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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下堂妃 第十四章 给其承诺

初蕊回到将军府,昏迷的两天里,她的高烧退了烧,烧了退,反反复复折腾着她憔悴的娇躯,脸色一直犹如死人般的苍白。她时常在几个梦境里交替着,流氓的**,大娘的虐待,还有仇斯对她所做的重重折磨,都在她的梦里反复轮换,她记忆里最深的痛楚都在梦里显现,如同毒蛇般噬咬她千疮百孔的心。然后,她却听到有一个声音那么轻柔地安抚她,“不要怕,不要怕……”就像小时候的爹和沈大哥,在她脆弱、害怕的时候,那么轻轻柔柔地安慰她,让她不由地开始安稳的睡眠,因为她知道有人在守着她。虽然她一直昏迷着睁不开双眼,但她却很明白是王爷救了她,而那一声声安抚也是来自于王爷,不知为何,初蕊心里流过阵阵暖流,对王爷的怜惜充满感激。

仇斯将初蕊带回来后,就吩咐秀竹照顾着她,她睡在他的宽大的床上,时而安稳,时而颤抖,只是一直昏迷着。秀竹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不由地叹了口气,又开始烧了,这两天里她的烧一直反反复复,一直昏迷的她口中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秀竹换了条湿毛巾,贴在她的额头,她的动作轻柔细心,生怕弄疼那个苍白得几乎透明的瓷娃娃。

房门突然被推开,秀竹知道是将军来了,她连忙起身,给仇斯作了个揖。仇斯这两天每日都会来看看初蕊,但也只是简单地询问秀竹几句,每次看到依旧昏迷的初蕊,也只是神情显得有些落寞,但并不说什么便离开。其实,连仇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看她。其实,照他的性格,他请了太医来看初蕊,又派秀竹照顾她,,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但他就是心里有莫名其妙的冲动来这里,或许他心里一直期盼着可以看到已然苏醒的她吧。

“你先下去吧。”这次,仇斯反常地没有只是简单地询问秀竹情况,而是走到床边,淡漠地对她开口道,“今晚不用来这里了。”

秀竹一愣,但也只是恭敬地做了个揖便转身离开,只是心里不知为何竟隐隐淌过一种莫名的情绪,咽了咽口水,涩涩的。她的那双时常发亮的眼睛里却少了一些光泽,有些黯淡。其实,她早有感觉,将军对恒奴并不只是主仆关系那么简单,而这次将军把她从王爷府带回来后,秀竹更是敏锐地感觉到将军对她的关心。想到这,秀竹只是苦笑了一下,自己不过只是个奴婢,又能怎样呢?

仇斯坐在初蕊的床边,用他长满老茧粗糙的大手轻轻包裹住初蕊纤细的小手,感觉到她手的冰凉,他轻轻地将她的手塞进厚厚的锦被里,他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是看得出他很用心。看着她依旧紧闭的双眼,虽然此刻的她睡得还算安稳,但是她的眉宇始终轻轻地皱在一起,仿佛在和什么做着抵抗。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怎样才能让我了解你?”仇斯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透着些许的温柔,这是第一次他那么深切地想去了解一个女人,“我是不是真的带给你很大的伤害?”

昏迷的初蕊,仿佛在梦里听到一个声音,带着些温柔,慢慢渗入初蕊柔软的心里。这是谁,听声音像是仇斯的,但很快,初蕊否决了这个想法,残暴如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一定是她在做梦而已。

寂静的夜里,房间里微微的烛火跳动,仇斯守在初蕊身边静静坐了一夜。

东方初白,天又亮了。“将军,您该洗漱上朝了。”秀竹备好了洗漱用的东西,恭敬地给仇斯请着安。

“恩。”坐了一夜,仇斯显然有些疲倦,听到秀竹唤声,才回过神来。

待他洗漱完毕,秀竹为他更换朝服,仇斯微微有些失神,仿佛觉得给他更衣的人不是秀竹,而是……恒奴……他还记得,当她第一天成为他的奴隶时,他惊讶于她动作的熟练,殊不知,原来她的熟练里饱含了她的辛酸。

“将军……该上朝了……”秀竹轻唤他,这是第一次,她看到将军莫名失神,眼里还闪着异样的光。

这时,仇斯才回过神,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恬静的初蕊,他淡淡地对秀竹说,“好好照顾恒奴,今日我晚些回来,如果又需要就找管家。”他依旧叫她恒奴,不是因为他想让她继续做她的奴婢,而是他自私地想把她留在身边。

“是。”秀竹低下头恭敬道,但是唇边却不由察觉到一丝苦涩。

待仇斯走后,秀竹走到初蕊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似乎,今日的初蕊脸色好转很多,慢慢有了些生气,扑出的冷汗已经让她的内衣湿透。秀竹转身,为她打好了水位她擦身,她的动作小心轻柔,她的眼里透着微微的柔情。照顾好将军想照顾的那个人,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她秀竹这样想着。

当湿毛巾擦过初蕊的脖颈,初蕊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细心的秀竹立刻察觉到,有些惊喜地推着她,“小恒,小恒,你是不是醒了?”

初蕊听到秀竹的唤声,微微地睁开双眼,只是昏迷了太久,无法适应外面光线,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看清了秀竹那张惊喜的脸。

“你醒了……小恒,你真的醒了……”秀竹显然有些激动,一下子将刚苏醒的初蕊拉进自己怀里抱紧,“你终于醒了……”

初蕊虽然苏醒,依旧虚弱,因为秀竹裹得太紧让她难受,她轻轻地挣扎着,秀竹感受到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她,然后对她温暖得笑着,“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害我担心了好久呢……”其实秀竹想说的是将军担心了你很久,你醒了,将军终于可以放心了,但是她终没有说出口。

初蕊虚弱地淡淡地扯动着唇角,“对不起,秀竹姐,让你担心了……”

秀竹对她一笑,很明朗,“和你开玩笑的啦,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很多?身子还难受吗?”

虽然依旧没什么力气,初蕊却明显感觉好多了。在她昏迷的日子里,她梦到很多东西,也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了,但是最终她好像兜兜转转飘飘然地最后又飘回原地。她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里有些歉意和感激,“秀竹姐,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看到秀竹的关心,她只感觉心里暖暖的。

秀竹轻轻一笑,眼里闪过一丝什么,“都是将军吩咐的,昨日将军还守了你一夜呢。”秀竹虽然唇边的带着笑,可是心里却是那么酸,可是她觉得应该让恒奴知道将军对她的好。

“啊?”初蕊一愣,仇斯守了她一夜?难道昨晚她听到的声音真的是他的?初蕊感觉到诧异,难道他良心发现?但既然一想,心里开始有着隐隐的不安,他并没有恢复她的身份,看来他是怕她死了,好继续留着折磨她。

“笃笃笃……”门外突然想起敲门声,初蕊和秀竹都感觉到奇怪,随之,门外响起尖利的女声,“恒奴,你在里面吗?”

“兰主子……”随后,管家急急忙忙的声音也传入屋子,“将军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他的卧室……”

“难道一个丫鬟能在里面,而我是将军的妾室,难道不能进去吗?”蒋玉兰的声音显然有些气急败坏,是的,她已经沉不住气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床上的初蕊微微闭了闭眼,对秀竹扯了扯嘴角,“秀竹姐,你去开门吧。”秀竹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初蕊,但还是过去开了门。

依旧一声火红的蒋玉兰,已经没有在仇斯面前的娇媚,脸色略有愠色,见门打开,一脚便跨了进来,管家正要阻止,秀竹对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无需阻止,管家才离开。

蒋玉兰跨进卧室,一双凤眼环视四周,一眼便看到靠在床栏上的初蕊,突然,心里一股怒火便窜了上来。自她进门后,仇斯不过也就临幸过她两次,而且仇斯不允许她踏入他的主卧,而床上那人不过只是一个丫鬟,竟能这样躺在仇斯的床上,她只感觉心里堵得慌。而今日她又听说,仇斯昨晚整整守了那丫鬟一夜,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威胁,虽然她早看出仇斯对这丫鬟的异样,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感觉到一种危机了。

“兰主子,小恒身子不适,不能给你请安了。”秀竹有些担心地看着一直盯着初蕊的蒋玉兰,开口道。

而初蕊,一直靠在床栏上,她太虚弱,根本动不了,也无法去应付蒋玉兰,只是等着她今日究竟来做什么。

“哦,没关系。”蒋玉兰努力忍着妒火和怒气,现在仇斯那么在意这个丫鬟,若当着众人面欺负她,吃亏的还是她自个儿,“小恒,听说你昏迷了几天,我就是来看看你。”她笑得谄媚,只让初蕊感觉到阵阵阴寒,“将军那么关心你,你必定平日里伺候得周到,若你出什么事,谁来伺候将军呢?”蒋玉兰虽说得客气,但却每个字都在提醒初蕊她奴婢的身份,随之,她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诡谲,“小恒,你也知道我出身不好,也知道做奴婢的辛苦,但是每个人都要守着本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得分得清,像这回你惹将军生气,吃苦的还是你自己。”蒋玉兰的话在初蕊听来无疑是在羞辱她,但她终究平静地听着。

初蕊见她不再说,便开口,“兰主子教训的是,奴婢明白了,多谢兰主子费心了。”无疑,初蕊的话里已经开始下逐客令。

虽然初蕊表面恭敬,但是谁都看得出她身上没有一丝卑微,这令蒋玉兰有些尴尬,她的脸色微变,但是她依旧露着娇媚的笑,“那你好好休息。”她起身,秀竹送了她出门。刚转身,蒋玉兰脸色陷入一片阴狠,贱人,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争取来的东西。

初蕊靠在墙上,嘴唇紧紧抿着,无力地闭着双眼,她累了,疲倦了。仇斯的折磨,蒋玉兰的羞辱,初蕊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到多久,她不知道哪一天她会被他凌虐致死,或者他根本不会让她死,只是让她生不如死。想到这,初蕊的身子微微一颤,这一次他又会用什么方法折磨她呢?

“小恒,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秀竹发现初蕊脸色的骤变,以为是蒋玉兰刺激到了她,有些担心地问。

初蕊轻轻摇了摇头,“秀竹姐,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她轻轻开口,她确实很累。

秀竹想开口,却欲言又止,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刚打开门突然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用看,秀竹便感觉到那一股淡漠的气息,赶紧低头躬身,“奴婢该死……”

仇斯并没有理会秀竹,只是淡淡地开口,“你下去吧。”

听到仇斯的声音,刚要躺下的初蕊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她认命地闭上眼睛,看来他真的不愿意让她有任何一个喘息的机会。

其实,仇斯听到管家派人来告诉他初蕊苏醒的消息,他莫名感觉到一阵欣喜,还跟皇上告了假便回府,只想快些看到苏醒的她。

仇斯走到窗前,看着依旧毫无血色的憔悴的她,微微有过一丝怜惜,但话到嘴边,“昏迷了两天,恐怕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他的话里毫无情感,冷到骨髓。

初蕊的心仿佛已经随那一场风波而死,不再跳动,更加肯定昨晚梦里的话一定是她的错觉,这个男人依旧没有人性得残忍。她对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只想做最后一丝挣扎。她用力撑起自己,刚一起身,一种彻骨的痛让她不由地倒吸冷气。刚才躺麻木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但一动,便感觉到臀部皮开肉绽尚未愈合的伤口,痛得彻骨。但是她依旧用牙紧紧咬着下唇,苍白的唇被磕得青紫,她努力撑起自己,突然直挺挺地跪在了地板上。

仇斯看得出杖责带给她的伤痛的剧烈,有些不忍,刚想开口,便见她跪在自己面前,有些诧异。

“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她的话里带着颤抖,但却坚定,“放了我……”虽然,她知道她的机会几乎为零,但是她始终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仇斯心里震惊极了,确实,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他。此时的初蕊眼里是放弃任何自尊的哀求,是的,她不愿再这样苟且地活着,因为她再也无法承受。

“你觉得,这可能吗?”仇斯的话里带着阴寒。

“求你……”带着哽咽,带着乞求,初蕊那双水汪的眼里凝着泪水,“不管怎么做,把柳初蕊休了也好,把恒奴赶出府也罢,或者……”她微微一闭眼,泪,跃出眼眶,“杀了我……只要让我离开这里……”

这是第一次,初蕊在仇斯面前落下眼泪,那泪晶莹剔透,看得仇斯感觉有些刺眼,“你真的宁愿死,也不愿呆在这里?”仇斯的语气有些软化,但依旧带着冰冷。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放下自尊去做你的奴隶,我也曾经以为为了柳、沈两家忍受你的一切折磨,可是我终究高估了我自己,”泪继续在她苍白的脸上婆娑,流过之处,留下红肿,“你一次次把我的伤疤揭开,往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然后敷完药等伤口愈合,接着再次撕开……”说着,初蕊因为哽咽已经再无法说出,“痛……真的很痛……”她真的不愿再在噩梦中生活,她的眼里是绝望,看不见任何光亮的绝望。

初蕊眼里的空洞看在仇斯眼里,心微微地仿佛一群小虫在噬咬,一阵阵麻痛,他看着她娇小的身躯跪在他面前,她第一次是那么卑微,那么低声下气在求他,眉宇紧紧蹙在一起。难道我对她真的如此残忍?仇斯这样想着。若是几日前的仇斯一定会暴怒,然后变本加厉地折磨她,可是现在他的心如释然的冰,有什么刺进他最柔软的地方。

“要我放了你,不可能。”仇斯依旧那么冰冷地陈述着这个事实,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因为他想让一直将她禁锢在身边,“但是,我答应你,”他看着她,仿佛在给她承诺,“只要你能好好呆在我身边,我不会再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