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受这黑竹林的煞气侵扰,我特意从背包中取出一小瓶上等成色的桔清灵液,让他们涂抹在人中穴和太阳穴上,两只雪獒本身就是纯阳之物,根本就不会受到影响,必要的时候还有可能帮上忙,这也让我放心不少。
通往竹林内部只有一条小路,很窄,再加上两边的黑竹子枝枝叉叉的占去了不少空间,我们也只能鱼贯而入。
郁冬在前边带队,我在他身后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秦畅则紧跟在我身后,然后是于霞,王勇,最后边是两只雪獒。
阴煞之气越来越浓,两旁的黑竹无风自动,沙沙作响,我总感觉不远处有人一直跟随着我们。我们前进了四五十米的距离就进入了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中有一个三四米高,占地数十平米的巨大石墓,这石墓浑圆且没有墓碑,我根本看不出来龙和去脉。
广场左右两侧各有一条小路通往别处,郁冬在墓前止住脚步,不停的朝左右观望,“郁冬,我们往哪个方向走?”我出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要不咱们分成两队?”他若有所思的回道。
“不行!”我立即否决了他的提议,在这种地方分散开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他提这种意见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就是别有用心。
郁冬见我态度很坚决,皱了皱眉,很严肃的说道:“你们要我带队就得听我安排,不然出了什么事请我可不负责任?”
他这态度让我感到非常奇怪,这么愚蠢的提议可不合乎他的个性。我突然发现他的眉心发青,隐隐有黑气缭绕,这分明就是被阴气侵袭的症状。我当即转身朝身后的秦畅等人看了看,只见他们头顶也有黑气缭绕,心说坏了,这桔清灵液根本没有效果,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儿。
“郁风,我好困。”秦畅突然拉住我的手,恍恍惚惚的站不稳身子,说话时上下眼皮直打架。情急之下我大喊一声:“走!赶紧往回走!”
但为时已晚,秦畅身子晃了几下之后就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同时噗通噗通,王勇和于霞先后倒地,而两只雪獒则两眼迷茫的站在那里,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想走?晚了!哈哈……”我弯下腰正像采取点补救措施的时候,身后传来郁冬阴阳怪气的笑声。
他的眼白已经完全消失,两眼漆黑如墨,嘴唇黑中透蓝,右脸上布满细细的黑色纹路,活像一张恐怖的蜘蛛网。
附身!这是典型的厉鬼附身!
这下可糟了,少不了又要一场恶战。我怕秦畅受到波及,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推到于霞的身上。
我摸着腰间的匕首慢慢站起身来,两眼则死死的盯着郁冬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造次,我不介意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
“居然能够抵御我鬼竹林的鬼煞,不错不错。不过既然来了……”
他不男不女的声调着实令我反感,估计等他说完了我真得连肠子呕出来,干脆直接一个前滑步,手中的匕首朝他的脖子划去。没想到他反应快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匕首离他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寸的时候,他一个倒退抽身便退到了石墓前。
“你……你竟然敢偷袭我?!”他黑着脸,一双漆黑的眼睛瞪的溜儿圆,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我娇喝道。
如果是个美女的话,这个动作还真妖娆,但赶上郁冬这个猴了吧唧的体型儿,我真想吐他一脸吐沫,太恶心了。
“偷袭你违法吗?”我不屑的冷哼一句,但双眼一直在他身上找破绽,甭管是郁冬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厉鬼附身,我都不介意杀人越货。
“哈哈哈哈……”他大笑的有点疯癫,估计是被我气着了,我趁他仰天大笑的当口就又朝他扑了过去,不过这次我没有直接下手,而是等他下一步反应。
果然,他没想到我竟然继续偷袭他,移动身子就想继续往后退,但他身后那座石墓,脚下一个踉跄就像烙饼似的拍在了石墓上。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匕首朝他脖子划了过去。
“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一只被黑气缭绕的匕首挡住了他的脖子,一击未中,我果断的抽身返回。
真快,我都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拔出匕首的,
“无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郁冬扭了扭小蛮腰,跺了跺脚,气的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噗……”我忍不住喷了一口吐沫星子,天女散花般喷了他一身。
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不行,我得赶紧做了他,他这形象比东方不败都变态,一会儿得恶心死我。
“卑鄙!无耻!下流!”他发怒的样子跟个泼妇没啥两样儿,就差拍着屁-股骂大街了。
“停,停,好男不敢女斗,要不你走,要不我走,你说这样行不行?”我赶紧让他打住。谁知他拿着匕首熟练的耍着刀花道:“痴心妄想,本来我只是想耍耍你罢了,没想到你竟是个卑鄙无耻之人,如果今日让你安然脱身,岂不是坏了我的威名。看剑……”
他这话刚说完便朝我刺过来,看这架势明显是剑招儿,类似什么仙人指路一类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闪避,干脆一个标准的后倒,匕首的利刃带着黑气从我的鼻尖处划了过去。
我倒地之后立即来了个驴打滚儿,骨碌碌滚出三四米才站起身来,警觉的盯着他的动静。
“啧啧……不错嘛,居然能躲的过我郁三娘的致命一击,你刚才那是什么身法?我怎么没见过?“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兴趣问这个。这哪是什么身法,最多算的上驴打滚儿,我能直说吗?肯定不能,这有损我的威严!不过他刚才说他自己是郁三娘,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随即调侃道:“呦,郁姑娘啊,可是怎么瞅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儿,看看你那大粗腰、飞机场,哪儿有姑娘的样子,最多算个娘炮。”
“飞机场是什么?”他歪着头好奇的问道,显然是没明白。
“飞机场啊,就是那种平平的,咳咳……你懂得。”我不好意思的在我胸前比划了两下,希望他能听得懂。
“你,你个臭流氓……”他怒不可遏的就要冲过来,但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脚步,然后诡异的一笑,弄得我毛骨悚然,脊背发寒。
果然,他身子一扭便瘫软下去,从他头顶百会穴窜出一股黑气,在空中旋转几圈之后突然飞向了秦畅等人的位置。
“不好!”我赶紧朝那团黑气扑过去,想拦截一下,但这团黑气根本就是无形的东西,我慌手忙脚的根本抓不住一丝一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钻进了秦畅的头顶。
“秦畅!”我赶紧蹲下身子将秦畅抱在怀中,掏出桔清灵液就想给她抹一点,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睁开眼睛,纤纤细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之大使我竟然挣脱不开。
她此时已经跟郁冬被附体时一个样子,不过我在她身上却没有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难道她还有些灵智?或者说是我的错觉。
“你叫郁风是吧,你小子很有福气嘛,这姑娘满脑子里都是你,难道你们是夫妻?”她眨动着丹凤眼,虽然仍然紧抓着我的手腕,但却没有拒绝我抱着她的行为,这让我心中一阵迷惘,她到底是郁三娘还是秦畅?
“还有一个问题,你这桔清灵液是从哪里得到的,为何如此精纯?”她继续问道。
我干脆实话实说:“第一,我们是夫妻,还没结婚的那种;第二,这桔清灵液是我郁家祖传,想配制多少就配置多少。”
“什么?你是郁家传人?”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我郁家传人的身份很敏感,我随即回道:“是啊,我是郁家传人,现居燕地的那一个分支。既然姑娘你也姓郁,身在这里的肯定也不会是外人,很可能咱们是远亲。”
这女人身手太犀利,真打起来的话我肯定对秦畅的身子下不去手,所以即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也得可劲儿的往上攀,缓得一时算一时,希望我这温柔潇洒的帅哥形象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燕地的分支?你祖父叫什么?”她急切的追问着,我感觉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便回道:“我祖父叫郁建国。”
“不认识,那你曾祖父呢?”
“郁振清。”
“不认识,你……”
她一连问了我上头五六代的前辈,我都一一回答,但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我干脆直接问她:“前辈,你先说说你仙逝的具体流年,我再帮你找找那个时代的前辈怎么样?”
“我,我生自康熙十七年……”她结结巴巴的说着,脸上难得的出现了点血色。
我心里这个无语啊,您都死去三百多年了居然问我祖父是谁,你认识的话那才是稀罕事儿呢。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这位老老老老姑奶奶在这地方呆的时间过长,都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我随即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说前辈,你说的那个年代已经过去300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