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京城四秀之首,有“才琴”之称,不仅琴技绝伦,更是才气无双。
郝建的话让卞天下吓得只捂他的嘴:“老大,你小声点,这可是机密!”
这时候,苏胜男也说话了:“我记得梅映雪可是‘神医’陆青的义女,在京城里也是上流人物,怎么会跑去青楼里卖艺?”
郝建一巴掌拍掉卞天下的肥手,附和道:“就是,她吃饱了撑得啊,好好的京城不呆,偏偏跑到这里来,还是进青楼?这要是让他爹知道了,不得把这冀州城闹的天翻地覆?”
卞天下瞧了瞧四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的谈话,才解释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为了躲什么人,不过‘环采阁’的头牌是‘才琴’梅映雪,这是肯定的。”
卞天下的话让郝建与苏胜男陷入了沉思,旁边的玉儿却开口说询问道:“胖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玉儿与郝建的关系很好,所以跟卞天下也并不生分,直呼卞天下“胖子”也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只不过卞天下却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玉儿的话。
倒是郝建,显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戏谑的看着卞天下:“我曾听闻有人在‘环采阁’里一掷千金,只为了一睹‘梅大家’的芳容,在冀州城里有这种财力和魄力的可并不多,‘环采阁’是烈家的,自然不会是烈家做这样的事,苏老爷子常年卧病在床,胜男一介女流也肯定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冀州饮食行业的老大,卞家了吧!至于到底是卞家的何人.......”
郝建说道这一停,把脸凑到卞天下跟前,直勾勾的盯着他:“老肥,我记得你老爹常年去京城进些食材或者挖一些厨艺精湛的人,若是在某个时刻看到过梅映雪又在某个时刻挥金如土,那这名满冀州的梅大家到底是何须人也,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郝建的话让苏胜男与玉儿眼前一亮,都满含深意的看着卞天下,让卞天下尴尬不已。
到最后,卞天下无奈的说道:“老大,人太聪明会没朋友的。”
“哈哈哈......”
卞天下的话让郝建直再也忍不住,直接大笑起来。旁边的苏胜男与玉儿也是摇头不已,显然也没想到那挥金如土的豪人居然是卞天下的父亲卞崇德。
“老肥,你老爹可以啊,人老心不老,耕牛吃嫩草啊!”郝建边笑便说道。
卞天下被郝建说的更是尴尬了,但却无力反驳,因为卞家老爷子卞崇德纳七房姨太的事在冀州城也是家喻户晓,只可惜,“辛勤耕耘”,却只得卞天下一子,如今更是得知卞老爷子为了寻觅风流,一掷千金,也难怪郝建会忍不住调侃。
到最后,还是苏胜男心善,看着被众人调笑的卞天下着实有些可怜,出声制止道:“郝建,行了,别闹了,亏你和他称兄道弟,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父亲的。”
郝建听了苏胜男的话,这才停止了笑声,看着卞天下的尴尬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失妥当,眼珠一动,朗声说道:“人老心不老,耕牛吃嫩草,为散家族叶,千金显情豪!”
好!
郝建刚说完,三人心中是忍不住暗赞一声。
这诗虽算不得上什么佳作,但胜在前后转折,本来的调侃之语却因为后面两句的出现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最后一句“千金显情豪”更是点睛之笔,把挥金如土的卞崇德,描绘成了一个为了给家族开枝散叶而不惜千金的豪情之士,当真是奇思妙语!
况且这又是即兴之举,让人不得不佩服郝建的机智与才情。
卞天下更是感动不已,那眼神,把郝建看的直发慌:我去,老肥不会爱上我了吧?
一行四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环采阁”。
“环采阁”可是烈家花了大价钱修建的,从里到外,不仅装潢华丽让人挑不出毛病,连里面的姑娘也是精挑细选,一个个燕瘦环肥,应有尽有,样貌也很精致,所以这里每日来往的人员数量非一般青楼可比。
而且今天对于经常来“环采阁”的人,更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因为又到了每月“梅大家”公开演奏的时候了,每逢这时,“环采阁”可说是人满为患,跟赶集一样。各种显贵、才子也是纷纷前来,只为了那一百个观赏席位。郝建一行人也是奔着这个来的。
只不过,物以稀为贵,想要得到这仅有的一百个席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的。这不,此时“环采阁”门口的郝建就被这昂贵的席位价钱给吓到了:
“一百两?!还特么的是黄金?他烈家怎么不去抢!”
郝建的话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大家都想看看这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到底是谁?
可是贱人的脸皮是强大的,不仅不在乎,还义愤填膺的对旁边的卞天下说道:“你看看他们习以为常的眼神,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郝建的话又引来周围人一顿鄙视的目光,卞天下更显得特别的尴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把目光看向了远方,言下之意:这人,我可能不认识,可能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讥讽的声音忽然响起:“哼,哪里来的乡野下人,真是井底之见,‘梅大家’的音律岂是这区区百金能比的,你若没有就赶紧离开,省的扰了本公子的雅兴!”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见一位公子哥打扮的人站在那里,满脸鄙夷的看着郝建,这人手拿折扇,衣着不俗,相貌也还算端正,只是那一张堪比驴马的长脸让他显得有些生人勿进。出口之语更是极尽刻薄。
你别看此人长的不怎么样,来历可不小,渤海郡郡守孔博文的长子,孔齐,也算是个名门之后,其父孔博文乃一代文豪,而他这个长子孔齐在渤海郡也小有才名。
只不过孔博文的文采孔齐还没有学全,但其父的古板刻薄却学了个通透,而且为人风流,追求风月的本领更是青出于蓝,这不,大老远的慕名而来,显然对“环采阁”的梅大家早就心有向往了。
在场有不少人认出了孔齐。其中就有卞天下,他一听孔齐讽刺郝建,当场就急了:“姓孔的,把你嘴放干净点,这里可不是你们渤海郡!”
谁知道孔齐听了卞天下的不话,不怒反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胖子,你一个开饭馆的也配跟我对话?”
“你!”天下一听,立刻就急了,刚要回话,突然肩膀被人一拍,卞天下一回头,就看到郝建给了他一个颜色,那意思:让我来收拾他。卞天下这才冷哼一声退下。
郝建刚才也注意到这个人了,更听到了他的嘲讽,心说正不爽烈家的漫天要价的手段呢,你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小爷了。
郝建径直走到这孔齐的跟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边看还一边围着他转圈,好像在观看什么新奇的事物。直把孔齐盯得心里不舒服,刚要开口,就听见了一个很贱的声音:
“乖乖,这是谁家的马跑出来了,有没有人管了,老肥你去看看,是不是‘环采阁’门口的马车缰绳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