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月眼底划过一瞬烦躁,再低头看见的是赢苼骄那张受宠若惊的脸,小少年似乎很高兴:“皎月姐姐,谢谢。”
她扶着他的手微紧,随后不动声色的收回,心绪收敛:“无事,你自己小心些。”
“阿姐,你怎么可以碰他呢!”白皎星从后面跑来,对着赢苼骄敌意满满:“他可是乡野小子,身上脏死了,阿姐风光霁月的人物,别被他弄脏了!”
兴许是知道白皎星日后会爱上与她相似的女主吧,白皎月竟然觉得这个弟弟有些聒噪了。
她皱起眉,没有理会。
赢苼骄却是被白皎星毫不掩饰的贬低中低下了头,他不敢抬头看白皎月的脸色,也许是怕在那张容颜上瞧见鄙夷吧。
白姣月居高临下的看他,看见少年垂下的眼睫微颤,这就是年少的男主啊,悲惨的童年给与他自卑,根深蒂固的自卑又造就后来的封心锁爱。
而她,此时应该承担起白月光的责任,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给他出头,安慰他。
思及此,她先转头瞪了眼白皎星,呵斥道:“你要是还这么目无礼法,我就让爹娘送你去历练。”
白皎星闻言,虽不服气,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姐姐是对他好,但也向来说到做到。
白皎月这才又看向不自在的赢苼骄:“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向来这么无法无天,你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先回去休息吧。”
“皎月姐姐……”赢苼骄看着女子那张温和的面容,犹豫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的珍珠,视若珍宝的捧到她面前:“珍珠,我给你捞上来了。”
白皎月神色一愣。
这珍珠也是她昏迷几日的原因之一,三日前她窥见这个世界的故事,天道要她走那条家破人亡的死路,她阳奉阴违,为了自保决定先下手为强杀了赢苼骄。
于是她带着赢苼骄去了野外的河边,故意将珍珠遗落,骗赢苼骄去给她找,借此机会想淹死他,没想到天道动手,大手一挥把她也扔进了河里教训……
白皎月从他手中接过,拇指摩挲着珍珠平滑的表面,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许久,她才将珍珠收好,面不改色的道谢:“谢谢你,苼骄。”
只一句谢,赢苼骄便欣喜若狂的离开:“嗯,那我回去了。”
身后的白皎星皱起眉。
“阿姐,这真的是你那个吗?那绥河直通大洋,你的珍珠掉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就该被冲的没影儿了,他这是上哪拿了个假的骗你吧?”
白皎月面无表情,却语气和善:“皎星,不要胡乱猜疑任何人,尤其是不能拂他人的好意,这是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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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陈设简单的屋子里,赢苼骄身穿单薄里衣躺在床上,月光穿入房内,好似一面明镜,将他白日里掩藏在虚假面孔下的阴郁与卑劣照的无处遁形。
他抬起手,将手中紧握的衣衫举到月下,月光对准的那处,就是白皎月今日扶他时,触碰的地方。
他眼神戏弄的盯着,嘴角的笑薄凉:“风光霁月?一个用谎言试图害死十几岁男孩的女人,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