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凌柏灼热的目光,江岭都快自己把自己给急死了。
好在这时候门打开了,奉柳岳和姝砂从房里出来:“好了,这么晚了都回去睡吧,江岭有功,回去领一炉丹,就说是我允的。”
江岭一听这话,抱着剑快笑开了花:“谢谢师叔!”
一行人回了自己的房。
赢苼骄屋子里,他还握着灵戒打量,可灵戒还是没有动静,估计一时半会白皎月都不会出来,他也不打算送去姝砂那,干脆把灵戒放在身边,一熄灯躺上了榻。
灵戒内,一卷又一卷的金书被白皎月翻来覆去,她查了当年神魔一战时的事,俱是详细记载,而赢苼骄的身份,却只有只言片语,只说他命盘奇特,恐会造出多般变数。
瀚海给她的答复是:此人现世较晚,但生源却能追溯至妖魔大战,着实古怪,妖魔大战时期天地混沌,旁支末节没有过多记载……
命盘奇特,多般变数。
白皎月当然知道,天命之子的命盘岂会平平无奇。
她叹了口气,又问:“那我呢?未来我的命理如何?”
金书言:变数横生,难以查探。
又是变数,也许从她出现反抗之心时,就已经脱离轨道了。
一条鱼的摆尾能使得整片池塘泛起涟漪,那白皎月就看看,她能不能搅得棋局风起云涌。
她微微垂眸,道:“送我出去吧。”
话音落下,空间就慢慢化作碎片消散,紧接着白皎月就从灵戒中脱离,一睁眼便察觉身边躺着个人,屋内熄了灯,她看不清,只听得见浅浅的呼吸。
想来应该是姝砂,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掌横过她的腰肢,手掌炙热有力。
这不是姝砂的手!
白皎月猛的坐起身,一脚把身边的人踹下床:“你是谁!”
“啊……”这一脚正好踹在赢苼骄腰上,又猝不及防的摔下床,他吃痛的叫出声,委屈的说:“姐姐,是我啊!”
白皎月眉头一跳,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赢苼骄的轮廓:“我……我怎么在你房里?”
赢苼骄揉了揉腰,起身点上了灯,身上的衣服因为那一摔变得松垮,露出衣衫下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十分羸弱:“姐姐,我还不是担心你吗,你忽然消失,奉柳岳说你是进了灵戒,我不放心所以睡觉都得把灵戒放在身边,生怕再出什么事,谁知道姐姐一醒来就冲我来了一脚。”
他一边拢着衣裳,一边轻声的埋怨。
倒显得白皎月不对了。
她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到赢苼骄那副柔软不能自理的模样,又有股吃哑巴亏的感觉。
半晌,她摇了摇头从榻上下来,道:“行吧,是我反应大了,你好好休息,我回房去了。”
她正准备绕过他离开,却被赢苼骄一把拉住手腕,少年的手劲儿意外的大,竟然紧紧的扣着她纤细的手腕:“姐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姝砂怕是睡的正好,你把我踹醒不够,还要去打扰其他人吗?”
“放手苼骄。”白皎月微微拧眉,对赢苼骄的话不以为意:“我回个房能有多大动静?你我男女有别,我不回房待在你这,像什么话。”
赢苼骄就是不太喜欢白皎月这一点,她太恪守本分,也太理智冷静,若换做是妖魔界那些个女人,早上榻等着了。
可惜她终究与那些随便的妖魔不同,他得慢慢来。
思及此,他松开了桎梏她的手,改为拽住她的袖子,劝说道:“姐姐怎么又死心眼,只是同榻而眠,又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举动,哪不像话了,再说了,要是我没醒也不会拦你,可你将我狠心踹醒了又抽身就走,这又像什么话?”
“你……你强词夺理!”
“嗯,是,苼骄今日就是想无理取闹。”赢苼骄眼底精光闪过,他扑过去抱住白皎月,趁她没反应过来,在她肩上埋头:“姐姐不知道我今天多害怕,我怕我死在那只妖魔那,又怕姐姐消失了,抛下我又剩我一个人四处流浪……”
“姐姐根本就不在乎我对不对?”
少年的质问带着点哭腔,让白皎月如鲠在喉,她僵硬着身体任由少年抱着,肩头似是有些湿润了。
她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哭什么,算你赢了赢苼骄。”
赢苼骄的额头抵着白皎月单薄的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殷红的唇勾起得逞的笑容。
“嗯,那我们快睡吧,姐姐肯定也累坏了。”他抬起头,又变作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惹人疼惜。
白皎月看着他欢快的跑去铺床,心里叹气。
大概是赢苼骄注定是她的劫吧,不管怎样,她都拿他没办法。
房间里又熄了灯,白皎月躺在里面,侧身面对着墙,和赢苼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安静的房内,两人的呼吸起起伏伏,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平白有几分暧昧的气息。
白皎月面上有些热,身体也跟着紧绷,她紧闭上眼,强迫自己无视那些心浮气躁,而在感受到赢苼骄连番的往她这边滚时,她受不了到睁开了眼。
他这么折腾,让她怎么睡?
“赢苼骄?”她转头看向身边,轻唤了一声。
身边的人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缓,并不应声。
“苼骄?”真睡着了?
白皎月有些无奈,睡着了也不能乱滚啊,今后可不能再顺着他了。
不知过去多久,她听着少年的呼吸声,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她睡过去不久,赢苼骄睁开了眼睛,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女子,伸手缓缓揽过她的腰肢,稍稍用力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低头时就看见她靠在他的胸膛前,罕见的安静乖巧,令他搂着她腰的手不禁又收紧几分。
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软玉在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