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是我请的,因为看他那瘦了吧唧的可怜样儿,我没舍得让他掏钱。吃饭的时候我们扯东扯西的说了很多,我也对他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叫郁冬,是这里的郁家十三代传人,但人丁却并不兴旺,一直是代代单传的模式。他曾祖父那一辈还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但到了他爷爷这一辈便因为战乱而丢了传承。他父亲是个商人,但十年前因为一场官司锒铛入狱,就再也没有出来。
他母亲前走了一步之后也再也没有来看望过他,他就这样成了孤儿。
不过郁冬也算争气,自食其力的读完了中专,但因为没钱没人脉,本应该属于他的分配指标让别人给挤了,他也只能拾起祖宗的老本行,在旅游区摆摊算卦。
虽然他落魄至此让人看着心疼,但我没全信他的话,因为他十指尖尖的根本就不像是经历过风雨的样子。
最后我给了他一千块钱,把他那手抄本复印了一遍算是买下了。临走之前他特意问了我的电话号码,当我将电话号码写在纸上交给他的手上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这让我非常的不理解,不就一个电话号码吗?至于吗!
崂山一行算是功德圆满,该领着秦畅回家见父母了,所以晚上我俩也彻底放开了,但是当我仔仔细细的洗了个热水澡,迫不及待的将秦畅摁在身下要策马扬鞭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尼玛……”我当时恨不得直接将手机摔在墙上,而秦畅则幸灾乐祸的笑了个花枝乱颤,还故意光着身子在床上摆出各种令我血脉喷张的姿势。
“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便查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识时务坏了老子的好事儿。
我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接通之后才知道是郁冬打来的,他说一会儿领两个朋友来找我商量大事儿,叫我务必等着。我寻思着他能有什么大事儿,还是跟秦畅探讨一下阴阳学的知识才是正事儿,所以直接将他的所谓大事儿抛到了南非大草原。
正当秦畅紧皱着眉头准备迎接她新的人生篇章之时,门被当当的敲响了。
“我#¥%……&”我彻底怒了,半点正事儿怎么就这么坎坷,接二连三的被打扰,难道今日黑道日,诸事不宜?!
“谁啊?”我强忍住将门踹飞的冲动,朝门外大喊了一声。
“是我,郁冬,我领着朋友过来了。”门外是郁冬的声音,而且还有两个陌生的声音在小声嬉笑,我听出那是一男一女。
“等一会儿。”我和秦畅手忙脚乱的将睡衣披上之后我才去开门。
郁冬先进的门,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身高体健长得蛮帅气,但从他的神色间我看出了些阴邪之气,不像善类。女的打扮时髦,身材妖娆,但浓妆艳抹的也不像是良家,我心中自然起了提防之心。
秦畅很有女主人范儿的给三人一一倒上开水,郁冬便将那一男一女介绍了一遍。
男的叫宋飞宇,开古玩店的老板,女的叫于霞,也说是搞古玩收藏的,但从两人一进门时拉拉扯扯的动作上看,肯定有奸-情。
宋飞宇很主动的将名片递了过来:“郁老板,这是我的名片,有机会到我的店面去坐坐。”
秦畅见我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连忙顺手捎了过来,这让我心里很受用,心想这丫头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而且待人接物方面做得很到位。但这个叫宋飞宇的眼神则一直在秦畅的身上打量个不停。
叫于霞的女人见我爱答不理的,脸上鄙夷的神色稍纵即逝,立即换上一副甜死人的声音说道:“哎呀郁老板,听郁冬弟弟说你们是本家,而且对数术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我和老公今天来是和您商量一桩大买卖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我根本就没搭理这种女人的欲望,朝郁冬问道:“东哥,什么大买卖,大晚上就神神秘秘的。”
郁冬瞅了瞅宋飞宇,两人交换了眼神之后,郁冬才将事情的大概讲了出来。
原来这大买卖和郁冬家的祖坟有关。郁冬老爹进局子之前曾给他说过,在郁家祖坟的那个荒岛上留有祖宗的遗产,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设法挖掘出来享用,但那份遗产隐藏的很深,就是郁冬的父亲都不知道确切位置。
郁冬这几年也曾试着自己去一探究竟,但毫无收获,无奈之下才想起与他人联手开发。
我当时没表态,等送走宋飞宇和于霞之后,郁冬特意留下来将此事细说了一遍,还说他信不过宋飞宇夫妇。而我算是他的本家,我一同前往的话就能牵制宋飞宇夫妇,省的到时候发生一些不愉快的变故。
处于一脉相承的血脉关系,我爽快的答应了郁冬,并和他约定明早一起出发。
郁冬走后,秦畅一脸兴奋的央求我一定要带上她,说她是历史系的肯定能帮上我。但我考虑的更多一点,毕竟宋飞宇来了不到二十分钟那眼神就始终没离开过秦畅的三围。但是就这样丢下秦畅一个人在旅馆我又不放心,让她回家我更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带上她一起去。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兴致全无,干脆和秦畅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大清早起来我俩便上街采购了些皮手套、绳索、水壶之类的探险装备,以防用得着。考虑到秦畅的安全问题,我特意买了两只高压手电筒,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在危急关头释放高压电。
上午九点的时候宋飞宇驾车拉着郁冬和于霞二人来和我俩碰头,我们一行五人朝海边进发。
海边已经有一艘快艇在等待,船长的是一个差不多一米九的中年汉子,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有明显的络腮胡,左眼角的一处疤痕格外的醒目。从其蜂腰乍背的体型来看,可能是个练家子。
宋飞宇和于霞首先上的船,从他们和船长说说笑笑的样子看来应该是熟识,我看见这船长在拉于霞上船的时候不经意间照着于霞的丰臀上捏了一把,而于霞则慌张的看了宋飞宇一眼,发现宋飞宇并没有注意的时候才朝大个子船长抛了个媚眼。
大个子就要拉我一把的时候,我已经纵身一跃轻松的跳到了船上,要知道这一米半的高度可不是谁能随随便便跳上去的,我这么做也是从侧面警告他一下,别打坏脑筋。
大个子嘿嘿一笑朝我伸出了手:“我叫王勇,兄弟好身手。”
“郁风。”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报上自己姓名后便转身帮秦畅登船。
大个子王勇见我很冷淡,往秦畅身上贪婪的瞅了两眼之后便上了驾驶座。船开动之后郁冬便走到我身边说起了祖坟的事宜,而秦畅则紧紧依偎在我身边欣赏着海景,哪怕随随便便掠过只海鸟都能让她兴奋的指手画脚好半天。
而我则一边和郁冬敷衍着说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宋飞宇三人的动静。我总是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
于霞这女人今天穿了件紧身皮衣,将身形包裹的凸凹有致,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故意,她检查自己装备的时候是面朝着我这方向,双腿大开,领口的拉链明显过低,每每低下头的时候都会将里面的乳-沟暴露无遗。说实话,如果给她换张清纯的脸,应该还是个不错的女人。
经过两个小时的海上颠簸,我们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长门岩。这长门岩分为南北两岛,北岛大而南岛小,北岛上有边防驻军,但依然可供游人参观。南岛由于未经开发,岛上光秃秃的连淡水都没有,所以根本没有人光顾这里。
郁家祖坟便在这南岛上。
我登到小岛中央最高处四处眺望,发现这小岛外形跟个馒头差不多。而在东南方位置有一个狭长的山谷一直延伸到我脚下的位置,整体外形跟女人那活儿差不多。
上有辽阔天空为玄,下有此种地形为牝,这是典型的玄牝之穴,传说能通天地之气。老子的道德经上曾说: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呵!其若存!用之不堇。
据郁冬讲,这位同族的老前辈正是将他的墓穴选在了这道小山谷中,这可是传说中的生养之穴。能找到这么神奇的地方,可见这位老前辈绝不是简单人物。
本来我以为这么好的地方,郁冬的祖上必然会将族人系数埋葬在这里,但当我们在郁冬的带领下走进小山谷的时候,却只发现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石墓矗立在那里。
我不禁满脸疑问的瞅向了郁冬,而郁冬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弟,这确实是我祖上的府邸,不过只有老祖一人葬在此地罢了,但是这种地方下葬确实挺不方便,所以后辈便将坟地迁到了岸上。”
他虽然解释的很清楚,但我仍然感到困惑,也许是他有些话不肯给我说,也许是年代久远,许多秘密已经失了传承。
秦畅倒没有我这么多的顾虑,一直没心没肺的像个观光的游客,揽着我的胳膊和于霞叽叽喳喳的说笑不停,这让我的心情无形中放松了许多。
这一座石墓位居山谷的最里面,足有一人多高,全部用平滑规整的石块砌成。每条石头之间的缝隙就是细微的一条线而已,估计连刀片都插不进去。
可惜坟上连个墓碑都没有,更没有留下半点儿的文字,只在东南向口处堆砌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供桌,而供桌对着的方向是一处光滑平整的石壁,郁冬等人此时正在石壁上摸索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