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是这倚翠楼的老鸨,半老徐娘艳抹浓妆,身后跟着一个彪形大汉。
长歌嘴角一挑:“王妈妈,这是三百两银票,烦您给我找个身形相似的小厮,丫头也行。”
王妈妈上下打量长歌,嬉笑着接过银票:“少爷放心,立刻就好。您还有什么吩咐?”
“翠鸾姑娘有空吧?”
“有有有!”王妈妈忙不迭的答应:“少爷您楼上请!”
长歌点点头:“我知道你们倚翠楼的保镖个个都是好手,多找几个候着,等会儿听少爷我吩咐,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搞砸了,王妈妈,恐怕明日京城中就没有倚翠楼这个地方了!”
王妈妈看她年纪轻轻口气不小,出手又阔绰,心想定是哪位官宦子弟,笑着答应后,给保镖使眼色跟着,派人去后院找来小双。
小双是倚翠楼的打杂丫头,头一次被客人点名,吓得全身发抖,一个劲儿的哭不停。
长歌抚额,伸手把她拉进屋里,不耐烦的喝道:“别哭了!烦死了!”
小双噗通跪下,拉着长歌的衣襟哭道:“公子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只是打杂的丫头,不卖身的!公子,公子,这里好看的姑娘多了,您,您……”
长歌转头对翠鸾说:“麻烦姐姐让她别哭了,我听着头疼。”
翠鸾笑着上前拉起小双,小声说:“快别哭了,她也是姑娘,找你帮个忙罢了。”
小双止住哭声,愣愣的看长歌,犹自不相信。
长歌捏捏额角,小心的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的俏脸,边解衣带边说:“你去洗把脸,把这面具戴上,然后咱们换一下衣服。”
小双被翠鸾拉去洗脸,然后戴上人皮面具,又穿上长歌的那身男装,乍一看与长歌别无二致。
长歌压低声音说:“翠鸾姐姐你专心弹曲子,小双你就坐在这里吃饭。吃慢点,越慢越好。等会儿有人闯进来找我,你们喊打手拿住他,尽情的整治,看他还敢跟踪我!”分别塞给她俩五百两银票,叹息道:“翠鸾姐姐你还是多为自己打算把,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小双你要是不想留在这里,拿这些银子去赎身,若是不够先让翠鸾姐姐替你垫上,改天我再还给姐姐。”
一切安排妥当,长歌推开窗户,楼下是倚翠楼的后门,鲜有人走动。回头跟翠鸾和小双道别后,用黑纱蒙面,轻轻跃出窗子。
长歌施展轻功在房顶上漫无目的的游走,专挑无人的黑巷子。不知不觉竟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宅,远远望见几百个甲衣长枪的士兵高举火把将院子团团围住。
长歌有些好奇,靠近了伏在屋顶观看院中情形。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三个黑衣人在院中负隅顽抗,臂上都绣着冥远楼的徽章。
眼见他们都已中箭,刘北还在指挥士兵攻击,长歌暗中着急,摸出两枚枣核钉对准弓箭手射去。闭关修炼两月,她的内力已有小成,这两钉去势劲头十足,噗噗两声钉在弓箭手的眉心,立刻将其毙命。
因这两名弓箭手离刘北较远,他还未及施救,又是两钉射来,另外两名弓箭手倒下。刘北看清暗器来源,拉满长弓射出一箭。长歌在房顶连滚数周,堪堪躲过刘北的箭。顺手又射出两枚枣核钉,再次击倒弓箭手,包围圈的西北角立刻被打破,三名黑衣人冲上去突围。
刘北连发三箭,分别对着黑衣人和长歌。长歌跃起落在西边的屋顶,摸出三枚枣核钉,两枚掩护黑衣人突围,一枚射向刘北。
刘北身体后仰,枣核钉噗一声钉在他身后的柳树上。眼见黑衣人突破重围,咒骂一声飞身追上去。
弓箭手乱箭齐发,三个黑衣人疲于应付。长歌顺手抓起瓦片掷过去,撞在箭身上使箭势偏转,纷纷射向旁边的士兵。
刘北对那房顶之人恨得咬牙切齿,原本三个刺客已是瓮中之鳖,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单凭几枚暗器就要救人,休想!对准房顶射出连环箭,长歌左右躲避,奈何躲得了其一躲不了其二,接连三支箭射中前胸,强势的力道冲撞的她后仰滚下屋顶,落地前右脚蹬在墙上,顺势飘出五六丈减缓了落地的冲劲,这才没有跌打损伤。
看到黑衣人脱困跃上房顶,长歌也不再逞能。情知自己寡不敌众,转身溜之大吉。越是奔跑越觉得气血翻涌,这刘北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长歌想起两次吃亏全栽在他手里,以后还是不要触怒这尊瘟神。听的身后有人追赶,长歌丝毫不敢放松,咬紧牙关拼了命的跑。
慌不择路间竟然又来到倚翠楼后门,当下提起一口内力飞身跃进翠鸾的窗户。就地翻滚两周稳住身形,抬眼看到自己那身男装搭在屏风上,长歌大喜,立刻动手换衣服。
“谁?!”
长歌刚刚脱下外袍,听到这个粗哑的声音,还未及反应,便被人擒住双手。抬头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顾小六!
顾羽珏哑声问道:“小五?”不等她应答,扑身把她压倒在地,不容分说的吻起来。
“你!”长歌挣扎着抽出右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疯了!”
顾羽珏有一瞬间清醒,迷离中看清身下之人,痛苦的说:“小五,我好难受……”
长歌看他面色潮红,隔着衣衫都能感到他身上烫的要命,蠕动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却听到他难耐的呻吟。长歌简直无语问苍天:到底怎么回事?!
顾羽珏双手双脚制住长歌,趴在她胸前啃吻。她越是扭动他就越是难熬,身上像要炸开一般。好不容易扯开她身上的软甲,一把扯下束胸的布巾,雪白的肌肤映花了他的眼,张口对着粉嫩的蓓蕾咬下去。
长歌尖叫一声,瞥见屏风后一脸惊恐的小双,大声喊她:“小双,快来救我!”
小双愣神间,顾羽珏的手已经探进她下身。长歌惊恐的推他:“小六,小六!你清醒点!”
小双跌跌撞撞的跑到水盆前,端着水不知如何是好。长歌大喝:“快泼!”
冰冷的水流浇在身上,顾羽珏和长歌都是全身一抖。顾羽珏双目赤红的抬起头,那眼神中有怜惜,有内疚,有隐忍,还有倍受煎熬的痛苦。长歌已经顾不上这些,双手把他的头从怀中拉起,带着哭腔求他:“小六,求求你清醒点!看看我是谁啊,求求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