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带了位绝色姑娘回陶府的事儿,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柢山。
玄素休养了大半个月,伤势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床活动了,这段时间陶然一直在照顾她,倘若不是因为看到那墙上的弓,知道了陶然就是打伤她的人,她一定会感动地痛哭流涕的。
每日辰时,陶然都会在院中练功,玄素闲的无聊,陶然练功时,玄素就席地坐在花树下,一边吃点心一边静静观看。
玄素已然觉得自己在鹊山已是废材,却没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陶然在习武方面,竟是比她还不如。
那一招寻梅踏雪,硬是被他耍成群魔乱舞。玄素看得是胆战心惊,最后终是忍不了了,开口道破陶然剑招中的疏漏。
下人在一旁却是颇感不屑,不过一介女流,哪里还懂得剑招中的玄妙。
不过陶然照着玄素的话做了之后,却当真感觉身体轻盈许多,惊喜不小。
陶然知玄素喜食桂花糕,每每练功,总会让下人先在花树下的石桌上准备一盘桂花糕。
玄素手中拿着桂花糕,正吃着,却瞧见回廊之上,陶老爷带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朝院中走来。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那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头上戴着艳丽的红牡丹,脸上的粉刷的如墙一样白,穿的也大红大紫,身材丰腴。
“李媒婆怎么来了。”陶然不知何时收了剑,站在玄素身后,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走过来的两人。
待走的近些,两人谈话的内容也听得真切了。
“诶呀,陶老爷,你就别挑了,你们府上这位公子,我都看了十几个了,合适的呢,人家看不上,看得上公子的吧,你们又看不上,再这么磨蹭下去,陶少爷如何耽误得起啊。”
原来是来给他说亲的,陶然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陶老爷也颇为无奈,长叹道:“可,可那邻村的小芳,都结过两次亲了,孩子都有两个了,性格也泼辣,听说她的上一个丈夫,就是被她气死的。你让她嫁入我陶家,这不是克我儿嘛。”
玄素偷偷地向身边人瞧去,陶然的脸色黯了又黯。
“陶老爷,你不能这么想啊。”李媒婆劝道:“那小芳虽然泼辣了些,但是好生养啊,你看她之前嫁入陈家,就给陈员外家生了个闺女,后来嫁到李秀才家,又给李秀才添了个大胖儿子,你看看,这女人多有福气。你家公子都二十了,等不得了。”
陶然眼底的怒意更盛,只怕这李媒婆再说下去,陶然恐怕就克制不住自己,来一招踏雪寻梅。
“不行不行。”陶老爷连连摆手:“换一个换一个,就算我儿孤寡一生,也不要那丧门星。”
“我看此事啊,还要得听听陶公子的意见。”李媒婆说着,再不理陶老爷,摇曳着身子,就朝院中走。
陶然的意见?瞧这陶然的脸色,自然是满脸写着不愿意。
“哟,陶公子不就在这儿嘛。”李媒婆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陶然,笑得花枝乱颤地走过来,手中的手帕一甩。掩嘴笑道:“你看,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也省的我这个老婆子到处跑了。”
陶然的脸色很难看,玄素在一旁掩嘴偷笑。
“这位是?”李媒婆看着玄素,满眼狐疑。
“这位啊。”见李媒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玄素身上,陶然松了一口气:“玄素姑娘,是我前几日打猎时搭救回来的。”
又轻咳两声,对着玄素介绍道:“这位是李媒婆,号称柢山第一红娘,不少人家的姻缘线,都是李媒婆牵的。”
“诶,哪里哪里。陶公子过奖了。”李媒婆连连摆手,那香帕呼到陶然脸上,一股子脂粉味:“我正跟陶老爷商量着呢,陶公子年纪也不小了,该结亲了,我正想着啊,那隔壁村的小芳……”
“咳咳。”李媒婆话未说完,就被陶然一声轻咳打断:“婶婶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陶然已有心仪之人。”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皆是一惊。陶老爷眉心也抖了三抖。
“谁?”李媒婆反应极快,看了看陶然,又看了看玄素,心下已经明了。
“你瞧你这个做爹的。”李媒婆对着陶老爷娇斥道:“陶公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要我乱点鸳鸯谱。”
陶老爷也是一脸冤枉:“我,我之前也不知啊。”
看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背影,陶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