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刺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很厌恶这种感觉,但没办法,干我们这行的就得学会忍受。看来张如是也彻底不行了,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头靠在沙发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红玉是时候过来了,给了我一杯醒酒茶,说道:“怎么样?从他嘴里套出了什么没有?”
“没有,这孙子嘴可严了,喝成这样,居然没一句有用的。”
喝了醒酒茶,感觉清醒多了,红玉知道我的脾气,自然不会多问,要手下把张如是安顿好,然后说道:“看你也累了,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吧。”
“玉姐,辛苦你了,雷子回去了吗?”
“没有,他还在吧台等着你了。”
刚说到莫雷,他就上来了,见我满身酒气,一脸憔悴,替我点了根烟,然后说道:“玉姐,东哥就交给我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把他安全的送回家。”
莫雷是我的过命兄弟,红玉自然是放心了,继而说道:“这是车钥匙,你们小心点。”
从下午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多小时,陪了张如是五个多小时,一直喝着没停,这是身体与酒精的博弈,公关,伤不起啊。
莫雷开着车,穿梭在围山市的大街小巷,此时,车流如海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流,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让人有种莫名的悲伤。
他递给我一支烟,说道:“东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习惯性的点上烟,解开安全带,说道:“雷子,你别笑话我,我需要改写人生。”
改写人生?莫雷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更不会笑话我,这么多年的兄弟,彼此对谁都很了解。可这一次,他或多或少有些疑惑。
“我是认真的。”猛地吸上两口,我看着窗外倒退的绿化带,接着说道:“你说我们都是快要奔三的人了,整天早出晚归累的你死我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莫雷没有回答我,这是一个辩证关系的哲学问题,各有各的想法,没有唯一的答案。
“我再给自己五年时间,如果在围山市没有混出点名堂,就彻底死心了,回乡下种田去。”
“东哥,你喝多了,你先睡会吧。”
莫雷猛踩油门,加快了车速了,很快就到了我住的小区。车刚停下来,柳沉雪就出现在了面前,时间怎么掐的这么准,先知吗?
“嫂子,东哥他喝多了,我背他上电梯。”
见我一身酒气,柳沉雪眉头紧皱,从微表情学角度分析,这是心疼,不折不扣的同情。
“真让人不省心啊,辛苦你了,雷子。”
总算到家了,想想我曾多少次喝醉,多少次雷子把我送回家,兄弟是什么,这就是兄弟。
“东哥就交给你了,嫂子,那我先回去了。”
见莫雷要走,我一把将他拽住,说道:“兄弟,你要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改写历史的。”
“我信你,东哥。”
兄弟情深,义不容辞,青春易逝,无怨无悔。
柳沉雪都看在眼里,她明白在这座充满yu望的都市能有这么一个愿意倾听苦衷的兄弟实在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半夜酒精发作,头疼的厉害,起来找水喝。打开冰箱,突然发现里面摆满了生鲜鸡血,不会吧?是鸡血吗??重口味啊,这女人太奇怪了,喝酒当水喝,喜欢喝鸡血想到这里,再回想以前的种种,这妮子的奇怪的举止让人生疑。带着好奇心,忍不住上了楼,希望能从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凑在门口,门居然没关,透过门缝,偷偷扫了几眼,里面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壮了壮胆,正准备推门,突然卧房的灯亮了。
差点没把我吓尿裤子,猛地躲进了隔壁房间,屏住呼吸,生怕被她察觉。只听见她下楼的脚步声,然后停留在了客厅冰箱附近,我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出来,躲在了旋转梯附近,俯身往下看,刚虚惊一场,眼下的一幕让人更加不敢呼吸,犹如恐怖小说了写的那么让人生畏。
“喝生的!!”
一碗鸡血,几口便被她生吃了,吸血鬼吗?我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
“下来吧,蹲在那里不累啊?”
糟糕!是在跟我说话?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徐向东同学,下来吧,看来合租协议书里得多加一条,不准半夜偷窥美女。”
居然被她抓了个现行,只能找个合理的理由才能蒙混过关,找回男人的尊严了。很不情愿的下了楼,只见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酱汁,说道:“有点饿了,冰箱里实在没什么吃的,幸好有鸡血,你饿不饿?要不要来点,很有营养的哦。”
我拼命的摇头,故作镇定的坐在了沙发上,可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停的往下流。
“你口味真重。”
“这你不懂了吧,这生鸡血可是促进消化的,不比江中牌健胃消食片差的。”
不管你怎么解释,说的天花乱坠,反正我是不信的,这是常识,至少在我们人类,我所知的领域内,生鸡血促消化可从来没听说过,除非她不是人。
蛋定!可蛋定不了啊。
她抹了一把嘴角,然后漱了下口,很满足的揉了揉肚子,质问道:“刚才躲在楼道上,是不是偷窥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哪有,我发现一只老鼠,所以一直追到楼上的。”
”那老鼠呢?”
“畏罪自杀,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死无对证,这理由够充分,突然发觉自己的应变能力很强。显然柳沉雪是不相信我的解释,从楼上拿出上次签的那份协议,在上面补加了一条。
内容是:没有经过特许,不准上二楼。
够狠!很显然我房东的地位严重受到了威胁,简直是引狼入室啊,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谁叫收了人家房租呢,不过也就三个月,等三个月一过,把她扫地出门,到时候这狗屁协议还ding个屁用,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从今以后,各自管好一亩三分地,楼下你的,楼上我的,互相尊重领土主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
“那要是打老鼠呢?”
“楼下你打,楼上交给我。”
靠!简直霸道的让人无语,正要跟她好好理论理论的。只听见门哐的一声,传来一句睡觉,把我扔在客厅里无所适从,那种咬牙切齿的恨,说出来都是泪啊。
惊魂未定,忍不住还是打开冰箱多看了一眼,暮光之城吗?看来我得重新定义一下这个女人。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红玉家里,想了解一下张如是的情况。
“玉姐,张如是那个信封收下了没?”
“怎么可能不收,现在当官的胃口都大,看他的样子是嫌少。”红玉是我这边的人,自然不会耍我,她说张如是嫌少那肯定是嫌少,看来要把这孙子拿下,还得下剂猛药啊。
“谢谢你,玉姐。”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饰品的盒子,里面不用说是女人喜欢的项链戒指之类的。这是我第一次送这种东西给女人,第一次随波逐流这么俗气,可越俗气越讨女人喜欢。
“哇塞!这可是我上次看上的那条,一直等着有一个懂我的人送我,太爱你了,我的小东东。”说完,猛地一个飞吻过来,不,是强吻,我没来得及躲闪,硬生生的被她的玉唇在脸上画了两道月牙,那是粉红色的唇膏。
女人是无法用常理来理解的动物,她们做出任何不可思议的举动都要用平和的心态来面对。何况眼下我是有求于她,只能委屈自己,让她随意糟蹋我这条贱命。
“向东,其实你没必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的。”
“应该的,在这围山市,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了。”其实这礼物并不贵,再说了,又不用我掏钱,回头拿发票给周兴邦报销,就说是买给市长夫人的。纵使周兴邦心痛的牙痒痒,可为了项目,打掉牙也要买这笔单。
“我可不是你亲姐姐,我要做你的……”红玉抛了个勾魂的媚眼,示意要做我的女人。我赶紧点了根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玉姐,老是那我开涮,你说我哪里好,纯屌丝一枚,哪点值得你喜欢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全身上下我都喜欢。”她从头到脚的扫了我一遍,然后眼神落在了皮带下方,我冷不丁的冒了一身冷汗,这女人估计又ji渴了,说不定是刘玉刚那厮短小快没办法满足她,才瞄准了血气方刚正当年的我。
“现在跑业务可真够难的。”赶紧转移话题,灭灭她那如饥似渴的火。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先把项链帮我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