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牵着于霞的手跟了上来,秦畅则带引着两只雪獒慢慢往后退,由于提前将行走路线告诉了她,一路上倒也没出错儿。
后来追上来的獾兽可遭了秧,一连串轰隆隆巨响过后,三排平台上分别有一个石柱急速落了下去,速度比自由落体运动都快了数倍,几十条獾兽顷刻之间消失在迷雾之中。
好险,这真是生死一念间!但我没得选择,这些獾兽不但长得和南非蜜獾一个德行,而且这锲而不舍、无所畏惧得精神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如此多的数量,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郁冬已经从獾兽群里走出来,跟我站在一起,手里捧着本《梅花易数》不停的翻来找去,这货居然还有心情做研究!
“郁冬,你这么无耻你爹知道吗?”我鄙夷的骂了一句。
“你想多了,他早死了。”郁冬语气平淡,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而且注意力始终没离开过他那本儿盗版的梅花易数。
真尼玛变态,我不服不行啊。
前面出现的两块方石平台上依然各有一处石刻图案,左边的是火天大有,而右边的是山地剥。
“郁风,努力哦,还有四块就应该能过去了。”郁冬笑呵呵的说道,我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怎么?有没有兴趣跟我一块儿走走?”
“算了,我还是多研究一下。”他这是将无赖进行到底的节奏。
我叹了口气,直接走上刻有山地剥的那块方石平台,准备直接踩上图案的时候,郁冬在身后开喊了:“停停,你存心找死也不必这样吧,我记得咱们进洞之前就是碰上的这卦山地剥,结果王大个子直接就被扔进了遗窟……”
“白痴!”我鄙夷的回了他一句,毫不犹豫的踩了上去,轰隆隆声过后,我安然无恙的转过身子:“你当周易是数学公式啊,一加一永远等于二?我就想不通,就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好上了这一行。山地剥是有高处衰落的象,但周易的最大魅力就是因地适宜,灵活多变。山地剥只有一阳爻在顶,五阴爻坐底,跟着空中浮桥有什么区别?”
我说的这么露骨,他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还笑嘻嘻的回了我一句:“受教受教,您继续……”
太强大了,这厮心理素质太变态了,我都有点自叹不如的感觉。
随后我按部就班的逐一破关,连续选择了水雷屯,雷火丰和风泽中孚,终于离对岸的断崖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我再成功的破这最后一关,我们就能暂时逃离獾兽的攻击。
前面出现的两方平台上,左边刻着水火既济卦,而右边则刻着地雷复。
这两卦的信息太明确了,水火既济是众所周知的既济卦,象征成功的意思。而地雷复则是反复之意,象征徒劳无功,而且地雷复还有翻车的表象,凶灾的代表。稍微有点易数常识的都能理解这两卦的含义,但却放在了最后一关,有点诡异。
“哈哈,我知道这卦水火既济,我们终于成功了,五行盘,我来了……”郁冬激动的手舞足蹈,自作主张的跨到了那块方石上,我则扭身朝王勇等人小声儿提醒道:“等会儿看我的意思行事,记住要紧跟我的脚步,不得有误。”
“嗯。”
“好。”
王勇和于霞点头应道,秦畅则下意识的拉住了我的手,我攥了攥她的小手,安慰她不要惊慌。
郁冬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双脚落在了水火既济的石刻图案上,但是并没有任何异状出现。
“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该拜拜了。”他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
“为什么?”我文化的时候,手指在身后悄悄的勾了下,接着踏步跨上了刻有地雷复的那块方式平台,王勇等人则紧跟在我的身后,就连两只雪獒也紧紧跟着。
“因为闯关成功以后,其余的石柱就会随之消失,哈哈哈……”郁冬见我们并没有追上他的脚步,便将原因说了出来,那意思好像是要告诉我们,让我们做个明白鬼。
他大笑的时候我已经踩到了地雷复的石刻图案上,我感觉脚下一阵,然后石柱在匀速的往下坠,我心里一惊之后便又坦然起来。
一是下降的速度不是很快,根本不会让我们受伤,而是我突然想到了这两个卦的另一层含义。
水火既济看上去是成功在即,但在实际预测中,既济卦往往实现不了既济的结果,许多时候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看似成功在即,但往往节外生枝,功亏一篑。而地雷复虽然有反复之意,但贵在一阳爻坐底,基础扎实,也从表象上说明了我们会随着石柱往下走,然后降到某种位置之后会遇到契机。
果然,石柱下降了十几米之后速度就降了下来,也稳了很多。郁冬的笑声戛然而止,此时站在他那块方石边缘大喊着就要往下跳,但距离太高,没人接他的话肯定会摔死。
“郁风,你竟敢阴我,咱们走着瞧,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他竭嘶底里的喊着,我朝他竖起了两根中指,并没有搭话。
“太解气了,爽!”王勇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于霞和秦畅也跟打了胜仗一样拍手叫好,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一关太揪心了。
主要是郁冬这王八蛋太气人了,设计陷害我们不说,还拿什么黑竹林来吓唬人,没有他这臭鸡蛋我们就吃不成槽子糕了?
獾兽嘈杂的叫声渐渐远去,郁冬的叫骂声也听不见了,我们下方的崖壁上隐隐出现一个石洞,而石洞前则有一个宽敞的平台,看样子正好与我们站立的这根石柱完美衔接。
“咔咔……”一连串声音之后,我们所在的石柱稳稳的停了下来,与石洞前方突出的平台正好处在一个水平面上,我率先走了过去。
石洞是天然形成的,但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石阶小路通往深处。我们顺着石阶往里走了百十米之后,前方出现一个丁字路口,左右各有通道通到未知的地方。我站在丁字路口的时候,感到左面通道有温暖湿润的空气迎面而来,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草木清香,本能的走进了这个通道。
“好新鲜的空气,有种回家的味道。”我身后的秦畅发出一声感慨,而雪娇也跑到我前面摇着大尾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们潜意识的加快了脚步,拐过一个弯之后,一个非常宽阔的天然石洞出现在我们面前,满眼望去,一片绿意盎然,清新的泥土气息让我感觉好像真的回到了地面上的世界。
我们进入艮宫空间以来,第一次看到了黑白灰之外的颜色,第一次看到了活着的植物,还有盛开的花朵……想不到这死地之中还有这样充满生机的洞天福地。
石洞顺着山体向远处延伸,中央地带有数种阔叶的花草,大家都叫不上名字,在花草中间有一条窄窄的石路。我们沿着石路边走边看,由于不认识这些花草,两位美女都没敢贸然下手采摘,我和王勇压根儿对这些花花草草的不感兴趣。
过了花草地带之后,我们沿着一道石阶走到一个洞府前面,洞府上只有两片石门,凿工简洁大方,石门上一个字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机关印记。
我用手轻轻一推,石门应声而开,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约五米方圆。对门的墙壁前放着一个石质的八仙桌,桌子上面的墙壁上则刻画着一个人物肖像。画上这人高鼻梁,眼睛细长,脸型稍长,棱角分明,头上还带着一个宽大的毡帽。
“郁风,这就是大辽典型的装束,这人应该就是辽人。看,桌子上有个灵牌,咱们去看看吧。”这时候秦畅碰了碰我的手,用手指着石桌上的一个灵位牌子说道。
石桌上布满灰尘,我拿起灵牌仔细的擦拭干净,上面出现五个字:郁文渊之位。
郁文渊,这不是崂山郁家那位老祖吗,怎么他的牌位会在这里?那长门岩岛上的那个石墓又是谁的?我带着疑问又将牌位放回原处,虽然手头没有香,但我还得恭恭敬敬的拜一下这位先祖。
当我跪在石桌前三拜九叩的时候,突然看见桌子下的地面上刻着一行小字,我用手擦了擦,是三个汉字:往上看。
往上看?我不明所以的往上看去,竟然发现在石桌的桌面底层有一个窄窄的夹层,我伸手往里摸了摸,手指触到一个薄薄的片状物体,凉凉的,硬硬的,好像是金属薄片一类的东西。
我用手指将其夹了出来,发现竟然是一个罗盘。这部件材质搞不清,说是金属又没那么重,说是玉石类的又非常坚硬。指针细长如针,漆黑如墨,一看就是用非常坚硬的材质打制而成。
最特殊的就要数外圈的盘身了,盘身并非传统风水罗盘那样布满刻度以及一些天干地支的符号,而是被平均分成了五大区域。
这五大区域涂有五大颜色,即黑,青,红,黄,白。
“郁风,这难道是郁冬所说的什么五行盘?”秦畅惊呼一声便用双手捂住了小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