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玖坐在椅子上,双手十个指尖对在一起,食指抵着人中,开始思考现在的处境:
现在自己的记忆只恢复了一些片段,知道灵力的存在,印在眼瞳中的封印隐隐有松动的痕迹,但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灵力竟然被封印住了,他跟帐篷外那些人没有任何差别,甚至还比不过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其次,他从被玲珑公主的侍女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成了玲珑公主那一方阵营的人,若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一队人马中应该是有两股实力,一股以严统领为首,是护卫玲珑公主的那一方的人,另一股则是以沈副统领为首,目的自是要杀了玲珑公主。
只是,沈氏的人何苦要这般大费周折非要截杀玲珑公主不可?
历史上的和亲公主大多红颜早逝,光是看清朝时草原上那密密麻麻的公主坟就知道和亲公主是什么可怜的存在,况且那时满蒙可是一家亲,而玲珑公主去的西秦国按照陌红的说法与大楚的关系可不是怎么好,玲珑公主嫁过去八成也是红颜早逝的命。
那么,沈氏肯定是有所图谋,这个图谋很可能就在玲珑公主身上,只有在杀了玲珑公主才能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如今严统领将自己困在这个帐篷里,明面上说是监视,实际上怕是变相的保护。要保护自己?就意味着自己在这两股势力的博弈中将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这样的话,他的处境就不妙了。看来还得细细谋划才是。
至于涂山玖心中怎么谋划种种不必细说,再说那严统领回到帐篷中听到心腹传来消息,不由得一笑道:“这小子倒是猴精猴精的,倒不枉费我一番心意。如今队伍中不少人都被姓沈的给拉拢了过去,再加上那一群马贼,公主的处境不妙啊!我就说当初沈贵妃怎么会想尽千方百计把自己弟弟安插在和亲队伍中,原来是有这种打算。真他妈的是蛇蝎心肠。”
那心腹面露疑惑的问道:“那大人为何要出手护住那个人?那个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风一吹就倒有什么作用?”
严统领面色不愉道:“问那么多干什么?我这样做自有道理。”
心腹见严统领要生气忙打个哈哈过去了,过了一会就告退了。
其实严统领也郁闷着,不知主子让自己护着那小子是什么意思?不过主子做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若不是主子,自己这条命早就折在皇宫中了。
外戚当政,帝星将落,大楚要乱了啊,罢,罢,罢,以沈贵妃生的那个儿子的德行,大楚迟早要被那一家子给折腾的不像样子。
本来严统领打算今天出发的,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使公主受到惊吓,只得推迟一天行程。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早早起来收拾行囊,朝着西秦国的方向前进。公主的鸾架在队伍的最中间,凃珊玖三人跟在后边,黄天虎领着马贼走在最后边。
在沙漠中行走颇为不易,流沙,大风,烈日,毒物那一样都能让人够呛,况且沙漠中昼夜温差极大,夜间温度能低到零下几度让没有灵力护体的涂山玖好好体味了一把沙漠的“冷酷无情。”
就这样在沙漠中走了大约有一周的时间,众人都疲惫不堪,但是涂山玖到是越累越不敢掉以轻心,现在可真是下手的好时机。
这几日侍卫中的气氛都有所变化,充满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是夜,和亲队伍觅得一个小型的绿洲扎营休憩。月上中天,血红的月光照在侍卫的甲胄上折射出冰冷的幽光。往日鼾声四起的帐篷中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突然,一声瓶瓶罐罐破裂的声音响起像是往平静的水平面投入一大块石头扬起水花万朵,涟漪无数。
不少侍卫抽出刀剑对着昔日的战友兵刃相向,一时间厮杀声,兵器相碰撞的声音在整个绿洲内响起。
涂山玖也加入了拼杀之中,手中的长枪还是严统领让人偷偷送来给他防身的。纵然早就知道,若是不杀了敌人,死在刀下的就是自己,但是涂山玖何曾见过这等状况,长枪一挑一刺便是一条生命。
不由的面色发白,双股微颤,冷汗直冒,几次险些葬身剑下,多亏了这小子气运惊人,每一次躲的恰到好处,只是最后一次涂山玖为了救身边的侍卫背上被砍了一刀,鲜血直冒不一会就染红了衣裳。
鲜血刺激了涂山玖,涂山玖的眼前一晃,好像面对着的不是皇家公主的护卫队侍卫,而是敌军的铁血骁骑,而他身披甲胄,手持长枪,立于千军万马之前,一骑战八方。
而在叛乱侍卫的眼中,面前这个眉眼如画看起来弱不经风的男子一下子杀气冲天,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若舞梨花,刺、顶、射、击、舞、转、颤、挺,若白蛇吐信,蛟龙出水,不一会儿脚下已经躺下了不少人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