成气

老者没了气息，这让徐凡颇感意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死了呢？徐凡想不明白。心想怎么会这样。正当徐凡想要用手一探究竟的时候，老者忽然睁开双眼，怒道：“你想做什么？”

徐凡吓得“啊”的一声，整个人向后跳了出去。“你……你刚才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我刚才用手探你的鼻息，不是已经……怎么会这样？”徐凡这一下可被吓得不轻。

“你以为我死了？”

徐凡忙不迭地点点头。老者忽然狂笑一阵，令徐凡好生不解。

只听老者说道：“死了！哈哈……我有那么容易死吗？我的命硬着呢，别人都死了，我都死不了，死不了……哈哈哈……”

老者仿若癫狂，吓得徐凡身子忍不禁往后退去，真相掉头就逃。可一想到老者可能知道出路，强制站了下来。那老者自言自语一阵，转眼看着徐凡，问道：“小子，我来问你？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徐凡先是点头，随即摇头，“我……你……前辈若要告知，晚……晚辈聆听受教便是。”

“适才看你跟雪琪雲戏弄，你武功招式出自南灵，对吗？”

徐凡先是吃了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随即见老者凌厉的目光，当下不敢隐瞒，点了点头，“我的父母出自南灵，我的武功是我父母亲自传授，说是出自南灵也没错。”

老者“嗯”的一声。沉吟的一会，“不对！”

徐凡不解，“哪里不对了。”

“你说你父母出自南灵，可你体内蕴含之气，根本不是南灵所有。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你给扔出去。”

徐凡全身一震，吓得战栗不已。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疑神疑鬼。

“好吧，原本此事我是不愿说的，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就是，我的父母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不过对我而言，他们跟我亲生父母没啥区别。我先前也说了，我跟南灵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指的就是我父母，他们被南灵的护法长老白炎所杀。我发过誓，我一定要上南灵，替我父母报仇，杀掉白炎那个老匹夫。”

老者见徐凡满脸苦色，并不像是在说谎，冷哼一声，“哼，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想上南灵寻仇，不自量力。”

“我知道我的实力很差，可是，我还年轻，只要我勤修苦练，我相信有朝一日，我定会踏平南灵，为我父母报仇雪恨。”说到此处，徐凡的眼神之中，弥漫了一股阴森的杀气。

老者看了他一眼，“好，很好。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恒心。可照你现在的修炼进度，即便是过十年、二十年，你休想报得此仇。”

“不，我一定要报仇，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徐凡心里明白，与他现在的修为，别说上南灵，即便一个南灵的护法圣女，他都不一定打的过。更别说是身为护法长老的白炎，那更是令他望尘莫及，可这又能怎么样，无论多苦，这个仇他始终要报。

老者忽然发声大笑，徐凡抬头望了他一眼，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过了良久，老者的笑声落下，脸上显出一股煞气，看得徐凡不寒而栗。“你当真想报此仇。”

徐凡想都不想就回答老者，“不错，我定要取了白炎老贼的首级，来祭奠我父母的亡魂。”

老者上下打量一番徐凡，“好！”老者的好字说完，便没有了下文。原本瞪大的眼睛，又闭了下去。

徐凡看着老者，这一次他不敢上前。他知道老者不会这般轻易死去。可他也不敢出声询问。只得静静站在老者身前一丈来远的石阶上。而老者旁边的三角怪兽，不时向徐凡吐着信子，像是在跟他说话。徐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接着又把目光移回到老者身上。

过了许久，天逐渐暗了下来。不一会儿，洞中也变得黑暗。而就在这时，只见躺着不动的三角怪兽，忽然“叽”叫一声，脖子高高扬起，向空中喷出一团火柱。火焰向洞顶冲去，碰的一声，忽然一颗明亮的珠子，散发奇异之光，把整个洞穴照的通明。

徐凡仔细向珠子打量一眼，只见那珠子通体发亮，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具体徐凡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那珠子，来历一定不简单。

而此时的三角怪兽，叫个不停。随即转身向之前的通道跑了下去。老者还是若无旁事，依旧闭着双眼。

徐凡在此站了一天，一句话也不敢说。不过这时，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徐凡砸了砸嘴巴，想说又不敢说。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跑出去的三角怪兽，又折了回来。这一次，他口中多了许多的食物。徐凡看了他一眼，这才知道。这个家伙又去偷自己的干粮，自己的洞穴，简直就是他的干粮储备仓库。

三角怪兽一见徐凡眼神，眼珠子转悠一圈，也知道这是徐凡的食物。他爬了过去，把食物放在徐凡的身前，自己又回到原先位置。

徐凡看着眼前干粮，苦笑一声。“来吧，给你！”随即把一条鱼干扔给了三角怪兽。那怪兽一见，顿时乐坏了，叫了一声，一口便叼住，甩着脑袋吃了起来。看得徐凡付之一笑。

站了一天，徐凡也饿了。便拾取地上的干粮，正想放入口中，随即停了下来。看了老者一眼，心想：“他一天也没吃东西，应该也饿了。”便问道：“前辈……前辈……”他呼唤了几声，不见老者有何反应，又不敢上前，只得说道：“前辈，我这里有些干粮，你也吃一点吧。”

老者忽然睁开双眼，“你怎舍得把干粮分给我。”

“我看你一天未进食，想必也饿了。这些干粮我多着呢，分你一点，不算什么。”

“是吗？可你要知道，这一个冬天是很漫长的。水面冰冻，想要寻找吃得东西，简直就是妄想。你把干粮给了我，你怎么过这个冬天。”

“我没有想太多。以前我不知道有你存在，现在发现了你，我们也算是邻居，我有干粮，分你一点也是应当的。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在想法子。”

老者看着徐凡，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色。徐凡并未察觉，从地上把一些好点的干粮捡起，送到老者的面前。却不见老者伸手来拿。只是用眼神死死的盯着徐凡，看得徐凡全身不自在。

正当徐凡苦恼之际，老者忽然厉声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徐凡一愣，听得云里雾水。“不……我没有。”

“滚！”老者怒道。

“碰！”

徐凡整个身子飞将出去，手中的干粮也洒落一地。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也不知老者为何动怒。而先前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力量，在徐凡见过的人中，似乎无人能敌。一个连一动不动的人，只是区区动身，就能把自己给震飞出去，这要何等的修为，何等的力量才能达到。

老者盯着徐凡，“无知小儿，凭你敢欺我无手脚。”说着，只见老者忽然抬头，嗤的一声，一把闪着蓝光宝剑，从洞顶落下，缓缓的落在老者面前。徐凡一见，顿时瞳孔放大，不知所云。

老者凭着意念，就能操作兵器，可见自身修为恐怖到何种地步。徐凡忙从地上爬起，把匕首握在手中，“前辈……你听我说。”

老者眼神一动，根本不听徐凡解释。长剑倒转剑身，直指徐凡。旁边的三角怪兽一见，甩着尾巴，瞬间闪到徐凡身前。老者一愣，“琪雲，让开。老夫非杀了他不可。”

原来，这条怪兽名叫雪琪雲。是老者身边的一条神兽。雪琪雲听到老者的声音，颇为为难的摇晃着脑袋。似乎是说，你不能杀他。

老者甚为恼怒，眼前究竟是自己养得宝贝，还是徐凡养的宝贝。“放肆，你难没有听到我的话吗？让开……”

徐凡见雪琪雲挡在自身面前，感动不已。“琪雲，原来你叫琪雲，比起我给你取的丑八怪可文雅好听得多。”

说着，徐凡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雪琪雲的身前，“前辈，我是无意冲撞。如果你非想凭你的一面之词，把我给杀了，这里只不过多了一具冤死的白骨。我徐凡也自认倒霉，凭前辈的身手，我想要逃是逃不了的。与其窝囊死去，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你动手吧，我不会让琪雲为难。”

老者眼神一闪，长剑嗤的一声，直接飞向徐凡。此刻的徐凡心中起伏不定，双眼闭着，似乎等待死亡的降临。爹、娘、请恕孩儿无能，没有本事替你们报仇。

然而，长剑飞至徐凡的眉心，却停了下来。徐凡缓缓睁开双眼，只见长剑就漂浮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得一怔。只听老者说道：“你当真不怕死。”

徐凡苦笑一声，“怕死，天下间哪有不怕死之人，何况我还身负血海深仇，所以我更加怕死。不过生与死，只是一念之间。前辈想杀我，我无力反抗，唯有任你处置。假若我有能力反抗，我绝不会站在你眼前，任由你一剑穿心而过。”

“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徐凡摇摇头，只听老者续道：“我之所以不杀你，却不是因为你视死如归，而是我想借着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者话音落下，身子微微一动，那长剑噌的一声，倒转身子直插洞顶，瞬间莫入剑柄。外人不注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头上，还悬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徐凡见老者收手，顿时松了口气。只是觉得后背全是汗水，凉飕飕，几乎沁湿他的兽衣。雪琪雲见徐凡有惊无险，也乐得吐信子，摇晃着脑袋，一甩尾巴，回到老者的身旁。老者冷冷看了它一眼，冷声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雪琪雲知道适才的举动惹得老者不高兴，这时极其的讨好老者，把头低低垂下，靠在老者身旁。老者又向徐凡，“把地上的干粮捡起来，你来喂我。”

老者展现的实力，让徐凡倍感意外。此时也放弃了反抗的念头，应了一声，把散落一地的干粮捡起，走到老者身前，喂给老者吃。随即自己也吃了一些干粮，雪琪雲吃了一条鱼干，肚子未饱。见两人吃得香，它把脑袋移了过去，吐着信子，想要在吃。老者冷看了他一眼，“一条鱼干，就把你条混账王八羔子给收买了，要是别人给你天仙雪莲，你是不是要反过来跟老夫作对。”

听老者一阵抱怨，雪琪雲灰头土脸的把头给垂了下去。徐凡见样，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悄悄的把手中一些鱼干递到他眼前。雪琪雲先是一喜，转眼又不敢去吃。“吃吧！”

听到主人发话，雪琪雲这才把眼前的鱼干送到嘴里吃了起来。

吃过干粮，徐凡在老者的要求下，在洞里睡了一夜，并没有再次返回自己的洞中。次日凌晨，徐凡朦胧醒来，只见雪琪雲跟老者已经醒了。不过切切的说，老者睡下跟醒了，他几乎无法分辨。只是这时的老者，双眼睁开，注视着洞顶。徐凡未起身，就听老者的声音，“醒了！”

“前辈早！”

“早，都日上三竿了，还早嘛？”老者闷声道

徐凡听了，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回话。

许久，只听老者道：“今天，我来教你运气。”

“运气！是什么东西？”

老者凛冽的眼神瞪了徐凡一眼，徐凡一愣，身子站立起来。“你不用管什么是运气，只需按照我说的做就是。”

徐凡“哦”了一声，“你这是要教我武功，那我要拜你为师吗？”

“我不收徒弟！我教你仙术，只是各取所需。因为我没了手脚，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离开这里。唯有你学了我的本事，我们才能离开这里。因此，你不算是拜我为师，我也不算收你为徒。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明白了吗？”

徐凡一听，颇为不解，不过转眼一想，只要能离开这里，你说什么都行。

于是，在老者的指点下，徐凡盘曲而坐。只听老者详细讲解其中修炼的窍门。“冶炼提气，气通八脉，御剑成气……”在老者一句接着一句的口诀中，徐凡也逐渐进入修炼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