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笨…”
就在我准备给跟踪的人来一脚回旋踢时,那人抢先唤我。
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被夜色笼罩的大个子站在不远处,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他惊疑不定的神色。
“栋哥…真的…真的是你。”
待我扭过头,那大个子颤声着跑了过来。
“阿笨…你这是怎么了?”我惊愕道。
阿苯不复前几日威风凛凛的神态,此时,他浑身褴褛上身大褂上还挂着个破洞,头发凌乱一脸苍白,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悲戚色,他的脸上胳臂上下都带着瘀伤,瞳孔内泛着暗淡之光,好似随时要熄灭的烛火,在见到我那一刻,他身上的死寂之色被驱散了不少,仿佛是在寒冬季节里出现了温暖的阳光,他一脸委屈摸样,像是被老师处罚的学生。
“栋哥,我…我真笨,峰…峰哥被带丧狗的人给带走了,都怪我…都怪我。”阿笨仿佛一个迷失的孩童见到了父母,毫无掩饰的嚎啕大哭起来。
阿峰的丢失我固然生气,但这事跟阿苯一点关系都无。再说看他现在的模样,估计这几天肯定吃了很多苦,费斌龙放话,估计我手下的小弟们倒戈的不会少数,阿苯能不忘阿峰对他的恩情,算得上是有情有义,我如何能怪他,我怎能忍心怪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止住他的苦音,安稳道:“阿峰的事我知道了,你这几天受苦了,走,我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给你处理伤口,你仔细将事件的起因给我叙述清楚,阿峰我一定会去救,但凭我一人肯定不行,你要尽快养好伤,才能陪我一起去。”
阿苯自然不会反对,我们两人拦到一辆计程车返回小区,中途下车我买了些伤药和一些吃的,我估计阿苯这几天东躲西藏肚子肯定没填饱过。司机倒是诧异的看了我们两人几眼,不过他也知趣,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夜里人流量虽不少,但路上的车辆倒是少了许多,我们很快便回到小区附近。
我带着阿苯下车,目视计程车司机离去后,确认没人跟踪,这才带着他回小区。途中交流起来,我才知晓阿苯遇到我纯粹偶然,这只能说是天意,同时我也从阿苯嘴中得知,我手下兄弟们基本上都散伙了,费斌龙放话加上丧狗的挑场子加上我的不在等多种因素,兄弟们坚持没多久便散伙了,只有一些死忠份子如阿苯悄悄躲起来四处寻找我,阿苯告诉我大概还有七八个兄弟都在到处寻找我,希望我回去主持大局。
我从阿苯嘴中得知了躲起来支持我的人的姓名,我在道上名声不赖,对兄弟们很是照顾,这些人都是受过我大恩的人。出来混的倒也不全是奸恶之徒,有些也是迫于生计无奈,才走上这条道路,钱财对我并不重要,所以钱财散出去不少,也获得了不少兄弟的忠诚。
阿苯告诉我,前天晚上丧狗便把阿峰从医院转移走了,并放出话来约我三天后骆驼湾见面,也就是明天晚上,阿峰是否能活下来全看我的行动。
季先泽答应我会派人保护魏东峰,我想这样起码能拖延一点时间,可我没想到费斌龙如果决,警察如此无能,竟然能在眼皮底下能让人被劫走,无能之极,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警察的计策,不管是不是警察的计策,我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很快我们便回到小区,阿苯的伤势倒是不重,都是皮外伤抹上药膏很快便能好,他的体格抗击能力非常强。回来的路上我便已想好对策,我让阿苯明天去联络愿意继续跟着我救阿峰的兄弟们,我则去找五哥买点军火,在联系下赖泽成,我想这个人肯定能帮上大忙,不管如何明晚势在必行,必是一场血战。
安排好阿苯我也感到了一点困意,不过我没睡,而是在屋内仔细搜索起来,我可不敢保证柯才辉留没留后手,虽在柯才辉离去之后我便查过一遍,我还是不太放心,仔仔细细确认确实没有监视器械之后,这才走进了卧室,阿苯吃完食物便在大厅的沙发上昏睡起来,这几天他真是累坏了,确认自己到达安全之地后,便毫无顾忌的沉睡开来。
现在是凌晨【零点二十】我出去约莫二个小时,宁瑾还在沉睡,我挨着她躺了下来,轻轻的搂着她的娇躯,她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我一惊,随即便明白她肯定是醒来了,也是,我跟阿苯虽以尽量压低了声音,但身在异处,一个女孩儿家怎会没点戒心,肯定她早已醒了,只是不想打扰到我而已。
我闻着她身上迷人的味道,问:“你醒了。”
宁瑾慵懒的像只猫儿般向我怀里挤了挤,轻轻点点头。
我能感觉到宁瑾此刻“心”跳得好快,她虽没说什么,但我岂能不知这丫头的心思,我紧紧揽了揽了她,温声道:“我会尽快送你出国,我还有点钱,就算出国你也不必担心生活。”
宁瑾沉默会儿,才问:“那你那?”
“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目标太大,不管是警方还是费斌龙都不会轻易放我离境。
“你不会跟我一起走的,对不对?”宁瑾紧紧抓着我的手道。
“对不起!”千言万语,我只能说出抱歉,我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她本不需要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都是我的介入才让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我不能再牵连她,一但我和她一起走,她必定会成为敌方的目标,我不能…
“我不走。”宁瑾丝毫没犹豫,决然道。
“不行。”我断然否决。宁瑾不安全离开,我心中始终提心吊胆,我不敢冒这个险,我也不能这样冒险。
我正欲苦劝一番,我知道这丫头很倔,不管如何我都必须先保她安全。突然她朝我压了过来,接着便是一个温软香甜的唇舌贴在我的厚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