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风声萧萧,发声处乃是一座废墟,落魄的城楼,摇摇欲坠,只见一道凌厉的黑影站在城楼之巅,仰天咆哮,召唤的吼声无限扩大,响彻天际。
只是一会的功夫,无数只蝙蝠便从四面八方飞来,乌压压的一片,汇聚在废墟的地面上,陆续化作人形。
月光洒落,城楼前,无数个好似没有灵魂的躯壳,响应着吼声的号召,向着一处前行。
黑影一跃而下,那些面无血色,好似死尸一般的人群向他的方向走来,忽然,他血眸闪动,感到了异常,放眼望去,只见那些肮脏灰白的面孔中,隐藏着,一个面貌清秀,长发飘逸的女孩,而女孩也正在看着他,夜风瑟瑟,风衣轻扬,她手持长剑,杀气暴瀑,“布鲁卡,你的死期到了!!”
身旁,十几道剑影骤时冲天而起,围攻而上。
卡门里面,除了伊诺琪带出去的人手有所调动外,其他一切如常,卡门照样营业,旅客们在此逗留了好一阵。而对于伊诺琪和布鲁卡的事情,也没有人过问,因为不管伊诺琪在外三天经过如何,都没人会在意,让人在意的就只有结果。
房间里,安其拉换上了一件乳白色的毛衣,毛衣宽松舒适,将她玲珑的曲线包裹在内,安格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带她去了火舞情天。
酒吧里灯光五颜六色,像是黑夜里绽放的焰火,闪烁不停,让人感觉走进了火星迸溅的烟雨里。巨大的音响放着劲爆的舞曲,窜动的人群在舞池里扭摆着身体。
安其拉皱了皱眉,有些不适应这里的酒味,“为什么要来这里?”
音响太吵,安格斯没有听见,但也能猜到她说了什么,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来到了吧台处,红木的格子酒柜,摆着各种牌子的酒瓶,打着领结的服务生。
安格斯朝服务生,帅气地打了个响指,点了一杯斯威特,然后自己边喝边看向舞池里,疯狂摇摆的男女。
这是什么意思?不管她了?安其拉拧眉,眼睛喷火,可安格斯视若无睹,一边享受着音乐,一边看向四周,最后明润的眸光,落在了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女孩身上。
女孩穿着一件背心和短裙,她一头乌亮的黑发,面貌清丽,不似舞池里的女孩那么火辣,但有股清新的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走到安格斯旁边坐下,点了一杯酒,偶然回过头时,与安格斯眼神相撞,她淡漠地勾唇一笑,安格斯才发现她有一双很漂亮很忧郁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像月牙一样好看。
而此时,某人已经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席,什么意思?把她拉来这里,有酒自己喝,有女人自己看,虽然自己不能喝酒,女人看了也白看,但是把自己晾在一边,算是怎么回事。
安格斯单手将她拽了回来,“再坐一会!”音响很吵,她听不见,拧着眉,只是一个劲得想要甩开他的手离开,他抓得很紧,明润的眸子尽是玩味的笑意。
“该死,你想打架吗?!”她发火了,“你说什么?!”他把耳朵贴过来,“我说你是不是想打架?!”
“啊?”他仍旧听不到,她嫣红的唇瓣干脆靠近他的耳朵大喊,“我说放开我!”
声音大得可以刺穿他的耳膜,他皱了下眉头,看他这样,安其拉忽然心情大好,咬着唇坏笑,此时,灯光洒落,她眼中透出两片隐隐的墨红,像是得到释放的妖精,绽放出魅惑与邪恶,引人犯罪。他恶意地揽过她的脑袋,吻了下去,灯光聚集处,她瞪直了眼,血液几乎全都冲向了头顶。
“把你的痛分给我吧!”
手上轻柔的动作变得用力,他揽过她的身子,吻上了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安其拉心里有一丝波动,她像个玩偶一样任由他摆布,他越搂越紧,越吻越深,有股热热的暖流透他的唇一直蔓延到心脏,灼伤了她。
红唇如火,吻深情热,她就像是毒药一般,让他痛得畅快,痛得刺激,沾上她,就不能自拔。她渐渐回吻他,有些木讷,却也像是有了生气的女人。手上轻柔的动作变得用力,他揽过她的身子,吻上了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安其拉心里有一丝波动,她像个玩偶一样任由他摆布,他越搂越紧,越吻越深,有股热热的暖流透他的唇一直蔓延到心脏,灼伤了她。
红唇如火,吻深情热,她就像是毒药一般,让他痛得畅快,痛得刺激,沾上她,就不能自拔。她渐渐回吻他,有些木讷,却也像是有了生气的女人。
萧峰雨?!一个名字蹦出心脏,痛得她颤抖起来,唇边传来安格斯口中淡淡的酒香,她才猛然回过神,想推开他,可他已经先一步,放手了,早在她走神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又在想那个男人,他明亮的眸子敛下所有的情绪,如若无事地看向舞台处。
安其拉沉重地靠在吧台上,举起安格斯刚才点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咚!”空酒杯落下,胃里面翻江倒海,可安其拉面冷如冰。
音响忽然停了,灯光也不再闪烁,舞动的男女都扫兴地停了下来,就在此时,聚光灯忽然照在了舞台上,一块大红布蒙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出现在台上,然后诡异的吼声响起,安其拉几乎立即转身,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可安格斯一把按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吼声在空气里动荡,安格斯旁边的女孩不为所动,继续闷闷地喝酒。
舞台上,聚光灯下,出现了一抹活力四射的身影,立即惹来女生们的一阵轰动,安其拉也颇为惊讶,“其骏?”她看向安格斯,“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是这里的打工仔!”安格斯含糊地应了一声。
“胡闹!”
布帘一拉,空荡荡的铁笼出现在人们面前,而在安其骏一挥红帘的瞬间,一个肌肉发达,浑身绑着铁链的男人便站在其中,像野兽一样,疯狂地抓着铁杆摇晃,尖长的獠牙伸在唇外,不停地吼叫着。
台下的人哄闹起来,跟着吼叫助兴,虽然知道是人假扮的,但还是让大家颇为兴奋。
看着那被困之兽,安其拉笑了出来,“安格斯,你不觉得很像你吗?”她对他小时候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浅栗色的头发下,一双明润的眼睛透着宠溺的温柔,他笑着,有点坏,“像吗?”
安其拉拧了一下眉,觉得那眼神让她很不爽,于是不再出声,转头继续看自己的宝贝弟弟。
表演结束后,安其骏径直走向了吧台,眼底璀璨的眸光盛满了阳光,却不是看着安其拉,而是看着安格斯旁边的女孩,他对着安其拉调皮一笑,便越过她坐到了那个女孩的旁边。
“臭小子!”安其拉又好气又好笑,“他在谈恋爱吗?”她问向安格斯,安格斯转过身,又点了杯酒,见她问,也只是耸耸肩。
“你们两真是欠揍了!”
安格斯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又指了指旁边。
旁边,女孩静静地坐着,独自喝着酒,给人一种清新淡漠的感觉。安其骏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哈罗,又见面了!”
女孩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开!”安其骏眸色颤动了一下,满眼怜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真是丢脸,安其拉看不下去,别过脸,堂堂血族的王子居然被一个臭丫头给拒绝了,安格斯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不觉勾唇一笑。
忽然女孩恼怒的地声音响起,“如果你爱的人要死了,你还会开心吗?!”
一句话激怒了安其拉,她眸中瀑出寒光,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而安其骏却出奇得平静,眸色灿烂,“如果你真的爱那个人,就不该在他最后的日子里这么颓丧,世界上没有天长地久的感情,既然现在还没有走到最后,为什么不享受这最后的时间,每天喝酒打消时间,不如让自己开心起来,让他也陪着你一起开心,至于想哭想闹想发牢,都留着他离开以后!”
这,这小子••••安其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是安其骏说的吗?忽然觉得他长大了好多,好像比自己还要成熟,她心里哽动了一下,安格斯喝着酒,眼角的余光落在她身上。
女孩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旁边便来了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口气很恭敬地对女孩说了什么,那女孩便放下杯子离开了,到最后也没有看安其骏一眼。
安其骏苦闷一笑,“为什么她就不能像那些女孩在台下尖叫呢?!”
安其拉手撑着头,很是同情地说道,“人家心里有人了!”
灯光闪烁的火舞情天里,几个穿着暴露的辣妹走到了吧台处,跟安格斯和安其骏搭讪,女人的傲人的双峰贴着安格斯的手腕,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安格斯不说话,也不不动,唇角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他静静地喝酒。
安其骏相反的,跟那些女孩子们倒是谈得很开,明媚的笑在他脸上绽放,好像沐浴在阳光里的王子。
安其拉安静得坐在一旁,手撑着头,看向舞池里疯狂摇摆的男女,忽然她眼神一怔,视线落在了一个女孩身上,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她妩媚地扭动着身体,旁边一个年轻男人在她身上抚摸着,随着音乐的节奏,他们的身体越靠越近,女孩的不反抗,让男人更加大胆地探入她的裙底,女孩表情迷醉,像个妖精一样魅惑,她两手勾上男人脖子,舌头舔着他的下颚,耳垂。
此时,火舞情天的入口处,出现了几道西装笔挺的身影,灯光五颜六色的旋转,为首的男人身形健美,脸上看不清的任何表情,只是一双深色的眼眸里闪着冰冷愠怒的眸光。他走上楼梯,偶然转过头时,他也看到了在舞池里大玩暧昧的男女,尤其在看到金发的女孩时,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而鄙夷。
安其拉一直看着那个男人,昏暗的光线中,他的容貌不明,但他健硕而倨傲的轮廓,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任何事任何人都没能让他的脚步有片刻的停留,偶然有客人从他前面走过,都会被他身上的气势所征服,自觉地退到一边,就这样,他就像个天生的王者,在别人敬畏的眼神中,进了二楼的包厢里,身后的几人守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