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急做其他反应,杨幼一的小手掌就扑了过来,啪的一下子糊的我鼻子直冒酸水。
“快放开你的手!”
我来不及放开,也没解释,直接把手从她的胸部转移到了嘴巴,给捂了个严严实实。眼神告诉她嘘嘘别出声儿。我转过头瞄了下树后,什么都没有,段斌也没了动静。我腾的一下子恐惧起来,心想,“坏了,没准儿中了这小子的圈套了!”
正琢磨着怎么脱身呢,只听见依靠的这颗大树上唰啦啦的叶子落了一大片,眨眼间一个巨型仙人球类的东西迎头落了下来。我倒吸一口冷气,也来不及多想,一个兔子蹬鹰,直接把杨幼一给蹬了出去,自己再想躲时已经来不及。我像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地,心里一凉,“哑巴,我来见你了……。”
眼看着这刺球的玩意儿快要扎到我的眼睛了,一个影子侧身闪过,接着是一柄弯刀横着拍了过去,我头本能的一埋,那东西擦着我后背就飞了出去,我一个鲤鱼打挺连滚带爬的窜到石头后面,看着远处被我直接蹬晕过去的杨幼一,又猛的窜到她身边儿,寻思着一块儿把她给挪到石头后面。
哪知那个刺球像是会飞的豪猪,又团的像个刺猬,直接冲杨幼一飘了过来。
我这时才看清刚才抡刀的那个人是段斌,这家伙的刀不愧是苗家祖传工艺,柔韧性与刚毅程度结合的天衣无缝,关键时刻还他妈的可以当弹弓用,真是佩服。
我来了劲儿也抽出袖刀,一看咱这玩意儿忒小了点,又赶紧收起来去拖杨幼一,这女孩子平时就不应该吃那么多,这家伙一天没吃饭还这么沉,拖了半天没拖出多大块距离,眼看那鬼东西又飞到了跟前,我没来得及多想,拎起地上的军用水壶游荡了两圈儿就对准了给丢了出去,这东西灌了半棒子水,也有点儿分量,丢出去正好和那刺球撞个正着,水壶弹回来直接没长眼,干的我哇呀一声,一抹鼻子热腾腾一大片,庆幸的是那刺球砰的一下子扎在了对面的树上。
这玩意儿极其诡异,扎到树上没作停留直接向树顶上滚去,眨眼就消失在茂密的叶子里。
我捂着鼻子赶紧招呼段斌过来,心里琢磨着还好这家伙救了我一命,我倒是错怪他了。
只见他出奇的安静,对我的招呼完全不理,自个儿转了两圈开始“咯咯”起来,我一听心里直发怵,像起了毛似的,赶紧把杨幼一摇醒,这才他妈的踏入山林,就出来个这鬼东西差点把我整死,段斌这小子的险而不危真不靠谱。
杨幼一迷迷瞪瞪的醒过来嘴里直接冒出口青烟儿,我没当回事儿直接给吸到鼻子里去了,把她拖到石头后面才发现这家伙脸色发青,直翻白眼儿,吓了我一跳,“别让我一脚给蹬死了。”一摸她后背,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石头嵌在了她的后脊椎骨旁。
我一愣,赶紧抹了抹鼻子,把刚才吸了的那口青烟儿又掰开她嘴给吐了回去。一拍她前胸,石子弹了出去。过了会儿看这丫头没啥大事儿,我又赶紧起身准备去帮帮段斌。这家伙还立在原地,只不过不咯咯的叫了,浑身开始哆嗦,那刺球像长了眼似的,刚刚还不见踪影,唰的一下子从段斌身后的地面冒了出来,冲着段斌的后心就戳了过去,段斌似乎料到这一点,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这家伙竟然没躲,硬生生的让刺球给撞个前空翻,扑倒在地上,刺球也一下子被弹出好远轱辘到地上,没了动静儿。段斌站起身子又一哆嗦,哗啦啦掉下来一大堆,我刚张开嘴惊道,“这不晚上掉在地上的……”,还没说完,后背就如针扎一般,眼前一黑,噗通栽倒在地。
我是被什么液体滴醒的,像是蜡油子触体凝固,但又凉的出奇,我抬起头,后背像压了块大磨盘。
“爬着别动。”恍惚中看见前面生了堆火,潮湿的柴火燃的吡啪响,我又趴了下去,感觉这脊骨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爬,手刚触及皮肤,心咯噔一下子,“我衣服呢?”
“叫你爬着别动,你再乱动把你手给你掰折了!”杨幼一手扶着腰,一手拎着水壶。
“下次你踹我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儿劲儿啊?老娘的腰差点儿让你蹬断了。”
我没顾得上搭理她,问了句,“段斌呢?”
杨幼一白了我一眼,“给你治伤呢。”
“怎么回事儿?”
我差异我晕过去的瞬间看到了段斌身上落下了东西,这玩意儿绝对是和半夜里那鳞片子一样的,心里越想越奇怪,这段斌比我想的还要离谱。
“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你后面儿被雉骼给刮伤了。”
我努力回忆,好像在我低头避开那玩意儿的时候后背是有点儿感觉,当时没当回事儿,直接就躲石头后面去了。
“那东西叫雉骼?”
后背又来了一滴,我一哆嗦,“我看它像是豪猪与刺猬的杂交体。”
“还好不是成年的雉骼,要不然我们都跑不了。”段斌走到前面,弯刀上挑着刚才差点儿要了我命的东西。
“这玩意儿夜里躲起来,最怕听到“咯咯”声,要不怎么俗名叫雉骼呢。我在国外学医的时候还专门研究过它,当时都传言这东西是挖人心吃的刺猬,我解剖发现这东西和刺猬区别可大了,刺猬这东西不主动攻击人类,就算不小心刺儿到也没什么大碍,但雉骼这身上的刺儿全长满了菌,常年附着着大量的肉眼看不见的寄生虫,被这玩意儿扎伤的人,最后通常都是被虫子啃死的。”
我一个激灵,想到来时山上看到的那个大个子,就是被虫子活活给啃剩骨头架子的,心一凉,“那我咋办?这不是借刀杀人么?”
“这中医他讲究一物降一物,生生相克,比如你被疯狗咬了,剪下狗毛烧糊了涂在伤口可以预防狂犬病,这雉骼的胃血可是难得一见的杀毒消菌的外敷剂,咱们这次算是有失有得。”
说着拿过杨幼一手中的水壶,把那玩意儿仅有的点儿血给放光了。我心里骂道,“放你娘的屁,还有失有得,老子差点儿丢了命!”
段斌收拾差不多直接把那浑身是刺儿的东西给丢到了火堆里,说了句,“没事儿赶紧起来吧,一会让雉骼的大部队找来了可就麻烦了。”
我没好气的看了眼杨幼一,意思是还不赶紧扶着我这伤员。
这家伙死不给面子,把衣服扔给我,“你伤的是背,腿还利索着,老娘腰痛的没让你背着就算好的了。”
我一听这没良心的,要不是老子救你,你这会就成蜂窝煤了。想想还是算了,对牛弹琴这个词儿发明出来就是为了形容和女人讲道理的。跟她啰嗦不出个什么结果。
我站起来抢过水壶,一摸肩膀,“我的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