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在我的视界里消失了三天,说来也习惯了,老爹的工作性质,使他经常不回家,而这三天的时间里,我的心一直处在莫名恐慌。
从前的我不是这样,有啥事睡一觉就好。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忐忑中徘徊。
呆在家中闲来无事,早晨学校突然通知全校放假,这让我不知做什么。想着看看书,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类人,便决定出去转转。
我家住的这一片地方,有三条长街,规模相当于一个小镇,因为附近有工厂,学校,还有居民,所以一直都特别热闹。
街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贩,烧烤,灰豆子等等的小吃让人食欲全开。
徘徊了一会,便熟悉的走到,我经常去的烧烤摊前,让老板给我烤了把羊肉,多放辣椒,当给自己提提神。老板的手法极好,一抹油顺势一撒辣椒面,在炭火上转着肉签,不一会就端来份流着肥油,令人垂涎三尺的烤肉。
这种烤肉是兰州特有,能烤出如此色泽的肉串只有这里的回民才有这般能耐,一入口,立刻就会刺激味蕾。
正当我吃的正爽,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擦了下手,拿着一看却让我楞了一下,“未显示号码”,我顿了顿,自嘲道:未显示号码,外星人啊!
见它一直在响,便不耐烦的接了起来,可电话那头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说话,而我也懒得询问,问了几句便给挂了。
荡悠了一下午,当我再次回到自己家门前时,瞬间有发现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眼戴黑色墨镜的陌生人站在门口。
我立在地上,打量着这两人,心说:丫的,这货谁啊!便张口问其中一个:“你找谁?”
被我问话的人一脸高冷范,什么话也没回答,只是递我一部电话让我接听。
我迟疑地瞅着他两,忌惮并疑惑的将手机放耳旁一听,传来的声音让我颤了一下,是老爹!
电话中,他告诉我,现在有事,需要我跟着面前这两人去他工作的地方帮助他,其他的说是到了再告诉我。
路上,这两人没说一句话,只能时不时的听见座位“吱嘎”作响的声音。
渐渐的,看着阴霾的天空,颠簸的路途,不知何时,摇起了我的睡意,迷迷糊糊的撑着有些困乏的身体,变得迷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一切,开始都变得模糊虚幻,我睡觉很不老实,而此时躺在靠背上,更加觉得不舒服,拖着酸困的脊背刚想换一个方向,可一回头,我瞬间就毛了。
一张惨白的脸,披着散发,锥子型的脸上看不到有嘴巴存在,一刻不停的睁得没有眼皮的双眼,此刻正敷在身旁,而我几乎是与它打了个照面,紧紧地贴在身上,白色的衣服跟诈尸了一样,活生生就是一粽子。
那距离近到几乎是没有距离,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头皮扯着天灵盖,触电般的全身发麻,能做出的动作,也只有狂吼!
我的嗓门极大,几乎是被撕着声带发出声响,本能的反应,让我不顾一切的便向后撤去,可刚移动了几下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随即便意识到:“他娘的,我在车上!”
想着就看到这粽子,已经慢慢抬起没有手指的手掌,向我伸来。
可能是人在遇到危险时,当在确定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以后,会潜意识的做出应急反应来搏取最大的求生几率。
就在这东西快要碰到我脸颊的时候,借助车壳的反推力,我猛地一脚就朝它踹了过去,力量特别大,以至于在踹向它的瞬间,便抽筋了。
疼痛带来的束缚,令我当即便做不出任何反抗了,只能眼瞅着那只手,慢慢地向我伸过来,而我除了满身的冷汗,只能发出早已破音沙哑的喊叫声。
正当在它接触的一刹那,猛然间,从空气中传来一声响亮的爆裂声。
声音巨大,仿佛能将眼前的这粽子劈裂,同时就感觉自己的脸烧的刺痛,猛的一下,我瞬间便清醒了,瞪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不知名的麻木,灼烧感顿时布满我的头部,过了好久,才被钻心的疼痛拉回现实。
离我最近的那陌生人,正整理着袖子,毫无表情的望着我说:“你小子怎么了?”
我瞪着他,浑身被汗水沁湿的衣服贴着身体,冰凉感,让我有一种干呕的难受泛上心头。
可想了好久,没有一个词可以从嘴中奔出,只是下意识转动着眼睛,在我所能看到的地方,原来整洁的座位套此时全布满我乱踏的脚印。
盯着那个整理袖子打我的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静静地坐着,不想说任何话!
说我没有气力也好,或被吓怕了也罢,总之我是被打懵了,心中没有丝毫想要去埋怨他的想法。
他见我没回答,想再次询问时却被另一位同行拍了下胳膊,随即示意坐回原位,不要再询问我任何问题。
看着他两一前一后坐在我面前,崎岖的路面又将我摇得东倒西歪,我无奈的用舌头轻微地顶了顶被打的脸部,顿时一种肉体被撕裂的疼痛伴随着灼烧感竟令我忘记了要去做什么,看着窗外,完全陌生的环境不知道将要前往哪里。
这一路,行程很长,车子差不多走了有三个半小时。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声,让我将目光投去前方。
只见一排极长的电网挡在面前,两个类似于检查站样式的房间修建在将要进入大门的两侧,而在电网内封闭着一个类似于窑洞的洞口,洞口又高又宽,目测可以同时供七八辆车出入,如果不是告诉我这是老爹工作的地方,我真不知道考古的机构会这么神秘。
车子通过检查后便开始驶向洞内,越往里走,阳光的亮度变得越弱,最后只剩下白枳灯的照明,突然,快走到尽头的我,发现面前隐约出现了三个并排的巨大圆柱从地底一直插入洞顶。
我看着这东西逐渐恢复神智的大脑感到好费解,要说是为了起支撑作用,那就是在开玩笑,这么大的空间靠着这三根柱子怎么样都会塌方,要说是起装饰作用也是一点不搭,最起码不能挡路啊,正想着,坐我前面的人示意我准备下,马上到地方了。
等下了车,我走进特意去看了看这几根石柱,而这一看,却更加郁闷了,这根本就不是石柱,是图腾!
所谓图腾,是原始时代人们把某种动物、植物或非生物等当做自己的亲属、祖先或保护神。相信他们有一种超自然力,会保护自己,并且还可以获得他们的力量和技能。在原始人的眼里,图腾实际是一个被人格化的崇拜对象。图腾作为崇拜对象,主要的不在他的自然形象本身,而在于它所体现的血缘关系。
而我面前这些图腾,即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图案,偶尔看像是狼,但仔细一看又像是麒麟。
它似乎只具备这两种动物的某一种特点,不过使我惊奇的是,这些图腾不像我见过的那些都是面目狰狞表情而是给人一种怜悯,甚至有些同情的感觉,我带着疑惑伸手去摸了摸这些纹路走向,就发现任何一条勾勒都是呈现45度自上而下的走势并且只能顺着捋,一旦由下往上就会被特别细小的锯齿状鳞片挂住手。
其中一个去接我的人拍了下手,我抬眼一看,发现他正对我指着面前一条,修建在位于中间图腾后面的阶梯,阶梯很多,一眼看去数都数不清,随即给我打了个手势让我跟着他们。
我第一反应其实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愣了几秒后才了然,走在身后看着他们背影,不禁一阵埋怨:我靠,这两人也太高冷了,考古的都这样?老爹也是考古的,但也没见他这样啊!
转眼打量着眼前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身材笔挺皮肤细白,矮的体格微胖皮肤泛点黝黑,仔细一看会发现在他左侧耳后有一条疤痕,这条疤痕使得周围的皮肤变得皱褶不平,经验告诉我这一定是被人用刀给划得,小时候调皮玩小刀把自己手割破是常有的事,而后产生的疤痕就是这样。
台阶多的让人无语,且是一条笔直的梯段,望不到尽头。我这人,没有耐心,因此变得懒散起来。
可刚想停脚歇息,走道中的灯突然全灭了,周围瞬间陷入漆黑,我像被电击一般顿时惊叫一声:
“怎么了?”
脑中即刻飘过车上出现的那张鬼脸,就感觉头皮一阵麻木,双腿被钉在台阶上动弹不得,绵软的身体带着刚刚苏醒的神智呛着气管发出急促的气流声。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意识告诉我,此时已听不见刚才那两人的脚步声了,仿佛是凭空消失一样,抽离出了我的世界。
慌乱的感觉顷刻间穿梭在身体每一处,试着小声叫他们,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我拧着眉毛站稳脚跟,眼睛扫视了一圈漆黑的周围,片刻之后,便撩起胳膊四处乱摸,猛然间,忽然一阵呼吸的气流,贯穿在弯曲的关节处,一时激的我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甚至连收回的动作,都忘记怎么做。
我胆子虽大,但这几天经历的事情,难免会让我心有余悸,还没等我反应,便感觉有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锁住了还未收回来的手臂,而在触及皮肤的那一刻,整个人一个趔趄就摊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盯望着刚才的位置,顺势扭曲着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