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镜中,玄素一脸怒容,瞧着眼前这白净书生正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脚下踉跄着后退。
自己也真是倒霉,本想飞去南海找言黎玩,却没想到,半路一只箭射来,生生将她的翅膀给折了。
别被我抓到是谁放的冷箭,否则的定要将他撕个稀耙烂。玄素恨恨地想。她虽打不过神仙,撕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姑,姑娘,你没事吧。”陶然看着眼前这位身受重伤的姑娘,眼中满是担忧。想上前帮忙,却见那姑娘眼中满是警惕。
玄素盯着陶然,他身上背着弓,心下狐疑,那箭该不会是他射的吧?看起来又不像,这人明显不像练家子啊,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陶然看着玄素那汩汩直流的鲜血,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上前作揖道:“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看姑娘伤得颇重,若再不救治姑娘的手臂恐怕保不住,正巧在下的家就在不远处山脚,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以到在下家中休养好了再走。”
那弓好生眼熟,玄素的注意力却在陶然身后背着的弓上。见这凡人言词诚恳,却不似有诈。
又心想,我堂堂鹊山长公主,难道还怕区区凡人?
玄素咬牙,道了一声好。那书生闻言松了一口气,带着玄素下山去了。
老管家远远地瞧见自家少爷搀扶着一位姑娘走过来,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花了眼。再睁眼一看,自家少爷在远处朝自己招手喊道:“李管家,快来搭把手啊。”
确认无误了,是自家少爷没错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家少爷竟跟女子走在了一起。
“来了来了,这就来。”老李连忙上前,看到陶然身旁的女子。
老管家吃了一惊:“这,怎会伤成这样。”
陶然来不及解释,吩咐连忙救人。
陶然捡了个女子回来的事情经过管家的嘴巴传到了掏老爷的耳中,一路传来,整个陶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他们那从不沾女色的公子捡了位绝色姑娘回来。
“在哪儿,在哪儿。那姑娘人呢?”
陶然刚给昏厥过去的玄素包扎完伤口放在床上休息,陶老爷便急急忙忙地踏进了屋。
“嘘。”陶然伸出食指,示意自家父亲安静些,又指了指床上。
陶老爷一看,一喜。嘿,这丫头长得还真是好看。
又拉过陶然一一询问,这姑娘是哪里人,姓谁名谁,家住何方,为何受此重伤。
陶然被问得烦了,摊手摇头不语。
“你这孩子。”陶老爷气极:“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边正在拉拉扯扯间,床上的人却醒了。
玄素起身,只觉得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却见左臂已经缠满了布条。血是止住了,只是这箭伤的后劲来了。
“姑娘莫乱动,会伤及经脉的。”陶然连忙将玄素扶起身。
玄素因失血过多,脸色也异常苍白,却难掩其绝色,陶老爷看着玄素,竟像物色儿媳妇一般,真是越看越喜欢。
玄素看着陶老爷,也知这是陶然的父亲,点头道好。
“姑娘莫急,姑娘你是哪里人氏啊,诶,不知怎会受此重伤,姑娘无需担心,先安心在我陶府养伤,我吩咐下人,去姑娘家报个平安。”
“陶老爷的好意玄素心领了,只是,玄素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自然也用不着报平安。”
开玩笑,那鹊山离这柢山三万八千里路程,若不是她飞过来,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三个月路程。
陶老爷眼中颇为同情:“既如此,姑娘就不必客气,就把这儿当自家看啊。正巧我这逆子啊,也还未成家。”若是能当一家人,我也是极乐意的。
“爹。”眼看着自家老爹越说越离谱,陶然赶紧以玄素要休息不便打扰为由,将陶老爷推出了房门。
陶老爷一边被推出去,一面不忘吩咐陶然要好好照顾玄素姑娘。直到嘎吱一声,陶然将房门锁住。
一转身,却迎上了玄素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陶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爹就那样子,也怪我,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未娶妻,家中也有些急了。”
又怕玄素多想,连忙摇手摆道:“我不是那意思,姑娘你别多心啊。”
谁知玄素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的话上,看着陶然身后的墙。问道:“那把弓,是你的?”
陶然顺着玄素的眼神看过去,墙上赫然挂着一把弓箭。正是方才自己所用那把。
“是在下的,有什么问题吗?”陶然一脸不解。
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河洛神书》中见过这把弓。
上古神器:射日弓。
难怪,难怪陶然一介书生竟能伤到自己。
想来,自己方才竟是被这把弓所伤。玄素深吸一口气,心叹,倒也不亏。