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兄弟,我们这是在哪儿?”由于洞中黑暗,他刚醒过来还没能适应,当看清是我时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但我没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恐惧和慌张,想必这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硬汉子。
“呵呵,你刚才掉下了山洞摔晕了,我和郁冬还有宋飞宇都下来了。”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自己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嘶……”他紧皱着眉头倒抽着凉气,额头上汗珠都冒了出来,我赶紧追问:“怎么了?是锁骨还是肩甲?”
“问题不大,可能是脱臼了。”他强忍着动了动左臂,又是一脸呲牙咧嘴的表情。
我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左肩,确认是脱臼了,这才发下心来。警校读书的时候因为训练比较残酷,同学们经常有脱臼的情况,所幸三年下来我也学了两手自救本领,这样的伤情实在是小意思。
我搀扶着他慢慢站起身,示意他浑身放松,然后在说话的时候突然用力往下拉了一下他的左胳膊,只听咯嘣一声,他立即疼的弯下了腰。
“呵呵,好了。自己慢慢活动一下,看还疼不疼。”我拍了拍手笑道。
他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我便尝试着举起了左臂,又慢慢地活动了几下,发现没有大问题,立即感激的握着我的手,结结巴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行了,咱大老爷们儿之间哪儿那么多事儿,以后我遇难的时候还需要你鼎力协助呢。”我笑着说道。
“好!兄弟是个讲究人,咱们这朋友交定了,以后有事儿就说话,哥哥绝不含糊。哈哈……”他倒也是个爽快人,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解决完王勇这事儿,我才有心思仔细打量周围的一切。我望了望头上的洞口,又环视了一下这个宽阔的大厅,不禁感叹这位同族的前辈的大手笔,如果我不是看过有关山地剥卦的论述,说不定现在大家都得摔下来。
刚才时间紧迫,有关山地剥的论述我现在才回想起一部分来。
山地剥,一阳爻在顶,五阴爻居下,乃基础不牢而好高骛远,徒增负重,群阴剥尽之意。又有高处摔落之象,必损。
既然这位郁家前辈提醒在先,那么他所设的这些厉害机关就应该不是纯粹为了伤人,而是为了防止被外人随意践踏而已。第一关就如此凶险,那么之后的会是怎样?
我又看了看远处那座石碑以及那道石门,心中竟然有了些许期待。
石碑一人多高,宽不过一米,表面铭刻着许多文字,乍看上去像蒙文,我想起秦畅是历史系研究生,兴许对这个有所研究。
果然,我将意思说了个大概之后,秦畅便不顾阻拦的顺着绳子爬了下来,于霞则紧跟其后,连同所有的补给都带进了洞窟。
秦畅落地后就开始研究那座石碑上的铭文,显然她能看得懂。而于霞和王勇则一直站在我身侧,对石门处的宋飞宇、郁冬二人置若罔闻。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喜在心里,起码如果真的有事情发生,这大个子和于霞肯定不会和我为敌。
秦畅足足看了十来分钟后说道:“郁风,这是那位郁家老祖留下的铭文,我将原文翻译给你听。”
“吾名文渊,大理郁家遗脉。康熙十二年,家父因劝阻平西王称帝而受难,族人纷纷逃亡。吾携妻女自胶东定居,今年事已高而膝下无丁,婿亦碌碌无为。吾心死之下于此孤岛闭关以了此残生。能闻吾言者,当吾郁家遗脉,进得石门者,必为吾郁家传人,旁人忌之慎之,切勿枉送性命。”
我听了顿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位还真是我郁家的老前辈,因为没有儿子继承他的衣钵而在此设下了机关,所以也只有我的血液才能打开机关,我家这传儿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规矩看来早就有了。
悲催的郁冬苦苦寻思了好几年的祖宗遗产,原来人家竟然压根没有传给外人的意思,这还真是讽刺。
“亲爱的,你可是正根儿哦,我看好你。”秦畅俏皮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又侧脸朝于霞挑了挑眉毛,那意思傻子都能看明白。
王勇也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便朝我问道:“郁风老弟,你说下来怎么办。”
我呵呵的笑道:“能进来都是缘分,钱财乃身外之物大家可以平分,但我郁家传家之物诸位不要染指。”
“那是那是,老弟为人这么讲究,我王勇没什么可说的,哈哈……”大个子王勇抓着头皮笑了起来,而于霞也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这一伙儿临时的同盟关系算是组建好了,而郁冬和宋飞宇那边还没有研究出个子午卯酉。
“走吧,咱们去看看,别让他们等急了。”我笑着说了句便抬头朝石门走了过去,王勇则甩着膀子走在我的身侧,俨然一副保镖的样子。
郁冬见我们走过来,一脸尴尬的问道:“老弟,那石碑上写的啥?”我笑着说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也没有再追问。
宋飞宇正在石门上这摸摸那扣扣,看他那抓耳挠腮的样子,肯定也是摸不着头绪。我拿手电朝石门上照了照,发现这两扇门上刻着一个阴阳太极图,外围则密密麻麻的排列着64卦的组合,不仅杂乱无章,而且每一个卦都是一块可以移动的石板,分明就是一个64卦拼图机关。
太极图阴起右下角,阳起左上角,我看得出这是标准的后天太极图,从那排列无序的64卦来看,应该是要将64卦按顺序排好才能打得开这扇门。
但64卦排序可是有两种,一种是最原始的排序,从乾为天开始,坤为地是第二卦,水雷屯是第三卦,接下去是山水蒙,水天需,地水师……一直到第64卦火水未济。
第二种则是京房纳甲之后的64卦归宫之后的排序,将64卦分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宫位,每宫的本卦经过逐一变化之后得出六卦,再配上游魂卦和归魂卦正好是八个,如此这般。
而这石门上并没有人为的分出八个宫位的界限,我认为还是第一种可能比较大。
我正在思索的时候,秦畅好像看出了门道,出声问道:“郁风,这八卦图是不是要将这些卦排列好才能打开?”
“嗯,我想也是这样。要不你先试试?”我开了个玩笑。
“你讨厌,我也只是对周易有些爱好而已,哪儿知道这八八六十四卦该怎么排列?”秦畅娇嗔着用小拳头砸了我一下。
宋飞宇听见我俩打情骂娇,没好气的朝郁冬皱起了眉头:“郁冬,你家不是祖传的吗?怎么都没个娘们知道的多。”
“你说谁是娘们儿,你家都是娘们儿……”秦畅一听就急了,攥紧小拳头就要上去揍人的样子,我赶紧将她拉进了怀里。宋飞宇赶紧笑着朝秦畅道了歉,但他的眼神却在秦畅酥胸、大腿上瞟了两眼。我咬牙忍了下来,心说到里面再说,有机会的话一定得收拾这2B一顿。
郁冬此时叹了口气:“唉,我家祖传的是八字风水术,我虽然也懂点八卦,却没记住这64卦的卦序,书到用时方很少啊。”
然后他又抬起头问我:“老弟,刚才我已经按64卦归宫的法子试了一下,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看是不是有其他办法?”
我笑了笑,心说果然如此。这64卦排序可是我9岁时就开始学的基础知识,老爹当初曾认真的说这才是周易的根本所在,不懂卦序的含义,学一辈子也枉然。
此时不是卖关子的时候,我拿出罗盘将指针固定好,然后贴在太极图的中心,然后跟秦畅要了根口红,依照罗盘上的刻度将石门上的太极图大致的分为了八部分。
下面就是正式的排卦程序,我摁住第一卦的乾为天挪到了右下角的乾位,慢慢解释道:“这64卦其实是从开天辟地开始到万物丛生,然后再到人文出现和道德纲常的演化过程。曾有古人说这是文王在狱中演八卦,并将64卦名与其当时的情景相对应,这纯属扯淡。先不说64卦是不是文王所创,就说他当时那个惨况能有心情研究这天地万物的哲学理念?”
我这刚开始说,宋飞宇就沉不住气了:“郁风老弟,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打开这扇门才是正事儿。”
看来这货已经急不可耐了,可还没等我和秦畅说什么,于霞却冷哼了声:“人家嫡系传人都不急,你急啥?郁风慢慢说,我们正好学习一下。”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乾为天,坤为地,这两卦说的是天开地初,而第三卦水雷屯,水在上而雷在下,是天与地的第一次交际。天之气凝结成水,地之气化为惊雷,如此一来便有了第四卦,山水蒙。”
“山为地之精,水在山下,这是世间的第一场雨。而第五卦水天需,则是水经过蒸发而又到了天上。第六卦天水讼,天下有水,这水又降下来了,然后就有了第七卦地水师,水入地下的意思。第八卦水地比,同样是水被蒸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