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烈天齐的话就好像一个惊雷一般,瞬间让寿宴上的人群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并把把目光聚集到了苏胜男的身上。
苏胜男心里也是有些骇然,她的确是听郝建分析过,知道烈家此次宴请必定另有所图,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烈天齐居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竟会当着这么多人向她提亲。
所以苏胜男一时间也是羞愤不已,寒着脸冷冷的说:“多谢烈家主好意,胜男年龄尚浅,家父又重病在床需人照顾,恐怕无法应允。”
烈天齐听了苏胜男的话不怒反笑:“哈哈,苏侄女此言差矣,大祁律法明文规定,女子满十五岁即可出嫁,若老夫没记错的话,苏侄女如今可是十八年华,怎能说年龄尚浅呢。”
烈天齐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里精光一闪:“还有,老夫斗胆问一句,令尊现在真的是卧病在床吗?!”
苏胜男冷冷的看着烈天齐:“怎么,烈家主难道还有其他消息不成。”
烈天齐打了个哈哈,然后说:“还真让你说着了,苏侄女,前些日子我儿如虎带人去城外狩猎,回来的有些晚了,却正巧遇到有一伙歹人行凶,如虎见义勇为,顺手救下,结果发现竟然是令尊大人。”
烈天齐说完,底下又是一阵骚乱。其实早在前两天,冀州城就已经传开了,说苏府的苏北山进京求医,却在城外三十里的云岭遭袭,一干人等全部遇难,好多人都怀疑是烈家人干的。城门口也开始有人严查。
但怪就怪在苏家人一直对此闭口不谈,苏胜男这些日子也是深居简出,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如何。此次烈天齐大寿邀请苏家家主让好多人觉得事情真相将要浮出水面,所以前来贺寿的人大部分还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此时烈天齐直言不讳,让所有人都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什么!我爹真在你们手上,他现在怎么样了?带我去见他!”苏胜男听完烈天齐的话后直接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烈天齐微微一笑说:“苏侄女不必惊慌,令尊绝无大碍,只不过令尊为了感激救命之恩,已把你许配给了我儿,如虎年龄尚小,并且长幼有序,所以才有我之前代如龙向你提亲之事,只要你此刻答应了,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有道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苏侄女是冀州城有名的孝女,想必一定会遵从令尊的意见吧?”
烈天齐的话让苏胜男陷入了沉思,也让在场的众人恍然大悟,感情苏老爷子是真的遇袭了,而且现在在烈家手里,难怪敢向苏胜男提亲,还当着这么多人,这是想逼婚,而且拉了他们来做见证,只要苏胜男一答应,根本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至于到底是救下的,还是劫下的,在座的都不是傻子,烈天齐的话显然骗不了他们,只不过他们大多都是与烈家交好的人,所以并没有人出声替苏胜男说话,反而是一双眼都望向了冀州城的城主周南天。
如今烈天齐的话已经挑明,并且话中的威胁之意显露无疑,传言当中,城主与苏家的交情可不一般。于情于理,周南天都有了出兵帮苏家夺回苏北山的理由,就是不知道这位周城主愿不愿意替苏家出这个头了。
但是当所有看向周南天的时候,发现这冀州城的城主居然像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口,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没听见烈天齐的话,也没看到众人的目光一样。
烈天齐此时也在偷摸的打量着周南天,毕竟他收到苏家内应的消息,他与苏北山可是有八拜之交。不过烈天齐的心中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并不惧怕。
可是让烈天齐疑惑的是,周南天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十分的淡定。烈天齐暗道:难道他是在担心苏北山的安危?恩,一定是这样了。想到这,烈天齐心中是越发的得意。
一家欢喜一家愁,苏胜男此刻可是心乱如麻,饶是她素有才名,但面对烈天齐这样的发难,也真不知如何是好。不想妥协,但又不能不顾自己父亲的安慰,当真是纠结万分!
过了半响,苏胜男一咬牙,仿佛狠下了心要做决定。可她刚要开口说话,眼前却突然凑过来一张清秀的脸,只是手里端着个装有海参的盘子显得很跌份,破坏了形象不说,还有股说不出的贱样,只见此人语气轻佻的对自己说:“家主,这海参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这个“贱人”当然就是郝建了。
不知为何,苏胜男看到郝建嬉皮笑脸的样子和说出的混话,不但不想怪他胡闹,反而心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对啊!还有他,我早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当然,烈天齐看到郝建后可静不下来,此前让自己的寿宴见血不说,现在又端着个盘子来搅局,看着就来气。
所以烈天齐盯着郝建,冷幽幽的说:“不要以为对上了几个对联就目中无人,众人看的起你才让你上主桌,否则你以为你一个下人,也配在这里风言风语?”
谁知道郝建根本没接烈天齐的话,反而问道:“烈家主,这海参味道不错,你家里还有没有?我想打包带回去几个。”
郝建的话彻底把烈天齐给激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郝建听后一脸疑惑,沉思了一下,然后慢慢靠近烈天齐,深吸一口气,冲着他喊道:“烈大爷!我说!您家的海参很好吃,能不能多给几个!我想带回去!”郝建说完还一直摇头:“看着岁数不大啊,怎么耳朵不好使。”
郝建的话直接让寿宴上的人笑场,暗道又是这个家丁,也不知道烈家上辈子是造的什么孽,惹了这么一个玩意,先有李刚被气吐血,现在烈家家主也遭殃了,直接被他说成了耳朵不好使的老大爷。真不晓得他这次到底又要闹出什么花样来。
别人是乐了,但烈天齐绝对没有,他现在只感觉耳朵嗡嗡的直响,郝建穿越过来的这副身躯本就是练武之人,否则也不会安排他护送苏北山进京。所以郝建卯足了劲喊出来的声音,差点没把烈天齐的耳朵给震聋了。
等烈天齐反应过来之后,看着四周围人的偷笑,知道自己被郝建耍了,不由得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拿海参直接扔在郝建脸上。想他堂堂一家之主,竟被他如此戏弄,实在是岂有此理。
“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烈天齐怒不可止的想把郝建轰出去,谁知郝建接下来说了一句话让烈天齐硬生生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烈家主,你说骑马从冀州城到云岭需要多长时间?”
烈天齐听后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建并没有回答他,反而继续问:“烈家主,你说寿宴从开始到现在又过了多长时间?”
烈天齐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郝建。
可郝建却不再看烈天齐,反而是望向别处,悠悠的说:“冀州城距离云岭不过三十里,骑快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赶到(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而此次寿宴从开场到现在早就超过了一个时辰,烈家主,你说云岭那边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呢?”
“哈哈哈,我烈家在冀州城内虽然说不上一手遮天,但一队人马出城,烈某还是可以知晓的,小子,你休想欺骗老夫。”烈天齐听完郝建说的话后哈哈大笑
谁知郝建不为所动,反而狡黠一笑:“谁说是一队人马了,分兵出城的伎俩可不是只有别人会用哦。”
“不可能!老夫可没收到苏家......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烈天齐本来是想说没收到苏家内应的消息,但是看着郝建面无表的样子没由来的心头一紧,当下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