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中午跟曹敏敞开肚子大喝一通，不不知不觉间六杯扎啤下了肚，曹敏终于脸颊绯红，美眸露出一丝迷离了。六杯扎啤大概就是7瓶啤酒，这个量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来讲，已经够吓人的了。

在赶往长途汽车站，坐北海县的班车时，曹敏还一个劲儿的说痛快！这也让郑磊见识到曹敏彪悍的另一面。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有着冷艳韵味的美女，竟然会有这么彪悍的一面。而且，跟曾经的那次初逢有些不同，这个曹敏没对自己冷眼相看，反而……挺热情的嘛。

送走了曹敏，郑磊独自打车回到宾馆，便接到了远在S省W市的刘新的来电。

“磊子，你地方找好了吗？”

“什么叫找好了，再过两天就上学生了！”

“真的假的？那我得什么时候过去？”

“你最好明天一大早就过来，要是有学生早来，你也能给她们听听，帮我镇住脚。”

“那……行！我这就去买票，明天一早到！等到了，我这还有个事儿跟你说呢。”

“除了钱的事儿帮不上你，其他啥都好说。”

…………

刘新和郑磊是同年毕业的X市音乐学院的同学。从大二几次跑场子认识后迅速成为了好友。刘新工作签到SC省M市艺术学院，暑假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毕业前小场聚会，约定他来暂代一个月的课，一面是帮衬一把郑磊，一面也是为自己挣点挺进新校园的开路费。

第二日，刘新打来电话，说自己出了车站问具体地址时，郑磊正在打印社与魅力独特，气质盈人的李梅并肩坐在电脑前，忙活着。昨日带着曹敏逛了一趟四楼培训场地，郑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才想起，墙壁太白，太空荡，缺少些艺术画之类的悬挂、张贴物。

今日再度欣然来到打印社，美滋滋的坐在李梅身边，从网上下载艺术类图片，准备喷到细木板上，做装裱、悬挂的墙饰。

不一会儿，刘新的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催促，郑磊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告辞。炎热的夏天，能坐在李梅身旁，闻着丝丝淡淡的处子幽香，陶醉的连汗都忘记冒了。

远远的看到一个小胖墩站在东来福商务酒店的门前，挥汗如雨。

“你咋不进去等着，在外面干站着呢？”郑磊疑惑的问。

刘新撇撇嘴：“我在里面站了半天了，那服务员一个劲儿瞅着我，弄的我浑身不得劲儿。行李在里面呢，我出来透透气。”

“哈哈，你这是让汗毛透透气吧。”

刘新这趟拎了一个箱子，看样子是打算从这里忙完便直接奔赴工作岗位。郑磊帮他拎着包，带他到302住下。

刘新很急，其实他不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平日在学校懒得要命，特别是这么热的天气，竟然没赖在房里吹空调，非要上楼去瞧瞧，让郑磊疑惑不解。

“不错，不错。看样子，你招了不少学生啊？”刘新逛了一圈，乐呵呵的问。

“还没个准信儿呢。不过十来个总有吧？”郑磊想了想，说道。

那一次招生最终数字是16人。最初来了8个，留下了四个，后来又陆续来了七八个，最后当初郑磊帮忙介绍评委顺利考入音乐学院的小师弟把他表弟带了来，再加上他表弟的同学，勉强凑足了16人。

“你这地方可够大的，只有十来个人不是浪费么。”刘新佯装大为不妥的揪心样子。

“行了，在我白面包青天的面前，就别整那些歪歪绕了。有事直说，有屁……憋着！”郑磊挤兑道。

“呃……你小子！”刘新一瞪眼，见实在没啥效果，嘿嘿一笑，道：“我家那边有个高中老师今年带了一批学生，本来我和我女朋友打算在W市那边办班来着，后来我一想，反正你这里办了，我又只待一个月就走，还不如合在一起……”

郑磊暗叫，来了！来了！果然是来了！嘿嘿……

“这样啊……”郑磊故作犹豫，沉吟道：“你想怎么合作？”

“走，回屋里详细说，这里实在太热了。”刘新话已开口，却又有些扭捏起来，拉着郑磊回到三楼302房，这才开始说将起来。

郑磊知道刘新和江宁曾合作了一把这件事儿，不过只有一个暑假，等学生八月底回去签到就再没回来，最终一拍两散。但W市生源不少，郑磊不想就这么放弃，哪怕也是只有一个月，毕竟是肉汤啊，创业初期，一毛钱都是钱，实在是舍不得丢啊。

“咱们就二一添作五，排除房费、水电费、课时费等一切支出，利润对分。”这是刘新的想法。

“不行，做人要厚道啊。芯芯……”郑磊嬉皮笑脸的打趣儿他，喊出这个肉麻的名字，让自己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也是无奈之举，想要讨价还价，又不能太过得罪，闹僵了一拍两散，学生还没来，去哪儿找个能撑场的声乐老师啊。呃，忘记说了，刘新是声乐系的专业高材生。

“那你什么意思？总不能让我白给你拉学生吧？”交谈到嘴角挤出白沫，刘新从根本上认同了‘郑磊是培训班主导’这一事实。

“我是这样想的……”郑磊佯装思索了一下，道：“老师的回扣200刨掉，你呢，不用管房费、水电费和课时费啥的，每个学生你拿掉400块。怎么样？”

刘新心里盘算着，没有立刻回答。

郑磊看有戏，继续游说：“哥们，咱实话实说，其实我就是想过过官瘾，好赖这个地儿也是我一个人搞起来的不是？再说，这样一来，你旱涝保收，所有压力在我身上，挣了我请你HAPPY，赔了我也不怪你。你说你多清闲！”

刘新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自己要是一直跟着也倒罢了，关键自己一个月后就要去培训上岗，刘倩一个人要是又要管理，又要应酬，先不说自己不放心，她也不是那样性格的人，十成十张罗不过来。一个月四百，十个学生就是四千，比我基本工资还高一半多呢……

郑磊知道培训班的利润，所以给他开这个诱惑的价格很有底气，虽然装着一副义气第一的样子，那只是做给刘新看的。

而刘新呢？且不说他过多的考虑女朋友的能力，艺考培训这盘菜，他根本就没摸透。里面的利润有多大，要是他真的能核算每月的投入和支出比，肯定会跳着脚跟郑磊骂娘。

当然，有很多的信息郑磊不会跟他讲，跟李总的合同、租赁钢琴的情况，管理和细碎支出的情况等等，虽然有些看似细碎，但积流成河，也不可小觑。

“四百少了点吧……五百行不行？”刘新的话没什么底气，郑磊一副苦瓜脸，拍着他肩膀嚷嚷：“要不，你给我五百，我把学生都给你得了。你觉得扣了水电费、房费、主副项小课费，集体大课费，每天的文化课补习费，后期还有形体费和走台费，这些都算出去，能剩下几个枣儿？”

“呃……那，行！”刘新觉得有些头晕，望向郑磊的眼睛里，多了一丝钦佩的神色。

“唉！也就是你，换了别人，这个条件直接不能给。我这是标准的，赔钱赚吆喝。”得了，这句话之前不久李国民李总才美滋滋的跟郑磊说过，这回又换了对象，成了郑磊憋着满肚子的欢喜跟刘新诉苦。

“那个……还有个事儿。”刘新略带尴尬。这要是再过两年，等刘新适应了复杂的社会，熟悉了艺考圈内的‘潜规则’后，指定不会这么单纯，但现在他不过是刚走出校门，还没抽出空跟社会接触的稚嫩大学生。

“啊！？还有啥事啊，老大，我叫你老大行不，你嘴下留情，我这小身板可禁不住你这么敲打。”郑磊一头扎到床上，床垫很软，带着郑磊的身子弹了几下。

“那个，我不是要去上班嘛，我媳妇还没着落，你这里反正缺声乐老师，让她给你代课咋样？咦？对了！我这是给你帮忙，给你解决困扰，怎么好像成了我求你似的了。”刘新突然有些回过味儿来。

郑磊翻过身，笑道：“有你这样的哥们嘛，明明是给你媳妇加塞儿，还硬说给我帮忙。屁的解决困扰啊，你看我困扰吗？我困扰也是因为给你的回扣太多才有的。”

就这样，刘新刚刚灵光一闪的思绪被郑磊一句调侃打压了回去。

“怎么样？给个话吧。一口一个兄弟的，帮不帮我？刘倩去别的地方飘一年，我还真不放心。这不让你给我看着嘛。”刘新舔着脸皮央求道。

“嗯，这还成。对了，忘记问了，你去上班，一个月多少钱？”郑磊答非所问，突然问道。

“实习期一千二基本工资，听在那工作的师哥说，加上课时费和奖金，一个月能拿个两千二三吧。实习期后就好些了。崔磊还只是圆号专业老师，没声乐学生多……”刘新很老实，这点事儿也没啥好瞒着郑磊的，两人又没竞争，没冲突。

郑磊猛地坐起，拍腿大喝一声：“那成！你老婆来我这里教声乐，一个月2500，可以吧？够意思吧？够哥们不？”

“真的？”刘新眼睛一亮。拿个高中老师说最少有十一二个学生，这就是近五千块钱，再加上2500元和自己每月的工资，满打满算月收入上万了啊。

“靠！不信拉倒，要不要签个正式合同揣怀里才保险啊？”郑磊故意提醒他。

刘新果然上当：“对，你这是聘用刘倩，咱兄弟归兄弟，合作归合作，签个合同也好，免得伤了兄弟感情。”

不过刘新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那边拉来的学生现在虽然有自己看着，可一个月后自己走了，刘倩肯定看不过来，万一郑磊反悔，自己天高皇帝远也拿他没办法。关键的是，要是培训班赔钱，学生们的400回扣和自己媳妇那每个月2500的工资可千万不能黄了。

郑磊不在意刘新那点小歪歪绕，当即起草了一份协议。包括刘新带学生来，每个学生回扣600（包括给老师的提成），聘用刘倩在培训班任全职声乐老师，月薪2500元（税后）。

签字画押，刘新乐的合不拢嘴，郑磊心里也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