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畅到了崂山之后便脱离了旅游团,因为我没有确切的目的地,所以直接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小旅馆,包了一个月。老板娘人不错,见我俩年轻就只要了800块钱押金。
这一晚我果断的脱光了衣服,秦畅虽然一脸的羞涩,但仍然半推半就的让我扒了个精光,虽然折腾了半宿我俩也没突破最后一层屏障,但我也是用尽了各种现代化技术让她魂不守舍的尖叫到嗓子沙哑才肯放过她。
我俩都累得不轻,实在坚持不住就睡着了,第二天吃了点早饭便上了山。秦长她一直喊着四肢酸软没力气,所以这爬山的重任就光荣的交给了我。好在她体重不过百,我咬牙坚持着总算爬上了宝珠山。
宝珠山的老君峰下,太清宫环山靠海,气势宏伟,不愧为崂山第一宫,而太清宫大门几十米之外有一排摆摊算卦看相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郁风,你干嘛去。”秦畅见我拉着她往那边走,不解的问我。
“算卦啊,看看咱们的姻缘怎么样?”我说笑道。
只见她撇了撇嘴:“都是些大忽悠,净挑好听的说,我才不信他们。”虽然嘴上满是不屑,但她还是乖乖的挽着我的胳膊跟着我走了过去。
摆摊的足有十几个,周围也是站满了人,叽叽喳喳的还蛮热闹,但我一眼就看出了至少有一半以上是托儿。没君子不养艺人,做哪行都不容易,我没兴趣趟这浑水。我之所以跑过来是因为我看见其中一个摆摊的小伙子年纪太轻,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比我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算卦这个行当跟中医差不多,姜是老的辣,太年轻的话很难混得开,所以年轻人摆摊干这个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耐力,还要付出多几倍的努力才会有所成效。
我出身于世家,所以直接跨过了这个艰难的阶段,所以对这些居于底层的年轻人着实赞赏。这小伙子被排到了最后的位置,而且跟前一个客户都没有,显然混的很惨。
此时他正低着头在纸上画着什么,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俩的到来。我发现他身边的地上摆着一本破旧不堪的手抄本,便蹲下身拿在了手中说道:“先生,算一卦多少钱。”
“5块。”他依然专心的研究着,对我的话毫不在意,但也没反对我看他的书。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贵啊,给我算一卦吧。”我说着就从兜里拿出十块钱放在了他的地摊上,然后不经意的翻开了手抄本。
但是当我看见第一页上的几个字之后,身子禁不住一颤,竟然是《宫诀》,虽然署名是郁晋康,但我已经十分肯定,这和我郁家的《宫诀》百分百有着联系。
“你看不懂的。”他抬头扫了我一眼,拿起那十块钱毫不客气的装进了兜里,然后继续问道:“报一下你的生日时辰,我连你家的风水看一下,就不找你钱了。”
“行,没问题。我是77年农历四月二十三日晚上10点20分生的,麻烦先生了。”我一边说自己的生辰,一边仔细的翻看着手抄本。
我本以为他得按流星赶月的方式推出我的生辰八字,这样我就可以多看几眼手抄本,谁知道这位先生直接拿出本万年历查找起来。他这也太不专业了,肯定入行没多长时间。
他仔仔细细的将我的生辰八字抄录在本子上,又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起运期限,这才又追问道:“你的出生地是哪儿?最好具体到县级。”
“燕地保州市博陵县城北部十五里处的乡村。”我知道他问的是出生地周围的大致地形,所以直接将详细地址告诉了他。
等他哦了一声又继续在纸上演算的时候,我已经大致将手抄本翻阅了一遍。这本手抄本只是记录了有关八字与风水的内容,却并没有命理预测的相关论述,正好补充上了我家《宫诀》手抄本上的不足,心里边盘算着怎么将这本书上的内容弄到手。
他终于演算完毕,然后推了推近视眼镜说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丁巳年,丙午月,丁酉日,辛亥时。你出生的时候,家里院子很大,西方是主要交通要道,但宽度不超过四米。南方是一片开阔的嘈杂之地,应该是生产队,对不对?”
“嘶……”我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说的几乎跟亲眼看见的差不多,连南方的生产队大院都能看得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这就是这手抄本上的不传之秘?
“对不对?”他见我盯着手抄本不说话,便追问了一句。
“对对,你从哪儿分析出来的?我也对这些有点爱好,先生能不能一条一条跟我分析一下,我可以加钱的。”碰见如此精准的预测技术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所以我又拿出来了十块钱。
“这个……好吧,既然你也有兴趣,那我就当跟你探讨一下。”他将演算纸放下,掰着手指慢慢说起来:“你看啊,你生于丁巳年,丙午月,这两柱都是火,所谓年为院外,月主院落,丁巳,丙午本身就属于南方,所以说你出生的时候不但院子比较大,而且南方不远处必定有开阔地。丁火为人文之火,太旺的话必然是人多嘈杂之地,那个时候也只有生产队大院才能形成这种规模,所以我推断你家南边的开阔地是生产队。”
“哦,是这个样子。”他这一番话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然后我又问道:“那西方的交通要道从哪儿分析出来的?”
“呵呵,这个就更简单了。”他呵呵笑了一声便不再往下说,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我手上的十块钱上。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干脆利落的将钱交给了他。他尴尬的笑了笑,将钱装进兜里才继续说道:“你生于丁酉日,辛亥时,所谓日主家门,所以你家的交通要道必然在西方,但辛金和酉金都是阴金,被年月之火克的太厉害,所以这要道并不算太宽,应该是4米之内。”
“哦,我明白了。”我若有所思的点头称是,其实我心里还是充满怀疑,虽然他说的都能对应上,但我明显感觉这里边有许多理论缺乏有力的基础说明,很明显他没有说出来。
也许是他不愿意过多透露,也许是他本身就没有学到家,但我已经了解到这门理论肯定是值得研究的课题,而且可以挖掘的潜力不止如此,有这点就足够了。
“先生继续说说我的命运,比如婚姻,事业等等。”我想到此处就转移了话题,试试他命理上是否还能这么犀利。
他见我不再坚持,便也不再说有关出生地风水的事情,而是直接预测我的命运历程:“你这八字火旺无制,易怒,情绪不稳定,经常感情用事。我说的对不对?”
“也算对吧。”我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我不太感冒他这句断语并不是因为他说的不中听,而是发觉他对于命理研究的还差火候。
老爹经常告诫我们哥俩,算命切忌谈性情。第一是因为人的性情多变,不同时期会有不同的变化,就连最原始的本性都不容易判断。第二,性情这东西就连命主本人一生都不可能自知,何况他人!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看一个算命先生是不是有真水平,就看他的开场,如果以人的性情做开场的,一定不是真大师。这属于纯粹的江湖派,以性情下手,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然后顺藤摸瓜套出命主的许多内幕,然后打持久战,逐步让命主放松警惕,不用算就会将自己许多的内情和盘托出。
他见我回答的不干脆,脸色尴尬的笑了笑就继续往下说,我在意的听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将他的算命技术给否决了。
尽管他忽悠的天花乱坠,但我这个内行人已经看出了他真正的实力,除了有关风水方面的长处之外,其余则一无是处。
这也说明了这本手抄本到底有多重要。
等他大致将我的命运忽悠了一遍之后,我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先生这一天能挣多少钱?”
他楞了一下,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看他好像还没学会社会中的圆滑,说每天能挣50到100。
我将手抄本在手上掂了掂问道:“我也对这些数术感兴趣,你这本书能不能卖给我。”
“不卖,这是我家祖传的,传内不传外。”他不假思索的回绝了我。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便继续问道:“你家姓郁?”
“嗯。”他没多说话,也没有再搭理我的意思。
我呵呵笑道:“正巧我也姓郁,咱们也算是本家,这不算外传吧。”
他鄙夷的撇了撇嘴,用生硬的话回道:“那又怎么样?天下间郁姓的人虽然不多,但出处却有十来种之多,况且我们郁家是个特殊的家族,不可能和你是本家的。”
这货态度居然这么恶劣,我就纳闷就凭他这样又臭又硬的脾气怎么就能做好这一行。但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我的目的是把手抄本搞到手,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是大漠一脉,跟你是不是一家?”
“什么?你也是大漠一脉?!!!”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对,没错,如果你也是的话,咱们应该还是远亲。”我说完就将身份证拿出来递给了他。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本家的亲戚。”他拿着我的身份证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嘴里喃喃的嘀咕着。
我从他眼中看到的是落寞、孤独,便出声问道:“难道你们这儿没有其他的本家?”
“没有了,我是最后一个。”他摇了摇头又将身份证还给了我,然后便不声不响的收拾摊位。我和秦畅都不明白这位老兄这是干什么,只能在一边慢慢等。
他收拾妥当之后才说道:“走吧,今天遇到了同族,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我对手抄本志在必得所以也没推辞,拉着秦畅跟他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