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我便看了过去。
这是一位浓眉小眼,穿着T恤的年轻人,他看着我,眼中发僵,瞅不出任何变化,只是淡淡的立在面前,伸过一只满是伤疤的手臂。
也许是角度问题,从他的神态上似乎透漏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但这种感觉,在我接过衣服的瞬间便消失了,随即,我连想都没想,拿过来后,忙手忙脚的就在衬衣兜里翻着寻找。
幸好,因为“发针”的质地比较硬,是直直的插入进衣服中,这才没有在刚才的挥动中给掉落出来。
即刻,我将它交于破条。
破条拿过后,对着手电仔细的看了看,随即“啧”了一声,喃喃自语骂道:
“妈的!”
我瞅着他脸色瞬间阴了下来,随即便问:
“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但没说话,继而又问道:
“这发针,是做什么使的?”
这次,他咽了口吐沫,像是对于想到的东西难以启齿,片刻,抬手示意身后的马仔,叫他们打开背包,在脚下贴上海绵。
我瞅着身后,所有人从背包中一片一片的拿出成块的海绵,心中甚是不解,但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听破条对我说:
“鞋给我!”
说着,就拉我坐在地上,将鞋从脚上脱了下去,并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两大片海绵,敷在鞋底板,同时对我说:
“等会走路的时候,小心点,你让胖子把你扶着!”
操作时间很短,只是在中间涂抹了些粘合剂,等全部弄好后,他抬手将鞋递了过来,顺势点起一支烟,表情极度沉闷的抽了起来。
我刚想问他贴海绵做什么,就见他狠狠吸了一口,问道:
“对于这里,你怎么看?”
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心说:问我?找错人了吧!
便嘟囔道:
“不知道!”
他笑了一声,捋了下都能闻见头油味的头发,又说道:
“这个‘琵琶一缕云’的关键,就在于你手中的这些个发针!”
这句话,令我下意识望向他手中的那撮“发针”。顿时,拧起眉头问道:
“这东西,干嘛使得?”
“琵琶知道吗?”
我心说,知道啊,便冲他点了点头。
“那琵琶的特点知道吗?”
特点?我愣了下,心说,这他丫的谁知道,谁无缘无故的去了解这个!
琵琶,是弹拨乐器首座, 拨弦类弦鸣乐器。
材料为木制,音箱呈半梨形,上装四弦,古代是用丝线,现多用钢丝、钢绳、尼龙制成。
颈与面板上,设用以确定音位的“相”和“品”。演奏时竖抱,左手按弦,右手五指弹奏,是独奏、伴奏、重奏、合奏的重要民族乐器。
最早被称为“琵琶”的乐器,大约在中国秦朝出现。“琵琶”二字中的“珏”意为“二玉相碰,发出悦耳碰击声”,表示这是一种以弹碰琴弦的方式发声的乐器。“比”指“琴弦等列”,“巴”指这种乐器总是附着在演奏者身上,和琴瑟不接触人体相异。
但当时,我是一点不晓得,只得问他:
“你问的这些,和这座桥有关系吗?”
破条吐出口烟,接着道:“我已经说了,‘琵琶一缕云’就是说肯定和琵琶有关!这座桥,外部都是用一些当时特有的材料包裹着,我想你也感受到了这当中的蹊跷!”
说着,他就抬眼看向我,我想了想他的话,便说:
“你的意思是,这些包裹的东西具有吸热的功能?”
“没错,这里的气温,比刚才逃离吊桥时那里温度低了许多,可见这种材料的特殊性。还有,‘琵琶一缕云’的出现,就意味着,再往前走,就是主棺!”
“为什么?”
“这里的‘琵琶’所弹奏的乐曲,是种丧钟!是配合‘血龙镇妖斩’封住棺中那无比巨大的,带有邪气的阴魂所设置的,丧钟一旦敲响,就会打开通往明殿的大门!”
他顿了顿,见我没一点反应,只是怔怔的坐在地上看着他,又说:
“没必要这副表情,这种设计,我估计,是为了彰显‘段渊王’的那种惊世骇俗的能力,而本质上,就是用这种形式来启动封闭明殿的机关!”
说罢,便猛吸一口,将烟头投于浆中!
我是越听越迷糊,于是问他:
“不对啊!就算是‘丧钟’,那也得敲的响啊,可这桥面,怎么能发出声音?”
他呵呵一笑,喝了口水说道:
“答案就在这个!”
说着,就将手中的“发针”,拿在我眼前,“它就是敲响丧钟的钥匙!”
丧钟的钥匙?
瞬间,我脑中飘过给那老人的面孔,不由得汗毛一竖,想起他对我说的那句话“或许,这次就能用上”,即刻,便对破条说道:
“你是说,那个老头给我的这个东西,是专门用到这里的?”
可破条却反问道:
“那个老头的样子,你真的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大概的能记住?就是印象不深?怎么了?”
“根据你的描述,我说出来你别恐慌?”
可正说着,胖子就走了过来,用他那特有的俏皮语气,对破条道:
“还有海绵没,我•••”顺势抬手给我们一看,“粘不紧,还给破了!”
破条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顺手抽出备用的海绵,塞在了胖子手中。
不过听着胖子的语气,我心中稍微有了点安慰,毕竟没有了刚才那种颓废的感觉,江湖中人的儿女情仇使他看开了,亦或许他刚才的那种转变,还真是江湖赋予他的能力,只是我没能适应而已!
破条瞭了眼胖子,可能也有了和我同样的感受,继而又看向我,说道:
“他是上一任大教主!双杨钉耙!”
“啊?”我当即就喊了出来。
胖子一听这话,顺势愣了下,皱着眉头说道:
“双杨钉耙!不是被暗杀了吗?”
我望向胖子,问道:“你知道?”
“我靠,当然知道,只是没见过长啥样!”
破条抿着嘴唇说到:
“对,15年前就被暗杀了!这也是我在车上惊讶的原因!”
这让我犹如身赴大海,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致使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想着细问下这段历史,就见刚才抵我衣服的马仔走来对破条说:
“大报马,一切都好了!”
破条也没再说什么,瞅了下他便站了起来,瞭了眼后方说道:
“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