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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机 第二十八章:红袍(上)

这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现在自己身上啥都没有。虽说我将就惯了,不怎么讲究。但是也得吃饱肚子,能睡的上觉。眼下觉倒是不用睡了,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几天,这会儿倒是精神,关键是这肚子,越精神越饿,瘪的像是被大卡车压过了的乒乓球,就剩下点儿皮儿残存点儿气儿了。

一个响屁过后,我已经无力再承担放屁的后果。我觉得得解决眼下最要要紧的事儿,是赶紧在上路整点儿吃的。

这地方看着百八十里也不一定能见不着人家,越走越黑。吃不饱饭甭想离的开这儿。

我四下寻了半天,也真纳闷了,这地方鸟儿都不稀罕拉个屎,带粒儿的东西一样没有。除了矮草就是蒿子,最多的就是这大石头。

我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夜色渐袭,这乱石岗看起来更加荒凉。

有句话叫走的路多了,闭着眼都知道下一脚往哪旮旯迈。但是这地方就四个旮旯,往哪迈都找不着能吃的。顺手采了把草塞嘴里,这个玩意吃着正他妈的难受,嚼了半天还是咽不下去,吐了又觉得可惜,白浪费我力气嚼了半天。我都怀疑这黄牛长那么大个儿真全是吃草吃出来的?

我见牛吃草,他们吃的那叫个香,边吃边拉还不行,吃完了回圈里夜里还能再从胃里倒出来再细细的嚼一遍,再咽下去。这人和畜生的区别可真够大的。

我又捏起两块儿石头,得,这个更不用想,别说吃了,敢嚼的那都不是人。想着顺手给丢了出去。这一扔不要紧,黑洞洞的夜里,冒出来“哎幺”一声。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个儿放个屁都能把自个儿吓着,别说这其他的声响了。这哎幺声一过,就听见前面的大石砬子传过来一顿叫骂,“哪个孙子乱丢东西,操!”

我一听来劲了,嘿!他妈的前面有人,我一屁股从石头上跳下来,径直顺着这声音走了过去,走到前面看着这三面堆石,一面杂草的破烂地儿,一个光头汉子正蹲着揉脑袋,我一过去吓他一跳。

“操,老子拉屎你也看,去去……”。

我像个要饭花子似的,衣衫褴褛的自个儿先走到一边儿准备等他出来,没有吃的问问路也好。这地儿连点儿人烟气儿都没有,这人拉个屎还遮遮掩掩的。

我隔着石头问道,“大哥,你从哪来的?”

就看见里面吭哧了一会儿,这光头汉子提着裤子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我哪的?老子河南过来的,恁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请用河南话朗诵,标准参照《春天里之民工生存状态》)

这光头汉子看着不到四十,满脸是坑,鼻子吊的老高,膀大腰圆。

“我河北的,咱就隔个黄河,还是邻居哩!”我赶紧学两句河南话套个近乎,最好能整点儿吃的。

这汉子看我灰头土脸的,也没太大搭理的兴趣,转身就要走。我赶紧蹭上去,“大哥怎么称呼您?”

“我说你跟着我干甚子?”

我结巴了半天,意思是饿的不行,也找不上路,还想着让大哥帮忙带一段。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孙子样儿,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表达清楚的,那真是跪下给人家扎腰带还得夸人家鸟儿大的手儿。

这汉子听我一说,也算的上是通情达理了,都是人在他乡,搭个手就是条命,这孙子做的也算值了,没白做。

我好说之下,他答应带我一段,别碍着他办事就行。我问他名字,他给我来了个,“道上的都叫我天哥。”

我一听,吃了一惊,心想咋还碰上个混黑社会的,难怪这满脸横肉,怕是杀过人跑路的,我这倒霉催的还和他搭上伙了。

走到前面一个石坡一拐,一辆小驴车停在一个旮旯缝儿里,那驴待的挺安静,低头啃着草,脑门上的红缨抖来抖去,时不时鼻子突突两下子。我心想幸好自己没乱走,这刚才差点儿走反了,这要是一条道儿走到黑,非得饿死在路上。眼前有这个小驴车不赖,省的我磨脚丫子了。

要说这驴车也简陋到家了,横竖两块板子一拼,和棺材差不多,就是少了个盖子。上面铺了床破被子,鼓鼓囊塞的像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我这个人自来熟儿,刚认识的人我也能跟他称兄道弟。

“天哥,你这有吃的么?”问着的档口手也没闲着,直接摸人家被子里去了,这一摸不要紧,一个枯树枝子似的手爪子一把扣在了我二脉上,瞬间这个胳膊就没了劲儿,整个人瘫痪在地上。

我这唉幺唉幺的叫唤着,那光头汉子从驴头边儿上走了过来,那手嗖的一下子撤了回去,快的我自己都没看清,再加上天黑,这个叫天哥的也没注意到,走过来看我瘫地上,一个拎小鸡儿的姿势就把我给拎了起来,“要吃的问我拿,别打扰老大爷睡觉。”

我一听老大爷,纳了一闷儿,前面天哥掏出两个饭团子扔给我,道了句,“边走边吃……”。

我刚想坐驴车的边沿儿上,又被天哥一把给拽了下来,“这驴就拉一个人,你一个汉子怂什么怂?来,上前面和我俩赶驴……”。

寄人篱下,吃人嘴短,我还能说啥,赶吧!

走前面开始帮着牵驴,看它脑袋卜楞来卜楞去的,还挺欢实。我这紧张的心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这落脚的地儿还没找好,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小伙子,拿着这个,看得见……”

我一听赶紧回头,天哥也跟着回头,就见一个大概有六七十岁的老头从车子上坐起,枯手抓着一手电筒。光头天哥走过去,一俯身,“老爷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东西,得,这下能早到地方儿了。”

我那那老头着装倒是挺讲究,上身儿四个兜的中山装,领子压的极其平整。这会儿端坐在驴车上,私下打量着前面儿。看我盯着看他,这家伙问了句,“小伙子从哪来?白天没有见着你呢?”

我心有余悸,也怕这个家伙路子不清,从他刚才那一手儿就能看出来点儿问题。不知道这个天哥知不知道他的底子。

现在这人都是善人恶相,恶人长得和菩萨似的,真假难辨!

“我自己过来的,到这儿迷路了。”

“恁到这儿干啥来了,荒山野岭的,会两手儿是咋的?”旁边的天哥说起话来呛死人不偿命。

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这啥地方我也不知道,自个儿就掉这来了,平路相逢,我也不能把我那些篓子事告诉你。

“会两手儿咱就切磋切磋,不瞒你说,我少林寺偷跑出来的。也算的是名门正派,你要是有两把刷子也不要看不起我,我师兄弟比我厉害的多着呢。”

说着停下驴车露出膀子横在了我面前。

我一看这家伙不是杀人犯,畏惧感消失了大半儿,他这一副好勇斗狠争强好胜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和尚庙的作风。

我赶紧摆摆手,“我哪会那些东西,我要是有两下子早占山为王了。”

那老头嘿嘿笑了两嗓子,“小兄弟,报个名字。”

我一听他问我,看样子挺是好奇,寻不见点儿恶意,凑到他身边儿,“刘百正,老爷子您怎么称呼?”

老头抚着驴车,“我这称呼可多着,有叫我棺材板子,也有叫我老不死的,最让我满意的是这位大兄弟给起的。”

“起的什么?”

“他给起了名字叫做土行孙,这个我喜欢。”说完自个儿哈哈乐去了。

这旷野深夜的,前面又是杂草和乱石,他这一笑我心里就发毛。经历了上一场,我生怕自己旁边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这老头说了半天我也没参透他这名字有啥玄机,仨名字都是骂你的,你还笑的挺放荡。穿戴这么好竟是个精神病,可惜了。

我和光头轮流牵驴引路,一个在前面打手电,一个负责赶车子,快到午夜的时候,老头子建议停下来歇歇,歇到早上再走,我问光头他们走了几天。他把手电筒往我手里一扔,“有六七天了……,”

我接过手电筒准备熄了歇会儿,也省点儿电,手电灭的一刹,我隐约看见前面有个穿红衣服的人在急匆匆的向前赶路,我忽的一下子又把手电打开了,细看之下,前面啥都没有。

我以为眼花了,可是就在手电再灭的一瞬间,那个红颜色的衣裙又飘了出来!我赶忙把手电打开,朝前面走了一段,还是什么都没有,刚准备坐下去休息的光头看我不对劲儿,这屁股又提了上来,握了握拳头,“咋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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