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奈凇的肩膀,天帝唇角挂出一不明意味的笑,“本帝先回去了。”不等奈凇送行,天帝的身影消失不见。
听到天帝的话,奈凇心中一凛,婚宴结束了,忆儿和魅龙竟还未归来!他心中念出一个咒语通知魅龙,神兽与主人之间有独特的心灵沟通方式,这也是他放心魅龙陪伴羽忆的原因。
“凇儿,为师和师弟也要回筱山了。”明朗的声线,熟悉的声音。
奈凇抬头看到皆是一身青衣的清扬和清枫两位师父,他急忙上前下拜,歉然道:“今晚徒儿礼数不周,敢忘两位师父见谅。”
“无碍。”清扬虚扶奈凇,微笑着说,“倒是为师和师弟,喝了你不少珍藏的美酒。”
清枫淡淡道:“我不算你师父,称我师叔就可。”
“是,师叔。”奈凇应道。
从怀中拿出芙蓉请他转交的东西,清扬递给奈凇,解释道:“这是忆儿临走前央我转交给你的东西。”在芙蓉转身离去,衣襟飘起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一股芙蓉花的香味,恍然明白此“忆儿”非彼“忆儿”。
“忆儿?”奈凇皱眉,疑惑地接过瓷瓶和信件,心中迷惑不解,他当然知晓羽忆片刻后便会回来,但是却不能告诉清扬。转念一想,猜测着或许是忆儿临去尊神殿之前吩咐芙蓉带给他的,不过俩人今晚还会见面,她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有什么话见面不能谈非要用书信?
“你们俩人的事情要及早处理,为师不便干涉,不过之前为师说过的话凇儿要铭记在心。保重。”清扬和清枫消失前,清扬嘱咐他的话飘荡在空荡荡的睿雷厅。
眼中滑过一丝沉痛,奈凇遣退所有下人,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从案几上拿起干净的茶杯斟了一杯清茶浅饮,抬手揉揉太阳穴,饶是他酒量极好,今晚也难免喝多了,脑中有些发晕。休息片刻,他从羽忆给他的信封中拿出信件,细细阅读,不待将信看完奈凇便脸色大变,刚毅的面容有些阴沉。
尊神殿。
羽忆目光空洞,脑中一直反复播放父皇母后自尊神殿中凭空消失的片段。僵硬的思维回到白玥消失后:一位身穿青衣身形飘逸的脸戴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天帝天后身边,他轻声问:“《翼心音韵》所在何处?”熟悉的声线,熟悉到令她心惊,是是师父清扬居士么?
天帝天后恍若未闻,皆闭目不语,只是天后的脸颊更加绯红了。
面具男子似乎笑了一声,“天后,你已经说出至尊转世后的身份了,估计现在他们处境危险。我是来保护他们的,如若不信,我现在就去解救一人。”
天后睁眼,目光依旧迷离、茫然;反倒是天帝闻之,艰难地抬眼,端详了面具男子片刻,轻点头。
面具男子一转身消失了。一个时辰之后他回来了,衣衫上沾满暗红的血渍,怀中抱着一个昏迷的十岁左右的蓝衣男孩。将男孩放到通天镜之后,他指尖发出莹绿色的光芒,光芒笼罩住男孩,下一刻,男孩就消失不见了。面具男子步履飘逸,在天帝天后身畔蹲下,“我履行承诺了,奈凇安好,不过奈将军一家被血洗。”他说话的气息时强时弱,似乎是受了内伤。
不待天帝睁眼,尊神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面具男子只得身形一闪,隐匿在蓝衣男孩消失的地方,自己也消失了,看来他那里设了一个结界。
“父皇!”“母后!”清脆的小女孩的声音,一紫一红两个身影先后冲到天帝天后身边,正是她和凤倾。
天帝艰难地睁眼,瞳孔放大而没有焦距,干裂的唇张开,鲜血立即汩汩而出。“······小心···白玥···不要···相信···我们···没···坚强······”他艰难地说。
凤倾附耳上去,梨花带雨的脸紧贴天帝。她则心痛地看着父皇母后,心疼地拉扯母后的衣袖。眼底涌出的泪模糊了她的双眼,丝毫没有感到身后异常的气息,但是她透过泪帘看到父皇母后同时睁大的双眼,流露出不约而同的惊恐。她想问怎么了,抬眼却见凤倾被一个白衣人带走,匆忙间只看出那是一个男子,接着自己脖颈处一阵剧痛,陷入昏迷。
羽忆的心忍不住颤抖,但还是硬撑着继续回忆,她要理清思路。现在的天帝也就是白玥对她们说谎,因为他说他是从一伙黑衣人中手中将凤倾救下,而且现在他才是杀害父母的真凶!
接下来怀中抱着凤倾的白玥和怀中抱着自己的面具男子单臂过招,动作迅疾,她只能忆起她看到两股风在纠缠。一时间,俩人也似乎忘记了用法力,只是单纯地比拼拳脚。两股风停下了,远远地分开,一青一白皆弯腰吐血。
白玥唇角带血,扯出一个邪魅的弧度,“你是谁?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语气冰冷,目光凌厉。
“一个誓死保护至尊的无名小卒。”刻意改变声音,面具男子道,他青色的面具上沾了几滴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