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你也不差啊,陶家好歹是柢山的大户,你长得也不赖,为何会耽误至此啊。”玄素斟满了两杯茶,递给陶然。悠悠道。
陶然接过,一饮而尽:“大抵,是因着我一事无成,我父亲是这柢山一等一的猎手,而我,只会些花拳绣腿,武不成,文不就,百年之后,只会败光陶家家产。那些人家瞧着我觉得没出息,谁还敢将女儿嫁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陶然举着茶盏,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这茶怎的如此烈。”
玄素摇晃着茶壶,笑道:“因为里面装的啊,是新酿的桃花酿。就知道你这书生不沾酒,所以就用茶壶来骗你的。”
陶然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听闻此言,惊得酒醒了大半。连连劝道:“不行不行,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说着,固执地将玄素身前的酒杯夺了去,一饮而尽。
一人喝了两人份的酒,本就不胜酒力的陶然,几杯下肚,开始说胡话了。
这人看来是彻底醉了。
蠢物,玄素心道,我乃鹊山酒神是也,区区桃花酿,怎能醉倒我。直接拿起酒壶,往口中送了一口,饶有兴致道:“书生,起来了,别睡了,下雨了,该收衣服了。”
本来醉倒在桌上的陶然闻言猛地惊醒,露出烧得通红的脸颊,眼神迷茫:“雨,下雨了。”又伸出手“哪儿来的雨。”
“噗呲。”瞧着他那模样,玄素乐了,又问道:“书生,我问你,你房中的那把弓,是从哪儿来的。”
“那是我爹给我的,生辰礼物。”
“那你爹,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不知道啊,大约,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啊。我爹在二十八岁那年,就再也不打猎了,那弓,就送给我当生辰礼物了。”
玄素了然地点点头,靠近了些,悄声问道:“那,那弓,要如何才能使用啊?”
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打过那把弓的主意,毕竟是神器,落到凡人手中,未免有些大材小用,本想将那射日弓偷了一走了之,却不料,每次一靠近那弓,就会被那弓箭的灵力所震伤。
玄素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弓认主。
“那弓。”陶然揉了揉发晕的脑袋,强撑着道:“啊?那弓拉不动吗?不是很好拉吗。我一拉就拉开了。”
说着,还做出了一个拉弓的动作。
笨书生。看来他也不知。
玄素叹了口气,有些心灰意冷、也懒得再打那神器的主意。
“那,最后一个问题。”玄素轻笑着问道:“方才,你说的心仪之人,是谁啊?”
“唔……”陶然昏睡在桌上,一动也不动。玄素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烫的厉害。
没意思,这点酒就喝成这样。
玄素起身欲走。却听得来自身后人的低语,脚下一僵。
“玄素姑娘,我,我心仪你。”
那日花开灼灼,桃花新酿,喝醉酒了的书生抱着白瓷壶声声道:我心仪你。说着无意,闻者也无心,玄素愣了愣神,终究是轻笑着走开了。
第二日辰时,陶然提着把剑,有气无力地来院中练剑,见到玄素,勉强挤出个笑容,倒是弄得玄素颇为心虚。
“今儿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莫非是昨日的酒还未醒,这书生的酒力不会这么差吧。
陶然摇头道不关你事,无奈继续说道:“如今整个柢山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现在我是真的要孤鸾一世了。”
玄素剥瓜子的手一抖:“这可不是我传出去的啊。”
“当然不是你传出去的。”陶然苦笑::“是那李媒婆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