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一骑白马如风般奔驰在原野上。
守城将士正在缓缓收起吊桥,白马前蹄跃起后蹄蹬地,轻松的跨上木桥奔入城门。
长歌少不得又拿出刘北的令牌招摇一番,进城后调头向北,聚福楼的小二哥福宝认得长歌,上前替她牵马:“五少爷,您今天就一个人?吃饭还是住店?”
长歌心情好,摸出几两碎银子给福宝:“福宝哥,拿去给小宝买糖吃。今天是否有位顾公子住店?我来找他,他住几号房?”
福宝笑嘻嘻的称谢:“顾公子在天字六号房,正是您常住的那间隔壁。”
长歌点点头:“五号房有人吗?”
“没呢!四号房五号房一直留着呢!”
“替我跟掌柜的说一声,今晚我在五号房住下。你先忙吧,我自己上楼。”
长歌来到天字六号房前,敲敲门,粗声粗气的说:“客官,热水来了!”
静默片刻:“没要热水,送错了!”
长歌偷笑,继续沉声说:“没错!客官您先开门,这热水又沉又烫,小的端不住了!”
顾羽珏不耐烦的下床开门,他刚刚沐浴完,哪里会要什么热水!正待发火,突然看到笑靥如花的小人儿,惊得呆立当场。
长歌兴奋的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腰间,像个小猴子一样吊在他身上。顾羽珏一时没站稳,连连后退,最后“嘭”一声倒在地上。
长歌惊慌的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摔疼了吗?”摸摸他的头,摸摸他的胳膊,再摸摸他的腿,一脸懊恼:“都怪我太鲁莽!下次不这样了!你伤着没?疼不疼?”
顾羽珏总算缓过劲来,伸手搂住长歌就地一滚压在她身上:“小猴子,吓死哥哥啦!看我怎么罚你!”说罢俯首吻在她脸上,一下又一下,羞的长歌满脸通红,连忙推他:“别这样,门外好多人呢!”
顾羽珏嘻嘻一笑,在芳唇上轻轻一啄,起身把门闭上。长歌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整理衣衫和头发,余光看到顾羽珏走来,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这么晚来找我,有何要事?”
长歌拿出锦盒:“冰蟾还给你。”
顾羽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丫头脸色红的像樱桃,低眉顺眼的样子真是娇俏可爱。
长歌见他不接,便走到桌边放下,小声说:“你自己看看吧,完璧归赵。”说完闪身想逃,不料被顾羽珏一把逮个正着:“主人尚未查看,你怎能如此跑掉?若是损坏了,还需要你赔偿。”
“那你快看,看完我走。”
长歌挣扎着甩开他的胳膊,顾羽珏顺势揽在她腰间,轻轻一提,转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拿过锦盒,掀开盖子,冰蟾发出“咕”的声音。顾羽珏拿起三十万两银票塞入长歌怀中,指着空的格子说:“这里少了东西,并非完璧。”
长歌又好气又好笑:“顾小六你个无赖!如此借机揩油,跟那些花街柳巷的纨绔子弟有何两样!快点放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顾羽珏犹不知足,凑过去亲亲粉颊,挑衅的说:“你待如何不客气?”
长歌二话不说,抓起他的左手狠狠咬下去,口中立时充满血腥。
长歌一惊,伸手拨开袖口,腕间两排齿印猩红刺目,不断有血渗出。慢慢扭头看顾羽珏,带着哭腔问:“怎么办啊?”
“别哭别哭!千万别哭!”顾羽珏忙不迭的哄道:“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小五别怕,这点小伤不出半个时辰就好了。”
长歌抽抽鼻子,硬是把眼泪憋回去。想到口中的血腥味,连忙弯腰吐唾沫。
顾羽珏想起她的洁癖,上次一把匕首沾血,她就扔掉不要,这次她的牙沾血,她难道把牙齿全部打掉?不由得打个冷战,掰过她的小脸俯首压上两片樱红。
长歌觉得脑子嗡一下停止思考,全身感觉都集中在嘴与嘴的交接上。顾小六用舌头仔细的刷过长歌的每颗牙齿,最后卷着丁香小舌来回蹂躏,搅的长歌晕头转向。
感受到她的身体正一点点下滑,顾羽珏收紧右臂把她用力按向自己。长歌觉得都快被他揉进怀里了,不由得嘤嘤呜呜出声,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抓住他的左手往下拽。
终于结束了!
长歌大口大口的喘息,伸手推开他的右臂,刚一起身又被他按在腿上。听得顾羽珏“咝”的一声长吸气,长歌扭头问他:“怎么了?”
顾羽珏勉强笑着摇头:“没事,不要动,稍坐片刻就好。”
长歌看他似是强忍痛苦,又觉身后有硬物,以为是什么东西硌着他了,试探着伸手去摸。顾羽珏连忙抓住她的小手,苦笑道:“小五别动,小六还想娶你做媳妇呢!”
长歌羞窘的低下头,她虽不懂这话外之意,可顾羽珏说的如此直白露骨,饶是哪个小姑娘都无法泰然处之。
顾羽珏强自平复心境,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小五,你的及笄之礼可否邀我参加?”
“嗯,我回去问问二哥。”
“等家里之事了结,你是否同我回望京?”
“不知道,那要看二哥肯不肯。”
“你不去书院读书了?不是说要考功名吗?”
“唉!如果二哥准许我考功名,在京城也能考,如果二哥不准,去望京也徒劳!”
顾羽珏怒了,才送走一个四哥,又跑出一个二哥,这丫头的脑子里怎么没有他的半分影子?!
“对了,小六!”长歌突然想起什么:“你说过你掌管顾家七家米行,此刻你不在望京,你的店铺要谁来打点?”
“顾家人多,少我一个也倒不了。”
长歌点点头:“那你何时回望京?”
“怎么?你是想挽留我还是赶我走?”
“都不是。我今日私自外出,二哥定会罚我。若你在京城久留,等我禁闭结束再来看你。若你很快便走,我便乖乖待在家里吧。”
顾羽珏暗自好笑,这丫头在转着心思挽留他呢!
“只盼你二哥的禁闭不要罚太久,若是超过一月,我可是等不了的。”
长歌俏脸一沉:“一个月都等不了!那你趁早回去吧!二哥说的对,男子皆负心薄幸、喜新厌旧!”
顾羽珏终于忍无可忍:“二哥二哥,为何又是二哥!”
“那就说三哥。三哥说了,男子靠得住,母猪能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