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雾不理会他的话,而是将手中的黑绳打了个环,甩出去,绳环准确无误地套住松树,虞雾用力一拉,绳环缩小牢牢拴住松树的枝干,虞雾仍然用力扯了一下,确认绳子不会松开之后才对林陌说:“你顺着绳子爬到松树之上,看看树后到底有什么。”
林陌一下子跳起来,脸凑到虞雾面前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虞雾,你说什么?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林陌正经地跟你说话!”
虞雾浅浅皱眉,推开紧贴在身前的林陌,面不改色地重复:“你顺着绳子爬到松树之上,看看树后到底有什么。”
林陌抓耳挠腮,蹦开好远,又恢复到不正经的样子,“为什么又是我?在蓝柳林把我累个半死,这次你又安排我这么个工作!你要知道,我林陌只是轻功不错,爬绳子可完全不行的,万一我手一滑从绳子上滑下来,死无葬身之地啊,下面迎接我的可是一丛丛黑色曼陀罗啊!虽然我不相信大祭司写的,但是万一是真的,我就真的死掉了啊!这毒可是没有解药的啊!”
林阡听到弟弟抓狂的喋喋不休,也跳过来说话:“虞雾啊,你搞什么,要知道轻功和爬墙是大相径庭的!我们兄弟俩唯一拿出手的就只是轻功而已啊!”
士崖受不了林家兄弟的吵嚷,钟鼓般的嗓门喝止:“吵什么啊,不想去就直说啊,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鄙夷的目光使得林家兄弟的俊脸不约而同一红,同时悻悻地住口。
天崖冷不丁冒出两个字,“我去。”声音不算高,但是坚定,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天崖脚步沉稳走到虞雾身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黑绳。
包括芒慷在内,所有人都怔住,他们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天崖讲话,自从来到筱山,不管什么事情,天崖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虞雾倒是不意外,因为士崖除去力气大之外飞檐走壁也格外擅长。但是他会主动说话,到是出乎虞雾的意料。虞雾将黑绳递给天崖,温和地一笑:“小心。”说完招呼天崖,“天崖,你来拽住黑绳的一端,把它拉直,便于天崖攀爬。”
按照虞雾的安排,天崖身轻似燕,转眼爬到松树上,翻身坐到松树粗糙结实的枝干上,下面的几人只是看到天崖探头看向树后。
下一秒,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松树之后竟然跃出一只羊!这一变故惊到六人,天崖险些从松树上掉下,他一声不吭牢牢抓住树干,重新翻身坐到主干上。而下面的五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头羊,它不但没有坠下来,反而脚步轻盈一跃两跃,来回跳跃,曲折地跳到悬崖顶,消失不见。见状,五人目瞪口呆,虞雾却暗自欣喜,待到他们转眼看向松树时,天崖早已不见踪影。
芒慷担心天崖出事,张口欲言,虞雾淡淡地安慰他:“主子,既然天崖不见了,而且又有一只羊从树后出来,充分说明树后有一个洞穴。”
仿佛印证虞雾的猜测,天崖重新出现在五人的视野中,所幸士崖仍然将黑绳拉得笔直,天崖像坐滑索一样滑下来。他恭敬地站在芒慷面前,口中吐出几个字:“树后是羊群居住的山洞。”
士崖及林家兄弟讶然。芒慷问:“有多少只羊?你有没有受伤?洞穴够大吗?”
天崖还是面无表情,垂首道:“大小共十五只。”
虞雾眼光一闪,抬手若无其事地理顺发丝。他不说话,一时间几人都不语。士崖耐不住寂寞,将手里的黑绳塞给天崖,自己走到虞雾面前,大大咧咧地问:“虞雾,你怎么不说话啊,想到什么主意了?你倒是说啊!”
按照接下来虞雾的安排,几人分工,芒慷不会武,只好在下面等着。其余人,顺着黑绳爬上松树,进入洞穴,果不其然看到十五只大小不等的羊,他们不待这些羊有所反应便迅速点了它们的穴位,当然,动物也是有穴位的。这个洞穴口不大,刚好被松树遮挡,但是内部的洞穴异常宽大,高约3、4米,宽约2米,洞有多深,几人不知。
仔细打量过这些羊的长相之后,虞雾指着筱山动植物大全中有关岩羊的介绍说:“这就是筱山独有的动物岩羊!中等体型,头部长而狭,耳朵短小。通身均为青灰色,吻部和颜面部为灰白色与黑色相混,胸部为黑褐色,向下延伸到前肢的前面,转为明显的黑纹,直达蹄部。雄兽的四肢前缘有黑纹,而雌兽则没有。雄兽和雌兽都有角,但雌兽的角很短···”
不待虞雾讲完岩羊的外貌,士崖便不耐烦地打断:“这些岩羊长什么样子,我们一看就知道,你不用重复,讲重点。”
虞雾抬眼看了一下洞外略微暗的天,继续道:“岩羊栖息于海拔2500~5000米的山地。夏季结成十至数十只的群,冬季则结成数百只的大群,由1只或数只公羊率领。无固定兽径和栖息场所。它们在悬崖峭壁只要有一脚之棱,便能攀登上去。一跳可达2、3米,若从高处向下更能纵身一跃10多米而不致摔伤。”
讲到这里,林阡眼中精光闪闪,像看宝藏一般盯着昏迷的数只岩羊,“这么说,我们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咯!哈哈,只不过不知道它们能不能驮着人上山。”
林陌指了指地下一头尖角的公羊,提醒哥哥,“哥,你觉得这些岩羊真的这么容易驯服吗?”
天崖扯扯低头看岩羊详细介绍的虞雾,等虞雾抬头,便手指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