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沉默了一会儿,胡有志又说道:“小子,本来我老哥儿俩想懂些手脚将你赶走,可是你老郁家的法术太邪门,尤其是这八卦阵旗,我俩合力都破不开,你再这样下去就要坏了锁柱兄弟的婚姻大事,所以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样也行,我倒是有个法子,既不让八卦阵损了你俩的阴元,也能让锁柱夫妻俩顺利的成婚,这样如何?”
“有这样的好法子?”沉默很久的李锁柱终于没憋住,激动的喊起来。
“有,不过需要你俩的配合,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明天千万不能再伤人。”我严肃的嘱咐二鬼。
“好!”“行。”二鬼纷纷答应。
一来二去的这么一折腾,天儿很快就要亮了,我赶紧着手准备天明之后的阴亲法事。
早晨七点多我才将众人唤醒,等众人装备整齐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却被棺材内的情景彻底惊呆了!
大家围拢在棺材周围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然都将目光瞅向了我。
我正在远处和领带男闲聊,看见领带男一直朝我使眼色,我赶紧将头扭了过去,看见这群小伙儿的举动自然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赶紧三两步走了过去。
棺材内干巴巴的哪儿还有丁点儿水渍,一副洁白如玉的骨架完完整整的躺在那里,最稀奇的是骨架的两只手竟然握在胸前做着一个作揖的状态。
看到此处我终于释然,朝大家做了一个开心的笑脸。大家见我笑的很开心,也都欢声雀跃,有几个人甚至凑到我耳边问我昨晚施了什么法术,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解答。
能有什么法术,我只是上了一炷香,和两只老鬼聊聊天而已,这些话跟他们讲了岂不会吓得他们做猢狲散?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将办阴亲法事的诸多事项交代给了领带男,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后便搭吉普车回村里准备东西去了。
法事很简单,既没有传说中的桃木剑,也没有各种会自燃的神奇道符,话说这些专业的东西我还真的没学过。我只是让他们将锁柱的尸骨重新入殓,再将他媳妇入殓后的棺材拉到地里,一并在八卦阵旗内存放到中午为止。
当然这期间我也煞有其事的燃香,烧纸钱,口中念念有词的忙活了大半天。直到未时,这夫妻二人的棺木便被拉进了那几亩种过桃树的地里下葬了。这期间一切顺利,再也没有出任何稀罕事儿,只是当我要转身回村的时候,那最后一声炮声惊天动地,在天空上绽放出了朵朵烟花。
成了!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这件事很辛苦,很惊险,但我心里却非常有成就感。
我在这儿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事儿也该让它翻篇儿,我的路在远方。
当天下午我回到了家中,将挣到的一千块钱交给了老妈便回去睡觉了,一觉睡到吃完饭的时候才被老妈叫醒。
饭桌上大哥好奇的问我怎么挣得那么多,要知道即使是老爹亲自出马也不过二三百,而我第一次独自出门就弄回来一千。老爹虽然一直在吧嗒吧嗒抽烟,但我从他的脸上也看出了些不悦的神色,估计是怕我狮子大开口乱开价而坏了郁家的名声。
当我将事情的经过说到一半的时候,大哥早就吓得溜没了影儿,而老妈也吓得脸无血色,唯独老爹气定神闲的盯着我,饶有兴趣的听我继续讲下去。
当我将整个事情讲完之后,老爹才赞许的点了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让老爹点头可是千难万难的事情,我上辈子多活了二十年都没享受过这份待遇。
我回老宅的时候,老爹将一本儿小册子递给了我,并嘱咐我不能传给外人。我自然知道分寸,嬉笑着给老爹行了个叩拜大礼,等屁股上吃了老爹一脚之后就屁颠儿的跑回老宅去参阅秘籍了。
小册子就是个陈旧的笔记本儿,一看就不是什么祖传之物,但里面的内容却让我欲罢不能。什么二十四路镇宅符,桔清灵液的配方,堪舆阴阳宅的心得笔录等等,可都是我求知若渴的好东西哇!
这可是老爹一生的心血,既然今天交给我就是对我莫大的肯定,也说明从今日起我便真正有资格做一名郁家传人了。
当我津津有味的翻到最后一页时,有一条标注让我兴奋的蹭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
“耶律晋康,大辽皇族遗脉,耶律留哥次子,一生不好政事,喜天文历法,数术之类。一生游遍大江南北,东辽灭亡之后改名郁晋康,隐居大理石林,卒年不详。”
读完这个标注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我郁家的老祖就是这个不好政事的大辽皇族,想想东辽灭亡也应该是北宋年间,传到我这一辈儿估计也快一千年了。老爹经常说我们郁家在此地已经传了十一代,想必也只是其中一个分支而已。
因为兴奋的过了头,我心里琢磨着那张神秘的地图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刻苦的学习,实践。虽然枯燥,但收获颇丰,不过像李锁柱那样凶险的事情却再也没有碰见过。
每天晚上我依然去网吧上网,和那个济泉市的女网友儿聊得不错,聊天的范围也越来越宽,但我俩都没有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从不谈及个人感情问题。
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到了冬天,由于我表现不错,老爹特意奖励了我一部诺基亚5110,我屁颠儿的去办了张139的移动号,当天晚上就将手机号告诉了网友秦畅。
她看到我手机号之后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将她的手机号也告诉了我,并说以后一起聊天的机会不多了,她要远行。
当我好奇的问起她要去哪儿的时候,她却说没打算好,这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一个在读研究生,放着大好前程不走却要远行,而且还没有目的地,这什么节奏?这分明是人生失意后的逃避,搞不好还有轻生的可能。
我没有问她原因,只是建议她三思而行,谁知她心意已决,还说明天就动身。
我勒个去,作为一个热血青年,我哪儿能眼看着如此纯真少女误入歧途?当时我想都没想的就做了个决定。
“你现在告诉我住址,我明天动身去找你。你现在不要做任何决定,一切等见面再说。”这话打上QQ之后,我才发现我原来是在乎她的,虽然这和爱不爱的还差得很远,但我心里清楚,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晚上回家之后我将出门的事情告诉了老爹,老爹没有问我要出门的原因,只是嘱咐我在外边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回家。老妈倒是极力支持我的决定,还强塞给我一千块钱,说在外边不要委屈了自己,花钱的时候一定不要小气。
我这小半年来已经攒了几千块的私房钱,再加上老妈的一千大洋,还真有那么点儿高富帅的感觉,要知道此时订婚彩礼才不过一千六百六而已。以我家现在的财力,再加上本人威武霸气的小白脸儿,估计若是看上村里哪家姑娘了,只要在姑娘她妈面前啪啪甩出两千块钱,那姑娘还不屁颠儿的跟着我回家当媳妇?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老妈特意包好的滚蛋饺子,我便踏上了征途。
傍晚时分,济泉的雪很大。我穿着警用皮夹克,脚蹬警用皮靴走出了火车站,从兜里掏出拉风的5110,拨通了电话。
“喂,秦畅吗?我是郁风,刚出火车站。”我这充满磁性的嗓音一直是我自恋的主要原因之一。可当我看见远处雪地里那个挥舞着胳膊朝我微笑的女孩儿的时候,我高傲的自尊禁不住受了强烈的打击。
这姑娘太高了!一双大长腿上是齐膝的黑色长靴,宽松的绿色小马裤,配上齐腰的翻毛小皮袄,俨然是一个超过一米七的女汉子。我身高才一米七五,亚历山大啊。
当她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高鼻梁丹凤眼,黑巴巴的皮肤上明显擦了漂白-粉,不,是增白-粉。本来还算漂亮的嘴唇却歪歪扭扭的抹上了大红唇膏,显得异常的怪异。尤其是那一头齐耳短发,被发胶弄得枝枝叉叉,霸气侧漏!
这高人明显就不会化妆!
这就是历史系的高材生?咋比我们警校那个外号母夜叉的女教官还要威武三分!说实话,如果不是担心她的安危,还有我一直感兴趣的神秘地图,我还真有扭头就跑的冲动。
“你是郁风?”秦畅操-着棒子味的普通话笑眯眯的问我。
“哦。”我大脑暂时还处在短路状态,本能的应了一声。
“嘻嘻,小伙子蛮精神!”她嬉笑着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去!”我腿一软差点出溜到雪地上。心说这样的女汉子指定不会有什么失意的事情,更不会因为受了打击而离家出走,我屁颠儿的跑过来……冲动是魔鬼啊!
“别傻站着了,走,姐请你下馆子。”她拉起我的胳膊就走,我一时没准备就被拉了个趔趄,傻乎乎的跟着她上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