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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逍遥王 第十二章 姑娘,你误会了(1)

‘烽火照西京,

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

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

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

胜作一书生。’

望着大路上人山人海的队伍,马上的楚云不由的吟咏起这首诗感叹。

‘许公子果真是文采斐然,仲启佩服之至啊’身后一人听得,立刻出声赞喝。不待楚云转过身去,那人已经催了一下马,赶上与楚云并行。

经过半天的相处,楚云对他们这群特殊队伍里的人也能识的七七八八了,这一行队伍中,除了楚云,几乎都是巨鹿郡高官的子侄,虽然他们的父辈或被胁迫或被买通,已经从了天师道参与进起义之中,但看似张角并非完全对自己老巢的官员放心,‘诚邀’他们的子侄赴冀州闻道,谁都知道,实则就是质子。这个出声赞喝的乃是堂堂巨鹿郡郡丞顾凯的大公子顾全、顾仲启。这顾仲启算是这群大少中的乐天派了,特别是隐约了解楚云的身份后,更是和他多有攀谈。

有没有搞错?我背的是唐诗呃,你一个汉人能听得懂?真的假的。

‘仲启谬赞了。’楚云听得多少有些心虚,轻轻一笑,转过头看着望不到头尾的行军洪流,有意的岔开话题道‘天师道起事,天下信徒响应,你看着一望无极的人流,该是有多少百姓啊’

‘是啊,仙师承之于天,自然是一呼百应,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护也是自然的事啊’身旁的顾仲启淡淡的应承道,他把楚云当是张角眼中的红人,接话自然也是顺着说的。楚云像是没有听到,望着那扶老携幼不断赶路的队伍唯自一叹,轻声道‘有多少百姓,就会有多少家庭,就有多少人背井离乡。那是妻子没有丈夫,孩子没有父亲,双亲没有爱子,呵,中的几人能还呢!’

楚云没有什么政治城府,话说的自是十分坦然,可身旁随父亲多年混迹官场的顾仲启却越听越不对味了,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一直以为这许凡是张角的亲信,怎么听他这话,暗含着对天师道的抨击,说的如此不顾影响。看不透楚云是什么意思,老成的顾仲启也是不敢再接话,放慢了速度汇入到那群颓靡不安的公子哥队伍之中了。

队伍又行了十余里,眼看日头就要到正午,楚云驻马在路边,正准备叫柱子从车上拿些干粮来吃,身后的公子团忽然传来一阵笑闹声,想起先前他们对自己未卜前途的颓靡气,倒惹的楚云甚是好奇。

好多公子哥或乘马或乘车围在一起,楚云也拍马赶过去,先前那顾仲启见楚云来,一引马头让出空来,楚云行到里面,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瘦瘦弱弱的女孩正跪在众人中间,身旁一个破草席盖着一具尸体。

想来又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啊。这黄巾大军虽然拖家带口,人山人海,可都是些衣不能保暖,食不能果腹的穷苦百姓,自存尚且是个问题,哪里会有人来买她。现在偏偏遇到了这个公子团,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小姑娘,抬起头来让我再看看你的小脸蛋,保不准本公子就买了你了’一个青年极为猥琐的笑着,伸手就要去抚摸那女孩的脸。

‘公子,请自重’那女孩堪堪躲过青年的咸猪手,凄凄切切的小声道。

‘马福安,你还有心拈花惹草呢?当心你家那母老虎再拿刀满巨鹿砍你’像是有人认得这个马福安,出口调笑道。

‘娘的个球的,我怕个什,本公子先自己爽了才是,能不能活着回去…’说道最后他才忽觉自己失言了,赶忙停住了口有些不安的四下看看。

他们这些人虽然不限日程,走停都随意,但是那些‘保护’的士兵也是不少的。触碰到了敏感话题,公子们的性质也是大减,除了几个像马福安这样的性情中淫还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女孩,大都各自用饭去了。

‘公子可是有兴趣?’顾仲启拨马过来,满是笑意的看着楚云道。

‘恩,什么?’楚云还在感叹唏嘘这无良的社会现实,有些没有听清他的话。

察觉到楚云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女孩,深谙风月道的顾仲启这才有此一问,见楚云这样恍然的回答自己,顾仲启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淡淡一笑,催马向前来到那女孩的跟前,轻轻一跃打马上下来,也不管那还在舔着脸调笑女孩的马福安,语气亲和的道‘姑娘,我们许公子要出100金厚葬令尊,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那女孩一直被周人调笑,忽然听到一个这样柔和的声音,顿时略感诧异的轻抬臻首看向顾仲启,倏地又听他说是他家公子,顺着指向正看见骑在骏马上,长相清秀俊朗的楚云,心中苦涩的觉得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归宿了,眼中噙着泪轻嗯一声,接着扑在草席上顿时哭的泣不成声。

周围的公子哥乍听闻得这顾仲启花了一百金为这女孩葬父,多有些笑其是‘饥色’之徒。一百金莫说是葬父,明媒正娶一个大家闺秀都够了。这顾仲启又怎么会不知,只是,他要打好和楚云的关系,送个女人给他是小,若是出手显得太小家子气,反而会弄巧成拙了。

正踌躇间,顾仲启已经领着那女孩来到楚云马前,不明所以的楚云忽见女孩突兀的拜倒在近前,正欲要开口问个所以,只听那顾仲启抢白道‘姑娘不必如此,我们许公子平素乐善好施,行侠者,不拘礼,姑娘且好生伺候就是了。’说罢,微笑着拍马到楚云身旁,附耳道‘仲启知公子亦是性情中人,既然公子由此兴致,仲启也乐得成人之美,总比便宜了马福安那等人好极。’说着又是细细打量了恭谨而立在马前的女孩一眼道‘我观这女子脸颊生晕,臂摆微弱,想必仍是闺中女儿家,若是一身孝衣,此中滋味公子自知啊!’

真看不出来这货竟也是个假道学,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楚云被他这几句半荤不素的话弄得甚是无语,哈没来得及辩白什么,那顾仲启就已经歪歪一笑策马离开了。

‘姑娘,这,这其实’愣了半天,看着俏生生跪在马下的女孩,楚云兀的打马上下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公子,奴家名叫雪沫儿。’这是女孩主动说的第一句话,或许是因为刚刚哭过,女孩灵动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始终未敢再看一眼楚云。

雪沫儿,这名字真好听…

‘哎,怎么说呢?其实方才仲启所说,并非是我授意,这是个误会’楚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担心付款概不退货,更期望‘概不退货’。

女孩一开始像是没有听懂楚云说的,呆愣了片刻,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咬的渗出血丝的嘴唇颤抖着道‘奴家明白了,奴家这就把钱退与那位公子,绝不与您麻烦’一句话就像是用尽了女孩所有的气力,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要去寻顾仲启去了。

倒也不怪这女孩反应如此强烈,且不说楚云这样的‘退货’行为,本就是对一个女孩极大的羞辱,更严重的是,当女孩经历过丧父之痛,孤苦无依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境地之时,楚云以一个高姿态出现,给了她一丝哪怕是出于怜悯卑微的希望,可哪怕就是这么一丝卑微的希望,她也是格外珍惜的拥有着。而当她还没有用握紧,这一丝的希望也消失了‘这是个误会’。

女孩面如死灰的走着,心中已然决然,与其沦为先前如马福安那腌臜人的玩物,她宁愿选择与父亲一起去了,终于三寸黄沙能掩了枯骨吧。

楚云愣了。尽管他知道女孩明显是误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了。但就在女孩转身一瞬,那不带一丝犹豫的神情,空洞绝望的眼神,甚至已经看不出痛苦的神色,让的楚云讪讪的表情霎时间凝固,心却是忽然被什么揪住,刺痛,痛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