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界之上便是修真界,灵气充沛,人可修真,兽可修丹,遍地是奇花异草,以实力为尊,修真世家就形同凡人界的天潢贵胄,而四大仙门则坐落于四个方位。
热闹的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遥遥看过去似乎与凡人界的闹市并无差异,云雾缭绕中,白皎月站在凌柏身后,已然适应了御剑而行,低头隔着朦胧的烟云,看着底下的风景。
“前面就是我们登仙门了。”凌柏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
白皎月抬头看过去,见那高耸入云的山顶,是一座座巍峨的楼宇,它们就像宫殿,雾色犹如白纱笼罩着它,神秘又缥缈,它的周围又围绕着四座腾空而起的山峰,山峰上各有规模不一的建筑。
随着一行人越来越近,云雾渐渐拨开,奉柳岳在前方念起法诀,淡黄色的结界便自动打开。
几人落地,守在大门的弟子便连忙上前,抱拳弯腰:“师叔,凌师兄,江师兄……”
“不必多礼。”奉柳岳抬手制止,收起剑道:“几位长老和门主呢?”
小弟子低声回道:“长老和门主正在天乾殿商议明日大选的事宜。”
奉柳岳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白皎月几人:“你们随他去安顿一下,其他人也回去吧,我需去天乾殿跟门主汇报情况,有什么事情就问凌柏或者其他师兄弟。”
“明白。”白皎月温声答道,又周到的表达感谢:“麻烦几位师兄了。”
几人均是摆手:“怎么会麻烦,以后都是同门嘛。”
登仙门在四大仙门中排名第三,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路经莲池,金鱼摆尾,云端之上,幢幢飞檐交叠,似梦似幻。
弟子走在前面领路,跟白皎月几人介绍着登仙门:“我们现所处的是主峰,其余四座分别是缥缈峰,月霞峰,凌云峰和碧燎峰,由四位长老分别掌管,设两宫十二殿,两宫于峰顶,为峰主和其亲传弟子居住,十二殿分上五殿和下七殿,为内门和外门弟子居住。”
话音落下,他指了指前方幽静的庭院:“你们还未通过大选,我只能安排着闲置的院子,还望几位谅解。”
庭院地处偏僻,虽然看起来不如那两宫十二殿金碧辉煌,但也还算体面。
“无妨的。”姝砂笑意不减,被排斥那几月,她过的可比这狼狈,自然不在意,她更期待明天的大选:“师兄啊,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时候开始大选呢,我们好准备准备免得迟到了。”
他笑着回道:“这个你们只需要准备自己的心情就好,不要太紧张,你们是师叔带来的,那明日师叔应该也会派人来领你们过去。”
几人点了点头。
待他走后,三人便进了庭院,意外的是屋子里十分整洁,柜子里甚至备好的被褥,因着男女有别,赢苼骄被赶去了外面的草屋住。
大选在即,姝砂躺在床上兴奋的翻来覆去:“今儿夜里我怕是都睡不着觉了。”
铺好床铺的赢苼骄这时走进来,听见这话立马暼起眉:“那姐姐今夜去我那休息吧,免得她打扰你。”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白皎月面前,笑的讨好。
白皎月眉头一跳,不禁想到客栈那一晚。
姝砂却是忽的一下从榻上跳起来,指着赢苼骄像见了什么大恶人般,义愤填膺道:“你要不要脸啊你,上回扣下皎月姐就算了,居然还敢说这种话,男女七岁不同席,皎月姐的名声叫你坏了可怎么办!”
“皎月姐,我今夜睡的,绝对不打扰你!可别再给他骗了去!”姝砂走过去亲昵的挽住白皎月的胳膊,生怕人跟他跑了似的。
赢苼骄目光不虞的看着她,两人针锋相对。
白皎月被他们夹在中间,倍感压力:“好了,天也快黑了,都回去睡吧。”
“姐姐……”赢苼骄有些不甘心,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何不可?
天知地知,只要姝砂闭口不言,又怎么会传出去坏了名声。
若是白皎月听见他心中所想,这般不负责任,任性妄为,定然是会气的又呵斥他一通。
可白皎月不会读心术,只觉得赢苼骄有些难缠,伸手推了推他:“快回去。”
许久,他才抿了抿唇,有些颓丧的垂下头:“好吧。”
白皎月以为赢苼骄只是性格难训了些,但还是会听话,听劝的。
可当三更半夜,这臭小子潜入房间,将她从睡梦中唤醒时,她吓的差点叫出声。
赢苼骄早有预料,抢先捂住了她的嘴,往前凑了几分轻声道:“是我,姐姐别怕。”
白皎月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落了地,回过神又觉得恼怒,一巴掌拍到他胸膛上,责怪道:“你夜里不睡跑来吓什么人啊。”
因为害怕吵醒姝砂,她压低了声音,打人的力道也是不轻不重,更似娇嗔。
赢苼骄整个人都随之一震,唇边的笑意更深,昏暗下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苼骄睡不着,姐姐想不想上屋顶看看?”
白皎月皱起眉:“你睡不着,就要把我也得叫醒?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霸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赢苼骄好似听不出那好赖似的,又道:“姐姐,陪我一道嘛,今日打一进修真界,你就完全忽视了我,叫我怎么能安然入睡。”
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赢苼骄也早摸出了对付白皎月的手段,她看似冷清,但其实最是吃软不吃硬。
你硬来她会觉得你冒犯她,但要是软着来她就容易招架不住……
赢苼骄抬眸,望见淡淡月光下,依稀可见的女子身形,窈窕纤弱,鬼使神差般握住了她撑在榻上的手,音色沉了些:“等看完夜景,姐姐再罚我也成啊。”
少年的手心很热。
白皎月眉眼微动,随后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从榻上下来,一如往常般怪道:“说的好似我是多无情的人一样,走吧,罚你就免了。”
她穿上靴子,绕过赢苼骄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月光便铺在她的身上,皎洁如画。
一同被照亮的,还有蹲在榻前目光深沉的赢苼骄,他盯着白皎月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摩挲着残留的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