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声看了过去,就见破条悠哉的走了过来,梳理着头发,声色有些高挑地说:“没必要这么伤心!”
临近我时,顺势拍了下肩膀,径直就朝着胖子走了过去。
胖子此时脑中是一片空白,因此不理会任何人的劝说和阻拦,只是一味地双手握拳,不时地砸着地面。
胖子是个不善于用眼泪说话的人,但刚才的一切,让他没能抗住,而那种情绪的爆发也仅限于瞬间,之后的他,便沉默了下来哽咽的喘息着,看着他此刻所做的任何动作,我能感到,从中透露着一种悲鸣的痛感,所以破条说的话,没有一字会听进去。
就在他经过我身旁的瞬间,从手电的亮度中我发现,在破条的脸上,此刻却看不到任何怜惜的神情,甚至连酸楚的伤感都没有一丝表露!
这种表情,让我顿时皱起了眉头,心说:丫的,这也太冷血了!
破条蹲下来,拿着手电对着胖子的眼睛照了照,脸上被岩浆热度蒸发形成的道道白色痕迹,此景下,更加凸显了胖子心中的痛楚!
破条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叹了口气问道:
“老八对你的昵称,是叫‘胖子’吧!”
随即顿了顿,看着胖子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又说道:
“胖子,以后老八的位置就交给你了!”
我为之一振,这句话听的是一头雾水,顿时皱起眉头心说:
丫的,这算什么!胖子把老八顶了!刚才那人不是老八可是你说的,那意思不就是说老八还活着吗!
想着,我就看向他。
胖子也是一脸发懵的看着破条,但因为与老八存在一种极度深厚的友谊,因此听见这种话,立刻变得声色俱厉:
“老八死了已经让我不义了,你他娘的还想让我陷入不仁的地步吗?”
破条何许人也,大报马的脾气,秉性使得他在听到胖子的这个回答时,瞬间脸色一变,但即刻就压下了火,深吸口气,说道:
“你想让我们都死吗!”
可胖子依旧是这个表情,刚想再次破口大骂,就见破条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将胖子打得趴在地上!随后起身,一声令下,对周围的所有人说道:“收拾东西,继续走!”
所有的马仔,几乎同时都跟着破条向刚才来时的地方走去,一时间就只剩下我两!
我瞅着地上瘫坐的胖子,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能怎样去和他说话,想告诉他:那不是真真的老八!但随即一想,这种情况下如果他问我真正的老八在哪里,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说不好还会直接跑去破条那里,摇着胳膊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与其那时的尴尬,还不如等他神智恢复过来再告诉他。
随即,我便下意识走了过去,准备伸手将地上的胖子扶起来!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也许我手中的温度给予了他些许安慰,顺势看了看我,便自己起身站了起来,但昏沉的大脑,使得他的身体瞬间不由自己控制,像是风中摇曳的风铃,身上的钥匙“叮当”作响。
一路,谁都没有说话,胖子在喝了几口水后,心头的悲痛才欲渐消退。
我看着他的神智,变得能够冷静的听下我说的话,就整理好措词,准备告诉他真相!
可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用他独有的一种令人安逸的眼神看向我说道:“我靠,屁股疼,他娘的,真他妈疼!”
我愣了下,心说:你这缓的是过头了吧!随即说道:“有件事要给你说!”
他喝了口水:“不用了,顾好自己!”顺势拍了拍我肩膀,便加速向前走去。
他的突变,让我瞬间失去了思维,只能独自一人立在原地,看着前方的胖子,又看着前方的所有人,忽然,心头莫名的泛上一种“这一切都是虚幻”的错觉,不明白到底是个怎样的事,使得身边出现的人会有意无意的变换另一种身份,扮演着多重人格的角色,同时眼前,也闪过之前经历的一切。
之后经过的路段,像是个盘旋路,围着中间的一座山丘,一路向下。
当走到尽头,我发现,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四条架空在岩浆之上的石桥,并且桥高只有5层楼的距离。可让人奇怪的是,这么近的距离却没有任何高温存在!甚至温度还没有我们在高处感觉到的高!
桥长相当的远,以至于手电筒照过去,根本望不见尽头。
破条上前看了一眼,随即就倒吸口冷气蹲了下来。
我被他这样子给楞了一下,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随即也上前问道:
“怎么了?”
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我操!这他娘的是‘琵琶一缕云’!”
我愣了下,重复道:“琵琶一缕云?什么东西!”
他抬眼看了看我,有些难堪的说道:
“这我他妈的也不清楚,只是从玄烨门的有些档案上看见过这种类似的记载!”
说着,就将手在地上摸了摸,随即说道:
“这个桥面,不是用石头做的,而是从一种稀有的石头中,提炼出来的一种具有弹性的矿物,打造成的铁桥!”
听罢,我顺势看着面前的这座桥,瞅了片刻说道:
“不对啊,这座桥确实是石桥啊!”
“你伸手摸摸就知道!”
我按照他所说,随即用指尖压了下桥面,发现桥面真的具有弹性!
而我只不过用了一点点力量,就使面前的一处地方,产生了明显的凹陷,再当手指缩回来的瞬间,桥面又恢复了原型!
即刻,我看向破条,对他问道:“能走人吗?”
他“啧”了一声!即刻对我说:“拿出来!”
我愣了下,本能的问了句:“啥东西?”
“发针!”
我晃了晃眼睛,随即意识到,口袋里装的那撮头发破条在车上告诉过我,那玩意叫做“发针”。
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慌里慌张在身上寻找。
当从裤子口袋摸到自己的背心时,我瞬间就毛了,这才意识到外衣已经不知丢在了哪里,同时也喊了一声:
“我衣服呢?”
破条一听这话,也是慌了神,刚想开口问我,就见一个马仔递过我衬衫说道:
“刚才给你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