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刺入,拔出,血飞溅而出,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的涂山玖双目骤然变为金色竖瞳,杀,杀,杀!
该死,这些背叛者们都该死!
涂山玖一双充斥着暴虐兽性的金色竖瞳怒瞪着面前的叛乱侍卫,直把那些侍卫瞪得双股乱颤,心底生寒,口中直呼着:“妖,妖,妖怪!”扔下兵器拔腿就跑。
反手刺了一剑身后准备偷袭的侍卫将他推向前方挡住前边的敌人,刚刚涂山玖救下的侍卫,正准备拍一拍涂山玖的肩膀,感谢上两句。
涂山玖却突然双目一闭,瘫在了地上,把那个侍卫吓得差点心都飞出胸膛了。幸好没事,要不然,别说怎么跟严统领交代,就是自己那一关他也过不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是给涂山玖请一个太医来,侍卫看了看涂山玖的身量,咬了咬牙,先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将涂山玖的伤口作了简单的包扎,背着涂山玖望玲珑公主的帐篷那里过去。
这几日,公主身体不大舒服,太医们都在公主的帐篷外待命,这时候只能去公主那里了,但愿那边的事情能够早解决了。
一柱香的时间后,侍卫走到了玲珑公主的帐篷旁。
严统领,沈副统领各带着人马厮杀,原本二人算得上势均力敌但沈副统领有马贼相助明显压了严统领一头。
侍卫赶到的时候异变突生,马贼中突然有不少人惨叫一声,浑身抽搐,不消一会儿,口吐白沫,死了。
黄天虎被一刀自身后穿胸而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淌着血的刀刃,回过头时看到黄老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气得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李老二,赵老三不由怒气横生,叱道:“你个王八蛋!龟儿子,枉大哥掏心掏肺的对你,竟然背叛大哥?”
说着就挥着刀扑了上来,黄老四以一敌二尚游刃有余,对着黄天虎冷笑道:
“黄天虎,我隐姓埋名找了你整整十年,又花了七年时间一步步混到你心腹的位置,十七年来每一个夜晚我都恨不得生啖你的肉,喝你的血。十七年前,你在我父留宿你的时候,暗起贼心贪图我薛家的家财,半夜带人灭了我薛家满门一百二十七口人,我外出求学,逃过一劫。我在薛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发誓必取你性命,告慰我一族在天之灵。”
黄老四,不,应该说的薛家大少薛痕说着又朝着李老二戏谑的笑道:“李二哥,多亏了你的药,我才大仇得报。”
这一句更是激的李老二血涌头顶,怒发冲冠,红了眼朝着黄老四扑来,却正落了薛痕设下的圈套,被斩杀于刀下,死不瞑目。
“二哥!”赵老三心知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不敌薛痕,只能嘶吼一声,转身施展轻功眨眼间逃得远远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黄老四,他日我必取你项上人头祭奠二哥。
飞速逃窜的赵老三,脑海中浮现过往日的种种,幼时家境败落被狠心的后母卖给人牙子幸得李二哥相救才脱离苦海,年少时流浪,后得罪了府官不得不落草为马贼,遇见了黄老大。不知不觉,眼角湿润。
再说玲珑公主帐内,烛影摇曳,气氛沉重。玲珑端坐在主座上,端起茶盅掩饰,可发白的手指泄露了内心的紧张。左手不知不觉拂上了右手腕上的平安铃,触手细腻圆润的感觉稍稍让心中的不安减去了些。
虽然处在帐篷内看不见帐外的厮杀场面,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纵然帐内燃有熏香,也难以压盖掉那种气味。
帐外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炙热的烽火,使的双方兵士愈加愤怒,打斗越来越激烈
,那侍卫将涂山玖交付给太医,不再犹豫加入战局中。
淡青色的雾霭在不经意中已渐渐从天边向沙海弥散开来,天地间像裂开一条大缝,地平线开始泛出一道淡红,即而转为浅玫瑰色,散射出些许光芒,微微向空中透射。
一夜竟在厮杀中过去了,严统领与沈副统领同归于尽,两人手下的侍卫也大多丧命,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帐外还活着的除了涂山玖和薛痕以外只有二十三人,十九个侍卫都伤痕累累,遍身血污,四个太医也是疲累不堪,面露青色。
这时帐篷的帘子掀开了,陌红恭谨地立在帐门口,身后走出一个清丽佳人: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三千青丝仅由一支羊脂玉梅花簪绾起。最美的却是那一双眼,明眸善睐,清波流盼。
在金色的阳光的沐浴下,浑身透着一股温和静谧气息的玲珑公主美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心生敬畏。
已经醒来的涂山玖的注意力则专注在玲珑的右手手腕上的上由三股朱红的玉绳杂金丝编成的祥云结手链, 手链上缀着一个半个成年人指肚大小巧别致的黄白老玉铃铛,铃铛上刻着精致的祥云,手微微一动,便有环佩相鸣的声音传来。
“平安铃,佑良人一世平安。”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手链,涂山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他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把他引来这里的诡异铃声的来源。
难道这平安铃感觉到玲珑公主有难,所以引他来助主人化解灾难?
不会这么简单吧,况且那个铃铛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体内被禁锢的灵力好像有一点点松动,九尾的血脉告诉他一定,一定要得到,这本来就是……
头好痛,到底是什么?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明明那么熟悉。
在烦躁至极的状态的凃山玖的双瞳骤然变成金色兽瞳,冰冷无情,管它什么原因,先抢了再说。
就在涂山玖蠢蠢欲动的同时,玲珑公主手上的那个平安铃表面闪过一丝流光,涂山玖的胸口突然一阵炙热的灼烧感传来,激得他浑身一震,清醒了过来,不过身子已经乏力,半跪在地上,直不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