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四岛敌手

阴沉天气，拨去一层浓雾，撒现一缕阳光。

故经小道，行走一行人。 排列有序，少说也有百人之多。

在队伍正前方，行走一辆马车。轴轮滚动，马车缓缓前行。在马车中，正坐着白吉汤跟白雪瑶。此刻的白吉汤，满腹心思。今日出行，能否一举振兴藩城，他心中并没有底。虽然藩城有能力出众的徐帆参战。可是其余岛中之人，也不乏能人之辈。

白吉汤叹了口气。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在白吉汤等人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藩城绝不可能束手就擒。

原本白浩的出现，让藩城看到一丝曙光。可是白浩一具残身，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况且，现在的仙宗是由赤妖把持。白浩的出现，能否改变仙宗那些老妖怪们的看法，实在不好说。毕竟离当年一事，早已过去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时间里，改变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那先镇宗长老真的会为了当年之事，从翻三十年前的旧账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

眼见白吉汤愁云满目，白雪瑶伸手握着他的手，安慰道：“爷爷，不要太担心了。事已至此，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白吉汤看着白雪瑶，自己的宝贝孙女，心里极为愧疚。用他苍老的手拍了拍白雪瑶的玉手，说道：“瑶儿，为了藩城真是难为你了。”

白雪瑶笑了笑。“爷爷说得哪里话，身为藩城的公主，理应为藩城效力，我只是觉得我做的还不够，不然爷爷就不会这般发愁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是如今的藩城四面楚歌，稍有不慎就会面临亡国危险。让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爷爷真是对不起你。”

“爷爷，不许说胡话。小时候是我太不懂事。可是现在我长大了，知道自己使命是什么。我会拼尽全力保护藩城百姓，保护爷爷不受他人欺负。”

白雪瑶话中透露几分坚毅。白吉汤听了欣慰一笑。可是想起白雪瑶身上的伤，又不禁为她担心起来。说道：“瑶儿，爷爷能否问你一件事？”

“嗯，爷爷你想说什么？”

“你对徐凡那年青人怎么看？”

白雪瑶微微一愣，不明白爷爷为何如此一问。但听到这个名字，令她不由得想起儿时的徐凡。心中竟然有一丝牵动，那个掘强中透露正义的小男孩。如果当初没掉下悬崖，现在也差不多跟徐凡一般大小。

“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可剑法了得，甚至为了救我，不惜替我挡掉灵兽攻击。他全身充满了正义，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才。就像当年那个救我的徐凡一样。如果他没死，我想他的成就应该不在他之下。只是……”说到这里，白雪瑶不免有些神伤，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已经不在了。

白吉汤默然叹了口气。儿时那一段遭遇，的确给了白雪瑶不小的影响。不然，她也不会为此而内疚，以至于染上寒病，成了终身累赘。

“瑶儿，如果我此时告诉你那少年当年没死。你是何感想？”

“爷爷，你刚才说什么？”白雪瑶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他真的没死吗？”

“雪瑶，你先别激动，爷爷说的是如果。如果当年他没死，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做？”

“我……”白雪瑶一时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是一个虚拟性的问题。如果真实存在。那她自然很高兴。“如果他没有死，我自然替他感到高兴。我的内疚就会减轻一些。”

“那如果他有婚约在身呢？”白吉汤忍不住脱口问道。

白雪瑶有些奇怪，为什么今日的爷爷，竟问一些不存在的事情呢？

“爷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吉汤一怔，自知自己太过于激动。当即静下心来，说道：“爷爷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如果那少年当年没死，你见到了他，会不会……”

“爷爷，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救命之恩，雪瑶这辈子都不会忘。这生无以报答他的恩情。就留在来世吧。爷爷，你就不要为此事纠结了。我都放下了，爷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白雪瑶深情说道。在她内心之中，隐隐觉得徐凡并没有死，而且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但她心中为什么会这般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见到与他同名同姓的人吧。

自从得知徐凡就是当日救下雪瑶的哪位少年，一路行来，白吉汤都在为此事而纠结。这一次的比武大会，对藩城来说十分重要。如果白雪瑶在得知徐凡身份后，万一情绪波动太大，对她而言就十分凶险。比武之时，刀剑无眼。稍有不慎，就会受伤，甚至于丢了性命。白吉汤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当然不希望她出现意外。可是纵观藩城中，能够代表此次出战之人，有少不了她。

白吉汤握紧白雪瑶的手，说道：“雪瑶，答应爷爷，待会比武，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能太过于情绪激动。爷爷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好，我答应你。为了爷爷，我会注意保护自己。给你一个完整无缺的雪瑶。”白雪瑶笑着说道。他明白白吉汤对她的担心。

白吉汤点了点头。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相信白雪瑶。

行程之中，给人一种压抑，所有人都低着头赶路。一些人有些期待，有些担忧。期待徐凡等人能够在比武大会上一展雄威。担忧着如果徐凡等人落败，藩城将会面临怎样的抉择。

方菱行走在最前方，与徐凡等人共行。方菱原本想说些笑话。可是面临徐凡的身份。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是炫肃的徒弟，而徐凡是炫肃的师弟。那么眼前这个比他年纪还小之人，却成了他的小师叔。

原本叫一声小师叔也没有什么。可是看徐凡的年纪，至少比他小了七八岁之多。虽然心中想叫，却难以开口。一向话多的他，此时变得沉默寡言。反而一向话不多的厉先河，话到多了起来。对徐凡左问一句，右夸奖一番。

徐凡在护送白雪瑶等人回城当中，所展现出的实力，令他刮目相看。什么力破天山七煞，林中苦斗灵兽，对于厉先河来说，都是新鲜之事。所以，他很想知道其中详情。听完徐凡诉说，厉先河更是称赞连连，弄得一旁随同而行的左明不太好意思。

左明可是当事人之一。回城途中，徐凡的确出了不少力。可他左明也并没有闲着。也拼尽全力抵御强敌。可是别人为什么不问自己，反而把所有功劳都归功于徐凡一人身上。这对一向孤傲的左明，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我说厉先河，你还有完没完。这个问题，你问了不下十遍了。你问的不烦，我都听出老茧来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左明甚是不满说道。

厉先河哈哈一笑，说道：“左明，你可是当事人之一，不如你来说说。从你口中说出，肯定又是另一番景象。”

“厉先河，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错，回城路上，徐兄弟的确出了不少力。可是我左明也没闲着。”左明说着，有些不屑的道：“如果当时换做是你，恐怕有没有小命回城，都是一个问题。”

“哎，你说得什么话。我不过就是想听听当时发生的事情经过，这就得罪于你了。你也太小气了吧。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你冲我发生什么火。”

“你……”左明被厉先河的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只恨的牙痒痒。“好个厉先河，你是不是想与我较量较量。”

“我还正有此意。”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战即发。急得徐凡跟方菱不知如何是好。方菱道：“我说两位，如今大战在即，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他欺人太甚？”左明怒气未消。

“嗬，我说左明，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实话，就成了欺人太甚。这是不是太过牵强了。”

“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有说错吗？如果我有说错，我立刻向你磕头认错。认你做爷爷都成。可是我没有说错。如果当时没有徐兄弟的护送，你今日还能站在这里跟说话吗？我看未必吧！”厉先河得理不饶人。急得左明真想下马与他较量一番。

眼见左明满脸怒容，厉先河却没有丝毫惧意。徐凡赶紧说道：“厉大哥，话不是这般说。其实左大哥在回城当中也出了不少力。并不是单靠我一人。”

徐凡这话原本没有说错，可在左明听来，像是在嘲讽自己。当下心中更是恼怒，说道：“徐兄弟，我知道你本事不小。此次比武过后，恕我自不量力，想要向你讨教一二。”话音未落，左明拍马前行。

徐凡怔了怔，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左明。心中默然一叹。一旁的厉先河，唯恐天下不乱。说道：“徐兄弟，我看好你。男子汉大丈夫还怕挑战不成。”

左明虽然走开，可是厉先河的话，他还是听了进去。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蔓延开来。

“厉先河，你不说话会死吗？”方菱彻底被厉先河给征服了。这家伙平时不怎么说话，怎么今日尽说些让人恼怒的话呢？

厉先河淡然一笑，“方大哥，人要是不说话了，不就死了吗？”

方菱摇了摇头，真是拿他没辙。徐凡也甚是无奈，不知如何解释才好。看来比武过后，得跟左明好好解释一番。

一行人走到一条岔路口，此时从另一条路上走来许多人。双方交汇在一起。为首一人，年纪约莫五十来岁，是一位中年男子。衣着华丽，坐骑壮硕。坐骑上悬挂一柄长剑，剑柄上闪耀一颗宝石，甚是耀眼。此人正是彭乐岛岛主秦天人。

在秦天人身边，是一位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气人。此人一脸的书生气。不苟言笑，一身的严肃。手上握有一把扇子。锐利的眼神无比犀利，像是能够洞穿人心。他便是秦天人的女婿冷笑笙。也是此次比武中的重量级人物。

徐凡看了他一眼，也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眼神相对，均在内心暗自惊叹一声，此人是一个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